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横飞的《泉》(2004)是受到费城天鹅纪念泉的启发而作。(图片来源 Barnaby Furnas and Marianne Boesky Gallery, New York, Anthony Meier Fine Arts, San Francisco, and Modern Art, London)
藏家和画廊主经常会到哥大美术硕士开放工作室来看看,这其中包括纽约交易商玛丽安·波伊斯基(Marianne Boesky),她最早看到福尔纳斯的作品是在切尔西弗雷德里克·佩策尔画廊的一个群展上。“他对[水彩]这种材质的掌握让无比惊叹,“她说。”我们开始商量合作事宜,但我们都同意在他拿到学位后应该等一等,让他的作品更进一步。”
如果说历史表达了福尔纳斯的中心议题,那么涂鸦艺术的背景就是在技法中呈现的了。“涂鸦的根本就在于错误地使用,一种游击队员式的材料应用。所有东西都是从工具行买的,”他告诉我,工作室里的作品有一半是来自同一个源头。虽然关注实际的事件和地点,福尔纳斯从来不在乎真实性。“这些画都是场景,所有事物在其中有着自己的运动速度,”他解释道。“这是卡通人在卡通世界里看到了焦点清晰、货真价实的东西。”多数的东西都和死亡与肢解有关。例如在2004年的《泉》中,一个倒霉的家伙被斩断手脚,鲜血四溅。这幅画面来自一个你想象不到的、无辜的源头:费城的天鹅纪念泉,设计者是现代雕塑家“桑迪”亚历山大·卡尔德的父亲亚历山大·斯蒂尔林·卡尔德(Alexander Stirling Calder)。“它上面有很多喷水的动物,”福尔纳斯说。“那是一个永恒的喷水口。我就是由此得到启发的。”此后的作品同样让人心惊胆颤,例如从2004年开始创作的“背疼”系列,在这个系列里,他用风干、拉伸、烧灼过的动物皮肤作“画布”,在上面画了许多饱受虐待的人类躯体。
对比他的这些黑暗主题,福尔纳斯本人的行为举止显得格外温文尔雅,可能这正是原因所在吧,他的作品起到了涤灵的作用。“这么多年来,我觉得这些画有多大声、多躁动,我就有多安静、多沉默,”他说。福尔纳斯和他结发十年的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住在鹅卵石山一带——一个和他那些狂暴的作品全然不相干的清净地,他称他们的房子是“世上最可爱的狄更斯式排屋”。为了完成新作,去年夏天福尔纳斯和妻子住在了避难岛,一个比鹅卵石山还要幽静的地方。最终的成果是水彩系列“夏日烟民”,他指的是那些丈夫在曼哈顿上班的中年家庭妇女。“在我看来她们就是欲望的客体,”福尔纳斯说。“我嫁给了永远。”画女人对他来说是相当陌生的事,显然他对此有些惶恐。他不太确定这些女性形象的原型是谁或是什么:是鬼,女朋友,或者是女神。“男人画女人总是会有很重的心理包袱和投射,”他说。“夏日烟民”里的人物经常是没有眼睛的,就像莫迪里阿尼,有几个人的喉咙被割断了。缭绕的香烟成了一条条狭窄的彩虹——福尔纳斯说是他的助手身上的纹身启发他使用了这个鲜明抢眼的意象。彩虹在“通往天堂之路”的作品中也出现过,这个充斥着性爱内容的水彩画系列描绘了许多淫乱的男女。这些起初都是更加露骨的。“我们刚刚有了个孩子,”福尔纳斯解释道。“现在我们不太有性生活。你总是会画一些当前缺乏的东西。”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