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黄晓鹏用一种比例不协调方式来缠绕地球模型。在他作品《全球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2009)中,他运用一种广告牌大小条幅来告示动画电话游戏的结果。他通过不停转换的中文到英文的网络翻译程序来隐喻全球化,运用不断出现的词语:“ 感谢经济帝国的扩展,使得文化交流成为最大限度的可能,并使得孤立的文明得以链接。”告示采取了交错的方式,采用亚当•斯密(Adam Smith)以及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的《2001年:空间奥德赛》( 2001: A Space Odyssey )(1968) HAL形式,利用这种交错方式表达过去和现代时空下,在市场驱动下的乌托邦以及包含历史的文明链接。克里斯托弗•何光(Christopher K. Ho)在一个作品中用缠绕的电路放置于公共领域的广告下面,这种形式曾在先前的在墨西哥MACO的当代艺术博览会中也曾出现过。他用乙烯基塑料做成的文本置放于用于世博会集装箱的内外,用汉字在集装箱的外面写“墨西哥制造”,在里面写“墨西哥创造”。语义的差异形成了在经济倍速增长的消费社会随之而来在中国和墨西哥之间的文化张力,虽然目前前者与美国相比是后者更大的贸易伙伴。在此次现实主义展亭的展览中,艺术家反其之而行之,用西班牙人在中国彩旗上写着“中国制造,中国创造”。不过,因为艺术家的中国种族血统以及策展人的墨西哥种族血统,这个作品在当下的语境变呈现了另一种层面的复杂性。此外,还有其他一些艺术家也在他们的作品中表达了在全球市场贸易以及文化交锋当中的差异性,在某种程度上,此次2010年的世博会的展亭在商业的背后体现了其背后的民族性特征。
张宏图作品《可口可乐》(六包装)(2002)以及《麦当劳》(2002)中,体现了商业文化和文化商业融汇合并。《可口可乐》是一件陶瓷材料作品,这件作品运用的青花装饰手法是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明代的一种陶瓷装饰手法,这件作品是以六个独立的形式表现出来,但是实际上是可口可乐瓶子的形式。这件出色的作品包涵了全球化关系以及低俗文化向高雅文化的侵入的潜在危机,但是这件作品的手法对观者来说并不陌生,在其他的一些艺术家也用过类似的图像,包括像切尔多•梅雷莱斯(Cildo Meirlels)的名为《嵌入思想电路:可口可乐工程》(1970),同样,在安迪• 沃霍尔(Andy Warhol )波普图像也采用此类手法。《麦当劳》也采用了此手法,张宏图在这里将巨大的麦当劳和法国薯条包以及塑料餐具一起置入布满中国纹饰以及麦当劳标识的器皿中。迈克尔 • 宇堂(Michael Yeu Tong)在他的青绿水墨作品中同样也采用了将西方和中国元素融汇的手法,画面上田园牧歌般的景观中点缀着带着手提电脑的雅皮士,或者出现在各种交通工具中的人士,亦或一个战船却在抒情诗般地漂浮着。在他其他的作品中,宇堂运用巨大的圆形装饰中用了诸如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 )和亚西尔•阿拉法特(Yaser Arafat)的文化图像。洪天建的影像作品以及相关的数字图画,题名为《我们相信上帝》(2009),隐含了美元事件,但是以温和的方式指代的是对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的崇拜。洪天建的作品运用了DJ以及多元化的元素集锦,表现了这个美国第四十四任总统的摇身一变而成的各种身份,即耶稣基督、佛、圣母瓜达卢佩、克利须那、穆罕默德和亚伯拉罕。动画是耳目一新的,万花筒般的幻象暗示出了全球存在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经济、战争、社会问题以及环境问题等等。洪天建用旋风般变幻的图像通过对奥巴马的崇拜表现出一种全球焦虑。高登祥(Gordon Cheung)则是通过他的十幅《2008十大亿万富翁》(2009)也表现出同样的主题。
这些坦率的图像,有些是侧面的,有些是正面的,但是均体现了艺术家的个性特征,炫目的色彩以及重叠的图像形式。流溢的画面在边缘凝固,前景与背景的巧妙地运用就像是多彩的叠印画像,艺术家用复杂的富有诗意的画面作出了坦率的表达:这些世界级的大富翁可否具有经济以及政治力量?随同与之的政府是否影响了人类生存的方方面面? 金阳平则从另一个方面运用普通工人的影像来建构其形象。作品通过卡通人物来表现人物经历内心的煎熬与变化。在此次的现实主义展亭中,并不是所有的艺术家都将经济作为主题,反之,他们将目光转向了2010年世博会的有关主题,比如本土以及域外,东方以及西方,男性以及女性的不平衡关系问题,这些问题在某些时候,确实是难以确定哪一方是更倾斜一些?关于这一点,在艺术家段英梅的表演中尤其突出,1990年代早期来自于北京东村艺术区,在此次展览中一件具有震撼力的作品是一件表演作品名为《朋友》(2003)。这件作品以英梅的天真的拿着放大玻璃而行走而开始的画面,她慢慢地行走,因为她被放大的周围的景观所吸引。当她快步走过一个房间时,她用她的光学镜片在一个欧洲遗产中发现一个裸体男性。最终,她的少女般的好奇导引着她去审视那个裸体男性的生殖器。这里的潜台词是显而易见的:欧洲人历来将非欧洲人作为凝视的对象,男性裸体在这里是物化的象征。无所不在的根植与内的欲望在莎拉谢的作品中得到了表达。莎拉谢做了一个包含100个物体图像的粉红色的装置作品。粉红娃娃、粉红填充饱满的动物、粉红衣服、粉红色的糖果等等,在这里变成了性别的象征,当这些物品集合在一起时就暗示并内化着理论家并同为哲学家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所认为的“性别表演”。 也就是说,文化当中的性别没有严格的界限划分,事实上是流溢并具有展性的。其他的艺术家也关注现实的复杂性,比如Sherry Wong的作品21st flânuers, Goths, and dandies。她对亚文化的渲染,无论他们是否是朋克、夜生活者、或者宗教原教旨主义均成为人类学家的研究领域。关尚智对流行文化进行了反思:他的影像取名为Doing it with Chi… making an Exit Bag(2009)。他调侃了由亚洲厨师主持的美国烹调节目。差别仅在于由Chi所教授的不是plat du jour,而只是一堂教授怎样去做一个自取灭亡的出口袋子。如同其他电视人物一样,Chi设法带着保持着面容来做处理这些事情。这里艺术家略施技巧来表现一种二十一世纪的焦虑,这种焦虑将致使人们去自杀。从高磊以及江崇武的作品中也可看出对这种问题的关注。
高磊的作品,在他的影像实践中,他通过搭建舞台造型的方法来表现他需要表达的历史、自然和社会情境。他的影像在刚进入眼帘时也许感觉到有些异样,但是事实上他是一种表现技巧。事件以一种虚拟的方式出现,换句话说,他运用影像来表现事实背后的仿像。同样也通过大型的带有动物标本的雕塑来表达在现实和其对立面的模糊地界限。一只鹿被困在以艺术形式出现的集装箱里,在这里,艺术敬爱增添了自然和文化的二分对立的新的纠结气氛。陆磊同样也做了一个雕塑,他挑选了一些时而可以作为技术零件的物件,或许就可以在世博会的某个地方发现的物件来作为他的媒介。在这里,艺术家将造物变成为诗意的表现,陆磊的作品在各种各样的链接中摇摆着。他的雕塑视野是宽泛的但是又没有游离出他的主位主题。这是一件似乎要在某种程度上将中国和外部世界链接的三维流程图。同样,从倪海峰的影像以及装置作品中我们可以感觉到同样的主题。倪海峰的主题有关乎飞散和游牧意味的。他不仅用艺术的方式也用研究者的方式来探讨涉及全球商贸的问题。倪海峰选用了我们熟视无睹的常常忽略的媒介,这些媒介在他那里却成为具有灵性的物体的象征:一只运输的箱子成为雕塑的基座,因此,在这里艺术和商业的关系开始发生关系。换个方式来理解,倪海峰的艺术方式是全新的,他的艺术智慧向我们展开了绕有趣味的一个王国。
其它参展的艺术家包括高磊、刘敏、林美雅、王轶庶,前两个艺术家的大型摄影作品高度饱和。高磊建构了由人创造的静态场面,然后拍照,其中包括社会荒地,官僚的情况,以及植物和动物群,似乎慢慢地抹杀人类生存的一切。刘敏同样建构了事件的现场,但这项工作道出了本杰明布赫洛评论家所说的“美学的行政模仿。”林美雅林还侧重于社会秩序是被社会团体规划与内化。在《时代在召唤( 2007)》,艺术家将今天上午儿童早晨进行的晨练变成了介于芭蕾和军事奇观中的一种东西。王轶庶也揭示了每天都似乎发生的异常,兽类包括斑马在城市中漫步,像一个走失的宠物正在寻找他们的主人。现实主义类似是一种对于农村和城市,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前现代性和现代性,中心和边缘的具有政治色彩的批评。
现实主义展亭是一个与时代相随的展览,之所以这样说,不仅是因为艺术家通过艺术形式与社会坦率对话,而且亦表达了与社会息息相关的独立主题,这种独辟蹊径的有别于参加2010年世博会政府的主题表达方式,是具有先锋性的。然而正是这样富有先锋性的艺术形式在当下的艺术世界是必要的,特别是在当今经济力量占主导地位的所谓全球化时代,在这个全球经济萧条时期,先锋艺术的表达而显得尤其珍贵。库尔贝曾被问之为什么不画天使,而库尔贝的做答是他从未见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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