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所创办的《摄影家》杂志,是如何定位的?
答:我1992-2004年创办了《摄影家》杂志,一开始就面对全球的摄影家。我在介绍这些摄影家的作品与动向时,强调摄影的人文关怀,强调摄影首先应该真实的而不仅是美的。杂志中英文对照,与所有的华人世界有关。事后证明这样做对了,因为台湾市场太小。
当时,全世界的平面媒体都开始萎缩,摄影杂志都偏向技术层面,与商业紧密结合,而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成为世界罕见的摄影杂志,被全世界关注。
同时,我们也做了些特别的事,那就是关注中国大陆的摄影,出了“中国摄影”、“中国新摄影”两个专辑,反映了中国纪实摄影、中国艺术摄影的面貌。有人甚至说我是“中国摄影教父”。我想,也许是我在最好的时机做了最好的事情。
问:你的杂志为什么停办?
答:因为台湾发生地震后,跟随证严法师投入慈善事业。
灾难有时是启示,会告诉你平时在书上、在哪里都读不到的人生的真理,让你重新审视你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我因此想到“别人”:那是他还是另外的我?想到“物”:人类想方设法用物,但是物不会多,人却会越来越多——人与物的关系要思考;想到金融危机,揭示了人的贪念。我想到英国哲学家罗斯金说的话,看一棵树之所以会成长为枝叶交叉,那种力量就是生命,生命的强度就是那些枝叶彼此关联互动的强度,这种互动一旦停止就是毁灭的开始。其实,这些道理中国人早就知道,只是近年来的快速发展让我们慢慢遗忘了。我们今天所面临的,不是就事论事地寻找办法问题的办法就可以了,而是要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
问:你怎么看近年来迅速流行的“观念摄影”?
答:我对摄影有一个简单的标准,摄影要靠对象,用对象的影子来说话。摄影家再了不起,他的功劳只有50%而已。摄影家一定要尊敬对象。观念摄影如果用了对象又传达了它的(指对象的)观念,还是好的。如果倒过来,践踏对象,那就不好。“观念艺术”本身是好的,但如果艺术家片面追求感官刺激,忽视了原来的内容与意义,对象成了十足的道具,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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