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是》展览在Art-Ba-Ba流动空间的现场
2012年9月4日(99艺术网上海站 杨棵),由汪建伟策划的秦思源个展《也可以是》今日和明日在Art-Ba-Ba流动空间与 M50艺术区的艾可画廊陆续开幕。 秦思源收集了北京、上海两地很多著名艺术家的废画,用来作为展览作品的材料。这些废画是艺术家们不满意的,而且永远不会用来作展览的作品,但都纪录了每位艺术家与画布之间的纠结与斗争。这个项目分别在两个场地用不同的想法来挖掘这些曾经的斗争 。
为了9月4日开幕的Art-Ba-Ba流动空间个展,秦思源借用了1863年巴黎传奇的《落选者沙龙》的概念,当时展出的包括爱德华.马奈等受到官方沙龙拒绝的艺术家作品。不同的是,《也可以是》出现的作品是被艺术家本人拒绝的,并被“策展人”选上参加一次特别的展览。然而,这不是一次展览而是一件艺术作品,因此这些被拒的画作不是艺术品,而是用来创作装置的现成品。秦思源探讨了艺术品与展览之间的微妙区别,对应的是他身兼艺术家和策展人的双重身份。
在9月5日开幕的艾可画廊展览,秦思源将针对每一张废画的物理特性创作新的混合作品。被切开的画作,仅仅让画布覆盖底下的画框,把这些二维的图像转化成不同的物理结构。被切开的画布碎片,将与艺术家工作室地板上收集到的废弃材料组合,在原来的图像上建立全新的叙述。秦思源的这些新作品呈现的形式感故意的抹去艺术家们原先的意图。与在Art-Ba-Ba流动空间的展览另一个区别是画廊特定的商业性质强调了艺术家和新作品的身份。Art-Ba-Ba流动空间的展览将持续至2012年10月7日,艾可画廊的展览将持续至2012年10月15日。
秦思源生活并工作于北京,是一位艺术家和策展人。2009年和2010年担任上海当代艺博会总监,在那之前担任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首席策展人和副馆长。作为一名艺术家,秦思源共同创建了联合现场计划(2005-06年),一个参加过中国和美国很多重要展览的艺术家小组,包括2005年年秋季,除了《也可以是》,秦思源的作品也会在上海香格纳的展览《编辑:图像强迫症》,以及第4届广州三年展里出现。
附:《死己经死了》(作者:汪建伟)
秦思源总是谨慎的徘徊在尚不明确的地带,他始终拒绝事先有一个具体的观念作为自己随后工作的理由。这种谨慎加尚不明确将我们拖入到一个险境,在这个危险地带,我们必须很仓促的对什么说“不”,而允许什么成为“是”。
我的文字也丝毫没有让我脱离险境,因为我只是旁观者之一,而在我视线所及,有更多的目光——“所有人”构成了对秦思源的围观,我们共处可以描述他的平等。
我的陈述如下:
1.不能活的画?
对于秦思源,他对于废画的行动无道德考虑。但是它们(废画)是从什么时候,被以什么方式宣布为废?即不能成为作品,不能成为可以继续活的理由?关于活,生物学的理由是终止生命迹象,或者更准确的描述(医学)是妊娠终止,这些不能活的机体被发现了有先天性缺陷?我们并不想在此追问缺陷的原因(近亲繁殖;还是基因变异?),我们关切的仍然是:是什么成为了终止活的原因,是什么测量工具检测到了它们处于非正常的位置,而必须被处理掉?也许此时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从这个“不能让它活着”的事件中逆向的了解到“活着”的标准和理由,而在次之前,我们止于解释,而不是发现。我们发现了“终止”本身的意识形态,一个隐匿的关于物的生产与价值评估机制,它们被控制在由不同的凝视而产生的管理者手中,并以自我监管的方式运行,自我预警与自我终止。
由此废画——这个物便提供了一个关键时刻的证据,接纳与抵制的记录,而这个特殊时间的历史成为了秦思源的“基本材料”,因为我们已经知道,秦思源的工作使这些物处于另一环境之中,事物才被赋予了在“这个”环境中的责任,开始履行它们新的职责。
它们(废画)仍然活着?秦思源应该感恩对于这些仍然活着的有机体的饲育者(他的材料提供者——艺术家),因为他们“之前的”劳动使这些物仍旧散发着活的气息和“独特的”性格,而只是寄居在这些物身上的寄生物(知识)死了,就像杜尚将小便池摆在展台上,小便池——那个物一直平静的活着,而只是厕所和尿液的死亡一样,这些画仍然活着,对画的思想死掉了。
2.两张入场券.落选
落选沙龙的“障眼法”,使秦思源有了双重身份——组织者、参与者,由此,他获得了一个暧昧的入场方式,在这个环境中,他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会使现场获得某种增补,而使这些物不再被孤立——仅仅停止在单一的位置上,始终有一个不相同的逻辑伴随着相同性,并使原先“只能如此”处境发生了改变,这些物可以是:不像它们原先那样,被某种规范所控制,而无任何例外。
任何单一的对物的专制都妨碍了关于物的全部思想,起码我们应该从伦理上解放我们对我们之外事物的独裁,因为它会让我们不能获取我们之外的可靠的思想,而这种可靠直接影响着我们自己是否可信?这种有点暧昧的伦理学加上理论因素使我们都处于落选的境地——我们开始检查我们对自己“作品”的信心,同时,开始左顾右盼,我们开始分心,是因为我们也许不知道作品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更甚者,作品在哪?这是作品?这也许是策展人的正常诡异,因为策展人的英文单词的前缀有“治疗”的含义,不是为了治病,而只是对正确性的免疫。此刻,我们(包括秦思源)同处这个不正确的平等,这种平等使身份、年龄、性别的特殊性以及由此构成的相关利益被瓦解,我们来到当代艺术的主体,同处这个此时的事件中。
不是教练,也不是运动员,但是,是体育场
“也可以是”徘徊在绝对的否定与肯定之外,“非”同时包含了是与不是。这场“也可以是”的斗争一直蔓延在秦思源的工作室,就像一个开放的体育场,所有(人与物)被卷入了运动,他(它)们共处运动的时间,但放弃了任何特殊性的表演。他(它)们跨越了原先的媒介,介质而传给了他(它)们的另类,当他(它)们跨出这一步时,他(它)们点亮了事物的燃点,他(它)们还互相传染某种相似性,互相学习对方的动作,但我们已经很难分辨这些来到体育场的他(它)们;他(它)们的属性、他(它)们的功能以及他(它)们到底归谁领导?我们应该如何称呼他(它)们,他(它)们好像有名字,但当称呼他(它)们某一个原来的名字时,会有一大片站在你的面前,或者正好相反,无论你如何用最准确的发音也无人应答。体育场改变了事物先前的规则,我们不应该对无法实施原先的影响力而感到焦虑,是画?是装置?是作品?是艺术?这些单调的命名已经无法得到我们眼前事物的任何应答,偶尔你所听见的也许只是你自己的幻音,或者也可以说,他(它)们不是。
汪建伟
201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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