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给鲍耀明的信
鲁迅“只有梅花是知己”印
周氏兄弟众多印章中,有两款风格完全不同的印。一方是鲁迅的“只有梅花是知己”;另一方是知堂老人的那方“寿则多辱”。梅花性格,是鲁迅为人为文的高标志;“寿则多辱”是知堂老人的全部写照。两方印一个令人仰止,一个让人伤心,也印证了两人不同的际遇。
周氏兄弟,当然是鲁迅和周作人。年轻时,多读鲁迅,因为风华少年,血气方刚;中年以后,更厚爱知堂先生,平淡冲和,朴拙素雅。近些天,对两兄弟的书中印章,突然颇感兴趣,除了两方印,更多的是印背后的故事。
周氏兄弟众多印章中,有两款风格完全不同的印。一是鲁迅的“只有梅花是知己”;另一方是知堂老人的那方“寿则多辱”。
两相比较,梅花性格,是鲁迅的为人为文的高标志;“寿则多辱”是知堂老人的全部写照。两方印一个令人仰止,一个让人伤心。
“只有梅花是知己”,说起它,还要说到鲁迅的儿时,据说他在“三味书屋”的书桌上刻“早”字,是深受其叔祖周芹侯的影响。他那叔祖多才多艺,喜欢篆刻,他刻的印章,在少年鲁迅的眼里,可是不同寻常。晚年周作人以“周遐寿”的笔名在《鲁迅的故家》一书中,就有一篇《上坟船里》的文字,写的正是这方印。文中写道:“不记何年,中房芹侯在往调马场舟中,为鲁迅篆刻一印,文曰‘只有梅花是知己’,石是不圆不方的自然形,文字排列也颇好,不知怎地钤印出来不大好看。这印是朱文的。”据说,鲁迅从未使用过,但是他一直珍藏,不曾舍弃,用此印以寄托对故乡对叔祖的一份深深怀念。
相对于长兄的因病早亡,周家二弟的长寿,因为他早年与鲁迅的失和断交,更因为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他晚年用“寿则多辱”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晚年周作人,以待罪之身,身居北京八道湾,“寿则多辱”,这四个字,囊括了他从古稀到耄耋的凄惨悲凉晚境。
每赏书册中知堂老人“寿则多辱”这方闲章,赏和悲互相交织,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从读知堂老人写给鲍耀明的书信,一个是听止庵讲晚年周作人。知堂老人写给鲍耀明的信谈得最多的是他的苦和辱。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止庵先生说:他上午去派出所领宣判书,下午就坐在书桌前开始译古希腊对话录。用他晚年的病弱之躯,坦然平和,写书译书。他晚年的唯一快乐便是以写作来应对现实的痛苦和屈辱。
周作人80岁时,托人转请金禹民刻下一方“寿则多辱”闲章,出自《庄子》一书中的庄子述尧对封人之言的四个字。这方印不止一次出现在信头信尾,特别是在给友人鲍耀明的信中多次出现,真是“情乎见辞”。
编辑:陈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