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力钧:偶发的寓言
俞可
对艺术作品的评判与审视,往往是从误读中展开的。尤其是对像方力钧这样兼顾着综合才能和带有个人色彩的艺术家。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更多地是把他的经历与拍电影、开餐厅、飙高的拍卖、文化名流……联系在一起,就即便是读到他的艺术时,我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标志性的光头造型和有些玩世不恭的调侃姿态,以及上个世纪末他对中国艺术史所形成的挑战。
而最近的事实是,作为中国最具争议的艺术家,他倒像一位勤劳的图书管理员一样,重新将他生活中所经历的事件和感受,用他自己的逻辑方式进行了新的编辑。通过对社会现实的迅速反映,用类似于网络博客的方法,勾画出人在生存过程中的危机。也就是说,他把他对社会、文化的体验,用一种新的历史观与现实进行对应,来还原出他对艺术问题的追问。其实,作为文化内容核心的两个关键词:“历史”和“现实”,似乎已经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烙印。只是,我们会因为生活的艰辛而忽略了这样的思考存在。方力钧用隐喻的修辞结构,将社会生活提炼成寓言式的图像,来形成新的文化观,希望与人们共同来面对失控的生活、盲目的文化以及人在现实中为所欲为的本质。尽管在这些隐含哲理的语言方式中,方力钧还是执行了他一贯的反讽内容和他不断坚持的现实立场,但不同于过去的是,他再也不是一个辛辣的调侃者,而是以建设者的姿态,循循善诱地以图像繁殖的方式表达出他个人的焦虑。这种隐含丰富内容的叙事结构,从某种意义上讲,开启了图像中局部在氛围中交织的重要性,也使得绘画、雕塑、装置并置的空间形成有效精神呼应关系,生长出新的现实主义语境,进而使残存于中国的现实主义语言方式,产生了某种可能。从上个世纪末以来,方力钧始终是一个有着革命意识、或者说是别出心裁的艺术家,正是他现实主义的艺术姿态,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存在方式提供了角度和认识,让徘徊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伤痕、乡土现实主义立场,转换到现代意识的思想框架之中。今天,艺术家仍以积极的思想,严肃地对待艺术中那些看似平常的基本内容,形成理性的现实模式,假设出地点、事件、历史的偶然巧合,来形成画面的张力,设计出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生存经历以及中国艺术家特殊的体验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定位于中国式的寓意也给残存的现实主义观念,带来了新的活力。
作为创作巡回构想2010的最后一站:重庆,方力钧把“城市现实”这个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具有典型性的城市作为艺术检验人的生存状态的特殊现场,重塑创作思考的针对性,并串联起他间歇的思想旅程。这不单表明了他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企图实践的文化立场,同时也代表着他想通过某种特定的形式,来改变这个城市的艺术观念,并和这座城市、这个展览发生关系的人,建立一种彼此信赖的联系,一起来重新审视这个城市文化的内核。正因为此,这个展览不仅仅是通常意义上的视觉盛宴。如果说,艺术是治愈社会创伤的手段,给人带来希望的媒介,而方力钧则是用转换的寓言结构、迸发的图像剪辑,重新定义了他关于艺术的现实本质——我想,方力钧这个展览有点像医生面对临床的过程,在一种充满文化性的寓意中,用精神疗法和类似减少副作用的药物,来实践艺术家在社会中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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