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我的采访
0条评论 2011-04-16 13:47:0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陈硕

《上层》:您也是在拼接我们断代的传统,拼接传统与当代,有种心理的延续在里面,试着有一些新的构建与解读。有太多可以说的了,又说不出太多。感受到震撼是肯定的。

 

陈: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很重要的方面是怎么去完善这个断层,怎么守本创新,不只是题材和内容的把握,关键是心态继承,由于我们没有保持好原有的正态而让我们走了很长的弯路,西来的意识形态和国际化都应该建立在自身的背景之上去融合与解读,不是盲从,这种盲从会让我们只能解读到问题的部分枝节,而不是整体,任何失去整体观念的解读都会使我们处于“麻雀在后”的尴尬,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日本的茶道,形式一直是那么简单,他们更注重的是内心行为的感悟,而我们中国的功夫茶,一直在增加和改变泡茶的道具和场面,内心怎么样,没人体会。东方文化是很注重“气”的,而西方文明更注重“象”,都有完整的体系。当国人失去“气”而谈“象”时会变得不知所处,很多小孩在读到《西游记》时会被里头的妖魔神仙感到不解,这就是我们用“象”解释“气”的困惑,如果用“气”去解读,你就会知道《西游记》里谈的是自我成长过程的内心感悟,一只石猴从石头里蹦出,不知从何来往哪去,成长中学了点本事,开始膨胀自我,感觉世事的不平等,后大闹天宫被压入五指山,开始忏悔,被解救后经历磨难最后成就正果,过程中的妖魔其实是我们内心的心魔,它是自我内在的调整。这才是本土文化的体系,是我们的根,也是世界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有了这个“气”的根基,那你空间就大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并不像西方人有了翅膀才能飞起,因为心的空间是无限大的。

 

《上层》:您通过“陶片拼接”这种方式想要达到怎样的作品与想法的契合?

 

陈:作品的观念也许只能是对自我价值取向的认可,任何的突发奇想也只是价值风向标中局部的符号暗示,它不能一语道白,只能是视觉语境对可能性的神经触摸,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我无法解读什么既定性的观念,有的只是在默默的劳作中感悟艺术存在的可能性。艺术在不断创造未知,这种未知需要对人性弱点的不断释放,但终极原点是艺术形式所无法找寻的,它最终只能留下探索的轨迹。中国人的文化核心是“中”,周易讲变化,核心是“中”,道家讲无为,核心也是“中”,以及儒家的中庸,都是以中为本,守中顾本,中是平和,无是无非,不左不右,在中国人内心里它相当于“永恒”,在《金刚经》里更是一部谈论中道的经典。在这种核心观念的指引,让这个国度的思维观更呈现于静谧,内明,没有太多的枝节,留下只是“冗繁去尽”的清平,让你更能找到生命元初的本象。不知是血脉的渊源还是地域存在的依赖,这种力量让我也无法自已,它让我看到西方经典艺术时只感觉到“好”,而无法达到精神的“震撼”。这些思维体系对我的创作都有暗示。它让我用“空性”的心态去体验创作的过程,以及把体验所感受到的心境形成形式的同构。

 

《上层》:这也是种难能可贵的技术上的胜利,说不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和连环效应。这是后话。但至少,您为陶艺提供了新的可能性,独辟蹊径,活生生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而这恰恰是您所想的。记得您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叫做《中国因源:从材质的可能到可能的才志》,寥寥千余言,却道尽了心中的抱负与苦楚,并且解释了自己作品的立足点。可谓十年辛苦不寻常啊,实属不易。

 

陈:是的,前者为后者留下的无非也就是这样的可能性了,人是渺小的,只要能根据自己的特点找到自身的位置就行了,人的一生也就是在找到自己一生的过程,至于后来如何,我们也无能为力,希望自己的作品最终是它的自身体系,是陶艺,非陶艺,是雕塑,非雕塑,是装置,非装置,就像山中飘来的一朵云,它不是什么,它就是它自己,在成都近十年的磨砺,让我更能找到自己,希望这朵云能带着它的遐想走入更多的可能。

 

《上层》:哪些问题想明白了,哪些问题还在想?

 

陈:想明白的是:人是渺小的。想不明白的是:人为什么那么的强大。

 

《上层》:接下来准备怎么走呢?要将“瓷片拼接”进行到怎样的阶段才肯罢休?

 

陈:这将是一个没有罢休的过程,目前已经解决材质呈现的方式,接下来是不断去解读自我,更多的是解读东方“意气“的存在,让它与现代环境,当代建筑,当下社会人文一起共生,创造更多的存在可能。

 

 


【编辑: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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