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公众对艺术品的价值判定,很多时候是从艺术作品的价格从高到低来排序,如果大众这样去认识他们心中的艺术,您如何面对?
唐昕:如果你不把它看成艺术,只把它看成一个学科的话,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比如说科学,说天文,比如霍金,大家都知道,你说在科学界,在他们那个领域霍金是不是最好的?他们那个学科对他的评判跟大众的评判是不是一样的?这个里边是非常相似的。当他被大众所认识的时候,如果能够被所有的人知道,那他本身在这个行业当中一定是有他的价值的,而且是有非常深厚,非常巨大的价值存在。比如说毕加索,与他同时代,同领域的其他艺术家跟他相比,是不是他一定是比别人更好呢?但是大众只知道他,大众不知道毕加索之外的其他人,其实毕加索是作为一个点,体现了一个面,体现一个层次的价值,实际上我觉得在我们不了解的领域,我们看到的东西一定是那个尖上的层面,这是一种人的认识能力有局限造成的自然现象。
记者: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刚刚举行,很多国内的同行去的时候都带着一种朝圣的心理,中国当代艺术深受西方的影响。保守主义或民族主义者会提出西方当代艺术我们要不要跟,或者是跟多少的问题。您怎么看?
唐昕:从这种全球化的状况来说,中国目前或者是在未来的时期,中国的文化或者是中国的当代艺术,它在全球的当代艺术的发展当中,依然摆脱不了一种少数民族的文化特征,相对西方来说,我们是少数文化,它是主流文化,主流文化对少数民族的影响是少数民族文化没有办法抵抗的,所以我觉得西方的强势也好,你说它是殖民也好,它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很强大地继续存在。再加上中国现在整个社会文化整体的西方化,这就像一株花,花周围滋养你生长的土壤已经被影响,土质变化了,那这个花不可能不受影响。
记者:利用资本将一些艺术品变成价值的储存物,可以保值、增值,而且通过一些手段可以获得更大利益的回报,一直是一些资本所喜好的事情。特别是在一些经典作品的领域,古代作品和一些已故著名艺术家的作品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资本游戏或者这样的艺术品交流买卖?
唐昕:当资本遇到艺术的时候,资本和艺术之间的游戏规则就已经开始了。它们之间的规则,不管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都是逃离不了的。这就像是一个生命,它的基因是什么,就会导致它是一种什么样的生长状态。这是资本和艺术两种事物本身的属性,它们在结合的时候必然会产生这样的一种作用。毕竟这些东西是属于一种文明或者是文化发展到一定时期的一种体现。收藏,实际上就是有机会收藏一段文化史或者是文明史,它的价值是归属于整个社会的。泰康实际上花了钱就有了更多的责任,这种责任让它去替整个社会保管,去建构这样的一个体制,让它最终成为一个非常专业的保管员,相当于美术馆一样。尽管这种游戏有它自身的规则,但是它毕竟对社会是一种非常有益的行为。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