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功新:“跨”出来的奥利弗大奖
0条评论 2013-04-12 16:33:10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陈奕名

艺术家王功新

艺术家王功新

日前,世界顶尖戏剧大奖劳伦斯·奥利弗大奖提名公布,王功新的名字出现在最佳美术影像设计大奖中,这是戏剧大奖创办近四十年来第一次出现中国人的提名。有趣的是,获得提名的并不是戏剧舞美的专业设计师,而是第一次“跨界”戏剧舞台艺术的当代影像艺术家

世界戏剧里的中国面孔

从接到邀请到获得提名,都让王功新感到意外。2010年,他突然接到一封来自伦敦的剧场Young vic的邮件,邀请他加入一个戏剧的美术影像设计团队。“我想瞎捣什么乱,什么人啊,给多少钱呀找我?”王功新对记者谈到,“我的小外甥在人艺,我咨询他有关Young vic,他的导演们都说那个剧院太好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合作!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一定要干。”

“我做影像艺术这么多年,我对艺术们类之间的态度就是要跨界,一定要对现存的艺术形式及概念持有质疑的态度,颠覆一种现存的艺术模式。这也是我做当代艺术最主要的出发点之一。有这个机会,我就想既然不是一个商业行为,我就要从自己学术的角度想这个可能性,觉得这个东西挺有意思的,能够跨界做一下不知道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王功新说。

另一个吸引王功新参加的原因是剧本,导演萨莎跟他谈起这部戏的北京是从解放前到新中国建立,再到文革,直到文革结束的改革开放,是一部将个体命运放在中国现代社会发展的历史框架中讲故事,原著小说在西方广受欢迎。“我生于1960年,6岁文革开始,到十六岁中学毕业文化革命结束,父母受到冲击,与剧中主人公的遭遇很相似,这种东西是我们这代人带有一种情感上的冲动,感觉也是想把自己的这段经历进行一次情感上的清理,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导演萨莎对王功新的作品非常欣赏,2005年,她在伦敦V&A美术馆看一个中国艺术家的群展时,王功新的影像作品《我的太阳》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其中关于“个人”或者“个人的整体”的信仰和意义打动了萨莎。直到五年后,她决定将《野天鹅》搬上戏剧舞台的时候,那个有关太阳的形象让她在美术影像设计的人选时,首先想到了王功新。

这部戏剧的主创人员,除了导言萨莎、编剧,就是负责美术影像设计的meriam和王功新,“舞台上的演员都是丛各国精选的华裔,没有几个会说中国话,除了小说的原作者,戏剧主创中就我一个中国人。”王功新说。这部话剧本来邀请了著名的服装设计,“可是他把当时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前苏联、越南、古巴、朝鲜、中国混为一谈,最初文革部分的服装设计中,军队的人戴着大盖帽就出来了。”因为,服装设计比较大牌,导演都有点怵他,还是王功新去跟他交流,帮剧组从中国的人艺借来全套的服装及服装师的协助。不仅在简单的服装、语言上,王功新更依托自己的生活和影像艺术经验,以超越戏剧语言的方式,实现了一种中国历史的跨界表达。

 Young vic里的中国视觉艺术实验

在伦敦,Old vic主要上演经典剧目,“有点类似国家剧院的地位,而Young vic主要推广各种实验先锋的话剧。”世界话剧界中,Young vic某种程度上成为先锋话剧的潮头。

萨莎在找到王功新的时候,特别强调,“这是一部重头戏”。剧院特地把上映日期安排在伦敦奥运会开幕前,Young vic为这部戏投入巨资,“那个院长跟我说花惨了,全砸在这出戏上,从来没有花这么多钱。”

王功新与导演和舞美在伦敦见面,“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女的到了那儿以后,在伦敦我住的饭店里,每天早晨起来她们俩就堵在我那儿,在我的咖啡厅一直谈到晚上,一天十几个小时。他们把模型剧场抬过来等等,三个人之间的想法出乎预料的默契!每日谈的很激动。我老对自己说:我对戏剧舞台创作是“无知而无畏”。就拿着艺术家做当代艺术的角度跟她们谈。我有做影像的经验,我对这个戏的背景在情感上有共同之处,在手法上我是开放的,对剧院我没有概念,不拿剧院当剧院,这样她们突然觉得给她们带来一个很好的东西,即使听着技术上的狂想好多是胡说。”

萨莎和米若两人也惊诧于王功新的想法,王功新利用视觉语言突破了原来的戏剧范畴,“大家焦点评论都在舞台戏剧影像结构上怎么带来的整个话剧是叙述故事的一个方式的改变,利用很多影像语言,不是靠纯对话。特别在话剧的结尾部分,因为中国主题信息量太大,视觉冲击成为一种更具突破性的表达方式。”

王功新向我展示话剧的排练录像,男主人公在五七干校中劳动,他用几块大屏幕投影出一望无际的水田和低头插秧的劳动者,“那些人都是我用男主角的剪影ps上去的,远处的山也是用我的绘画基础勾勒的。”王功新说,文革的结束用到了他在《我的太阳》中的手法,一轮巨大的太阳缓缓从天而降,轰然化为乌有,背景屏幕突然翻转,“一个大场景,五个投影,当时用了十八台投影。剧场舞台,内内外外,前边有五个是正面打的,分了五个屏幕,五个屏幕又变成三角,每个三角里边背投每个里边有三个,三角屏幕可以转开,屏幕转开的时候,每个屏幕的影像都有影像,那个东西可以活动的。还有他们在转动的同时,为什么那么多,还有两三个投影机是为了转动的同时又死角度,影像的死角一转外边没接过来,里边转不过来的时候,还有两个辅助的大气氛的影像,特别复杂。”

利用舞台布置和北京视频的巧妙衔接,这部话剧把舞台压的只有三米深,“后边靠我刚才说的五个转的东西,一打开整个后边,我们又加了镜子,所有的影像,每个上面都是影像,能转开。文化革命结束,改革开放那一段,一打开,整个这舞台里头没有头,镜子又反影像,等于一下子里头无限的人翻好多倍,十个人一下一反射多少人?也是现场可以看到,影像都看不到。所以这个就造成了很多……小说到了八十年代初就完了,出国就完了,情节我们也到那儿,问题是导演觉得中国目前现在发展这么迅速,这么大信息量,大家那么大关注,她想影像能起作用,让人们想像到中国的形象不能仅停到八十年代,一定要和中国今天整个发展联系上,所以最后一场完全用了好几百张图片制作的Video,全是单张图片叠加,整个闪,哗哗!!从大阅兵、盖楼、上海、广州、北京当代建筑和人流,这里头的信息量特别大,这个里头全是市民的表情、脸,到结束,结束完全是靠这个,一直到今天整个都市的一个风貌,这些东西全都有,很快闪过去,人家觉得特别震撼,结束的时候还拍摄整个上百人的中国人怎么在银幕里正前方走,加上台上七十多个演员。”这个场面让王功新记忆犹新,每块屏幕上投射出不同的侧面,飞驰的汽车、拥挤的人群、拔地而起的建筑,用王功新的描述,“中国,扑面而来!”

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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