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古德布莱特作品《周六早上的超市：美腿小姐半决赛》

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举行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摄影作品展“一切都在移动”是今年最宏大和最值得一看的摄影展。它展示了纪录片摄影师们是如何捕捉到上世纪60年代的社会和政治动荡场面的镜头的，包括像越南战争和全球各地的街头抗议、美国民权斗争、土著居民和传统的不受重视。不过它同时也探索了诸如鲍里斯·米哈伊洛夫和西格马•波尔克等艺术家，是如何以拥护概念艺术的做法来应对埃德·拉斯查和安迪·沃霍尔等60年代艺术家的嬉闹玩笑的形式。

展览从布鲁斯·达维森和威廉·艾格尔斯顿的作品开始，这两位艺术家拍摄的作品都是以反映美国南部的紧张局势为主。在达维森的黑白照中，他记录了发生在美国南方腹地的民权运动以及纽约和芝加哥市中心的贫民窟，而艾格尔斯顿则以局外人的眼光关注着他周围四分五裂的世界，而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孟菲斯、田纳西和密西西比州的格林伍德。他对广告中色饱和的借鉴使用以及他拍摄时的奇特的角度，让日常的生活变得看来陌生且充满危险。

这种鲜明的对比在戴维·古德布莱特和寂寂无名的黑人摄影师欧内斯特·科尔拍摄的南非种族隔离时期的图片中持续体现着。科尔公然对抗种族隔离法——他被重新划分为“有色人种”而不是“黑人”，这意味着他能在没有工作许可证的情况下自由旅行；他还在南非各地煽动一系列的抗议活动，如抵制犯罪和制度中的地域歧视。这位南方新闻界的开拓者在尼尔森·曼德拉出狱后仅仅一周，就在穷困潦倒中，于纽约默默无闻地去世了。科尔的作品也是这次展览的最大亮点。

在巴比肯艺术中心展厅的楼上，展览的风格则转向了波尔克的概念主义作品。在他的一张污迹斑斑的黑白照片中，记录的是在阿富汗的一个村庄里一只熊和两条狗之间的搏斗，这幅作品暗寓着俄罗斯的霸权主义。而米哈伊洛夫的作品仍然是争议的焦点，其系列作品《昨日的三明治》(1968-1975)是对苏联审查制度的黑色讽刺。如果你只在书和杂志上看到过拉里·伯罗斯的越南战争的摄影作品，那么当你在展览现场亲眼看到巨幅彩色画时，你一定会被深深触动和震撼。这是在白热化的战争现场近距离拍摄下的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新闻图片。

马里克·斯蒂贝嬉闹的人物照则不同与所有这些反映动乱的摄影作品，他的作品表现了年轻非洲人对音乐和美国黑人流行文化风格的影响，这样的主题也终于也让观者得以从其他作品沉重压抑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获得喘息的空间。这一摄影联展是这样的一种展览：其教化意义之沉重几乎让人观展后感到疲惫不堪，也许其主题过于宏大——但却对每个人来说都能有所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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