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尹默(1883-1971) 行书节录“书谱”(图为局部) 镜心 水墨纸本 21×104 cm RMB: 50,000-80,000 说明:沈氏家属旧藏。
在节录《书谱》一作中,沈老似是在背临原作,凡以草书字形来诠释的部分,在用笔和结体上,与原作皆有许多相似之处,而一些以行书字形完成的部分,则是存在着明显的“默写”成分,字势、笔势自然,少了几分的临摹痕迹,更多的则是根据笔势的进行,随形布势。
沈尹默(1883-1971) 行书欧阳文忠公集序(图为局部)镜心 水墨纸本 24×110 cm RMB: 100,000-200,000 说明:沈氏家属旧藏。
录《欧阳文忠公集序》一作,通篇志气平和,在落款部分中,沈老自己也谈到“暑夜无事,灯下思作字,因录一过,兼以涤研也”,可见他在录文时“神怡务闲”、“偶然欲书”,以研墨“刷”砚的这种安静祥和的游戏心态,这些,在作品中也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简洁、洗练,并隐含着丰富的内容,无意为佳乃佳之境,如是也。
沈尹默(1883-1971) 临伊阙佛龛碑(图为局部) 镜心 水墨纸本 21×2084 cm RMB: 800,000-1,200,000 说明:沈氏家属旧藏。
第三部分,为沈老本次付排的作品中最为重要的一件,即通临楷书法帖《伊阙佛龛碑》长卷。该卷总长逾20米,为若干尺余见方的仿古宣裱为一卷,其中篆额六字,每字一页,正文每页4行,每行4字。
沈尹默对欧楷和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钟爱有加,缘于他在书法启蒙时所受到的教育。对于欧体,沈老“幼小是从塾师学习黄自元所临的欧阳《醴泉铭》,放学以后,有时也自动地去临摹欧阳及赵松雪的碑帖”(《我学习书法的经过和体验》,沈尹默著),在其《习字方法》一文中,他又提到《伊阙佛龛碑》是适合初学者学习的几种唐碑之一,他给他的学生和子嗣所开出的书目中,《伊阙佛龛碑》则是在法书名录下排为第一位。欧阳询严谨峻峭,褚遂良生动潇洒,学书之人大多认同于此,而褚遂良《伊阙佛龛碑》一作,在褚氏固有的结体上,拥有着与欧阳询楷书十分相似的“线性”,而沈尹默在临习此卷时,则是将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温润如玉一般的线质,配合长卷一气展开的形式,静穆至极。然而此卷的精彩,不仅仅体现在整体的气势和秀润的笔画上。在仔细研读每一开、每一字、每一个点画形态之后,我们似乎能够从中体会到沈老在处理这件作品时的变化,这种变化在状态、结字和用笔上都有所体现,仿佛书者自己时刻处于一种调整状态之中,这调整的手段绝对是精妙的,精妙到不仔细研究,很难发现其中的变化,而这种调整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便是让作品在简单之中表现出一种博大宽广的气势,用简洁凝练来阐释丰富多彩。
在临《伊阙佛龛碑》卷末,有“写付随”三字,在录《欧阳文中公集序》中,亦有“阿随在侧,即以付之”的款识,可知二作同为沈老赠与其子“随”的。想必当年沈老作书时,“阿随”常侍砚左右,而沈老每有精品,也是将它们付与爱子。怎奈造化弄人,在特殊历史时期的迫害之下,沈老的许多作品都被捣成了泥浆,倒入苏州河中。而这些得以“幸存”的手稿和临帖作品,则在动乱年代结束之后,随沈氏后人一起,离开了上海这个伤心之地,移居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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