国画大师萧朗:我不是大师
0条评论 2010-02-19 19:10:54 来源:人民网 


  撕画“闻名”画界


  萧老中学时开始跟随齐白石的高徒王雪涛学画,因此获得了结识并学习京华前辈名家的机缘,并直接受到齐白石等大师的教益。


  他清楚地记得上世纪30年代末期初见齐老的情景:那时雪涛先生写了一张便条,让他去齐老家办事。齐老看完便条后出于好奇心问他:“你父亲是刻印的?”他摇摇头。齐老又问:“你自己刻印?”他还是摇头。齐老喃喃自语:“这就奇怪了,你叫‘印鈢’(名),不刻印,却把两个当印讲的字全占了?真是奇怪。”


  从那以后,勤学好问和淳朴真诚的齐老就成为了萧老终生追慕的典范。萧朗的名字不仅令齐老奇怪,他对艺术的执著和热爱同样让人深思不解,不禁敬佩感油生,乃至溥佐先生在生前介绍萧老时说:“对于花鸟画,专之又专,纯之又纯,精之又精,妙之又妙,当代画坛名宿,首推萧朗,我等不及也。”


  也正因如此,他的画作得到了人们推崇。殊不知,每幅画作的背后都凝结着他对艺术的执著。为了提高画艺,他经常到郊外去捕蝶捉虫。有一次,他将带卵的螳螂带回到家中,孰料当天夜里那螳螂竟然繁衍出许多小螳螂,它们爬得满屋都是,闹得家人彻夜难眠。


  后来“文革”让他高昂的画兴戛然而止,携全家远迁广西。他至今仍怀念广西那段时光,虽然生活艰苦,但艺术创作却无拘无束。


  萧老爱撕画的习惯“闻名”于画界,义无反顾地抛弃自己不满意的作品,力求完美,所以他的画作总是极具情致,趣味横生。


  虽然在广西饱受蚊叮蛇咬之苦,语言又不通,但他将之视为“天赐机缘”,悠然醉心于大自然。他在房前屋后开荒种花,培植盆景,采集了大量的昆虫标本,创作了大量作品。他所画的杉林、木菠萝、凤冠鸟等热带盛产的药材花卉显现了南方的风采,笔墨更加健劲有力。


  强者的幽默


  在广西的艰苦让他在艺术上收获颇丰,他就是这么一位对艺术要求极高,对生活满足度极低的人,以至他的二女儿萧玫笑吟吟地说,她现在脑海中还清晰地记得他那油光发亮的棉袄袖口——萧老在阴冷的屋子里作画,每次鼻涕流出时,他都习惯用袖口去擦。


  萧老听到女儿讲的“笑话”后,略显尴尬地说:“那是我小时候。”萧玫笑道:“那时我都记事了,您还小时候呢。”接着萧玫又说:“我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家里着火了,他都会不紧不慢地问‘这要浇凉水还是热水啊’,老爷子就是生活能力不强。”在场的人都笑,萧老也跟着一起笑。


  他的笑总是颇有韵味,像他的作品《回眸一笑百媚生》中那只鹰的笑。那只鹰在搏击风云之后,敛翅择枝而立,这强者竟然侧头一笑,惹起笔墨情意绵绵。萧老看似是强者,其实心中充满了童趣和幽默。


  有一次,有位对他仰慕已久的人来到他家门口,想买他的画。此人敲门后,萧老闻声,问是谁。此人说明来意后,萧老说:“萧朗不在家。”来者从门缝中看见萧老,略显迟疑地问:“我怎么觉得您像萧朗呢?”萧老说:“我是萧朗他哥。”当目送来者走后,萧老自己都不禁暗自发笑。


  谁曾想到,在他笑声背后,尽是心酸的经历。刚开始跟着王雪涛老师学画画时,他家里穷,每月的五块大洋还要不好意思地问父母要。王老了解此情况后,就对他说:“你以后不用交那五块大洋的学费了,也不用在规定的时间来,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萧老总是重复地向记者提及此事,禁不住眼泪纵横。


  家中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他没哭,唯独对老师的恩情念念不忘。那时候他一个人的薪水要养活一家九口人。他感慨着说,“那个时候苦啊”,但却从来没掉一滴泪。那时对待家中的七个孩子,他的教育方式就两个字:严厉。


  至今他说他教育的孩子都很听话。“我有点专制。过去小孩跟大人闹别扭就会哭,这一哭,大人就没主意了。我这个方法就绝了——他想哭,我就让他哭个够!他不哭了,我就甩他两嘴巴,他还得哭。等他求我,‘我再也不哭了,打死我也不哭了’,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我这些孩子都怕我。”


  其实说怕也谈不上,他的孩子都很尊敬他。当他想给国家博物馆捐画时,儿女们都忙着帮他张罗。当很多人问他儿女时,他们说:“这是老爷子的主意,都是他的东西,他有他的想法。”他对儿子萧珑特别满意,“他特别随我,总是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萧珑对老爷子如是说:“在他看来,艺术生命的延续应是回归国家,而不是留给家族和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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