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提到两位院长的作品,潘公凯和罗中立的。这个是潘公凯去年在央美美术馆的一个作品,这个作品据他说是从93年就开始构思了,当时他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看到杜尚的《小便池》有感而发,最后终于把这个变成了一个展览,叫做“穿越杜尚”。我提名的这件作品是“穿越杜尚”展览中的一件作品,是一个“宇宙飞行器”,很多人都去过现场,这是一个装置,在门口有这么一个标语“这不是我的作品”,内部营造了这样一个宇宙太空的环境,里面是一个“宇宙飞船”,老潘把他做院长的办公桌搬进去了,办公桌的背后就是“宇宙飞船”的操控界面。我认为评金酸莓并不是要评出一般意义上的差作品,而是指出那些暴露出了典型问题的,潜藏着典型问题的作品,把它指出来。作为一个院长来说,老潘能够做形态上的当代艺术实践,并且在自己的学校美术馆里展览,实际上表达了一种对当代艺术形态的亲和,在学院的语境下,有其积极意义。
另一方面,潘公凯这样的作品丧失了很多我认为当代艺术应该有的东西,我说的不是所谓反官方姿态,简单的政治意见姿态,而是指一种思维的质量和对艺术史的把握,以及对材料和现成品使用的水平等等。潘公凯这件作品费了很大力气只是去呈现一种空泛的文人情怀,这说明他对当代艺术的理解过于简单,作品在思维上的精确度还是很不够。
这个也是一位院长的作品,罗中立去年开始把他计划了很多年的雕塑作品做了出来,罗中立作为画家,他的绘画直接转换成雕塑是有问题的,一个是他的绘画是强调涂绘性的,有对笔触和色彩的强调,所以他直接把他的绘画转换成雕塑,我们会发现这些雕塑作品非常平面,因为他的绘画性阻碍了雕塑性,阻碍了雕塑应用的空间、材料本身,显得非常尴尬,不伦不类。这个背后的问题是,艺术家对自己自身语言、方法不清楚的状态,我发现很多艺术家对自己的脉络、语言、方法是属于很模糊的状态,他们对自己的创作缺乏一种自觉性,不知道自己干嘛了,和该干嘛。
最后是关于展览的一件作品,今年上海双年展有一件牟柏岩的一件作品,上海双年展的主题是“巡回排演”,我总是看不出这件作品和展览主题的关系,同时牟柏岩有另一件参展作品起码比这个作品要好得多。我估计,有人只是想让这件作品在一个大型展览上露脸,这是不是有利益关系,是不是因为某个画廊、某个收藏家的关系呢,非要把这个作品塞到展览中去呢?我要强调一下,评价作品的好坏是需要一个语境的,可能这个作品放在一个学院的教学上不算差,放在另一个展览上或许也能成立,但是放在“巡回排演”双年展上会显得非常莫名其妙,这是我提这个作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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