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开作品《床》.100×97cm.布面丙烯.
李继开作品《男孩与头骨》.110×97cm.布面丙烯
李继开作品《老之将至的肖像》.97×100cm.布面丙烯
他的“小人物”形单影只、略带忧伤、对于“儿童心理”的释放,他觉得那是他对儿时的回忆。他并不在乎画面的形式感,重要的是促使绘画形成的动因。
李继开的父亲年轻时喜欢画画,考上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后,由于那个年代思想很传统,美术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迫于考虑到今后的生计,反而当兵和老师是最佳前途,父亲放弃了美术这条路,学起了中文。或许遗传了父亲的某种特质,李继开很小就喜欢翻书《十万个为什么》、《世界五千年》、《聊斋》、《水浒》。说起学艺术李继开也是受到父亲影响很多,父亲对美术的热爱始终如一,从李继开记事儿起,家里就有很多父亲订阅的艺术类书籍《美术》、《文艺研究》,各类书籍应有尽有。书堆儿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仰望着而今的大师们的作品,罗中立、张培力、耿建翌等。凡是家里有的他都看了个遍,那时懵懂的他,哪里知道,在不知觉中这也算是启蒙的自我教育。长大后李继开想做一个单纯的创作者,先满足自己对绘画的需求,再去用作品说服他人。就像在美院系统中教书育人一样。四川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后,由于当时政策“避免近亲繁殖”,他选择了到湖北美术学院教书。学校的工作时间充裕也比较自由,他从没想过跳出学院,做一名职业艺术家,那样的生活对创作未必是件好事,因为每当同学生们一起站在画布前,会激发他倾诉或是表达的欲望。很多人选择油画材料,李继开却偏好丙烯。问其为何,他觉得丙烯干净方便。他觉得创作应该是一个愉快的过程,不掺杂任何功利性,目标性,任何可能都有可能出现。对于人生的探讨,他很幸运的找到了绘画这种方式去表达。
李继开正在为今年的个展忙碌着,作品延续了以往的那个形单影只、面容略带忧郁、看上去有些伤感的“小人物”形象。作品中描绘的“小朋友”,让我不自觉的感觉到这是他对于“儿童心理”的一种借物释放。在他看来,儿童和成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利用一个人物作为画面主角的时候,往往是一种无意识的“生产”过程,成人后无论是对儿时的回忆,还是对世界的认识,只是一个逐渐学习和成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人们被侵蚀的更加社会化,却失去了最可贵的,对“自我”和“世界”的直截了当的认识。他用绘画来回望对童年无法衔接的记忆,是托物寄景还是睹物思人,一直深埋于他也不知所谓的那座坟墓。在他的作品中,一直探讨着生命、生存、死亡的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李继开的很多作品中都不约而同的出现骷髅头置身荒野的诗意情境如《头骨》、《头骨与男孩》,在这背后隐喻着足够强烈的真实生活的写照。他说,他不在意画面的形式感,他觉得自己更注重的是,创作过程中产生的情感更像是内心的修炼。很多时候我们过于关注附着在“人”之外的表层特征,往往忽略了关注自我内心灵魂的需求。作品《床》以以往的人物形象为主题,在“小朋友”头上依附一个,若有所思的托腮的“小小朋友”,更像是内心中深藏的另一个“自我”的灵魂浮现。他的作品题材中对于“废墟”的迷恋,缘于它是旧生命的结束,亦是新生命的开始。代替新生命出现的一物他选择了“蘑菇”这个形象,蘑菇本身的颜色、形状比较饱满,大雨过后菌类会莫名的冒出地面,也会渐渐随着灼热的太阳轻轻的倒下。艺术家的创作和生活往往息息相关,在创作过程中很多时候是艺术家同内心深处的自我进行对话的复杂情绪的产生。《老之将至的肖像》不能完全算是李继开为自己画的自画像,时间的速度之快,让他有些难以言表的错综情绪。李继开觉得这么多年的创作,给他带来最重要的感受是在创作中同自我对话,也是一种对自我的靠近,他弄不清生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正是他为之着迷的地方。对于生命的体验只有一次,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感受有所不同。状态的不同,同一题材的作品,创作形式自然不会相同。(如2011年创作《蘑菇与男孩》与2012年创作的《蘑菇与男孩》)
人对事物的过分追求是一种荒唐,对某些人,某些事,某些物都是如此。从理论到实践,在漫长的创作之路上,李继开已经尝试过很多艺术风格。他更倾向于一种自由和感触性的绘画思路,绘画艺术除了构思,还同真正动手的感觉有关系,绘画分解开来,也就是一些颜料、刷子、在画布上的运动、留下的痕迹,不停地组合排列,轻重缓急,很有可能在创作的过程中,改变一些最初的想法。创作时解决的只是画面的问题,创作之外的冲动来源于他对琐碎生活的情感、对过去回忆的模糊、对未来的怀疑,对人本身和人群的尊重。创作是顺其自然的寻回自我的发生过程,思考、实践、怀疑,对创作而言,艺术家自身的气质会压倒一切。李继开觉得,纯真是生活得以继续的很重要的一部分。绘画则是确立自己对人生的一种态度,对于自己目前的状态他很满足,至于今后的风格会不会有大的变化?他觉得这也是他个人命运的走向,他要学习的是一种素养、一种修炼、和一种控制。
【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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