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山铭》

2002年新版文物法出台，强制国有拍卖退隐，造成市场群雄并起的同质化竞争以及低门槛准入。2002年中贸圣佳秋季拍卖会上，从海外征集回国的国宝级文物北宋米芾《研山铭》手卷成为全场竞拍亮点，并最终以2999万元落槌，创下了中国传统书画拍卖成交价的最高纪录。《研山铭》的成交，促成了大规模海外征集和古代书画的竞买与收藏。

“下午3时30分左右，1091号拍品齐白石《山水册八开》出场，底价120万元。在价格刚刚攀升到140万元的时候，坐在大厅中部的一位买家就报出了500万元的价格，场内哗然，气氛骤然有几分紧张，随后有人立即报价600万元，场内有人开始鼓掌，这时，一位持662号牌、戴帽子的青年男士叫价800万元，竞争开始进入白热化。据悉，此次拍卖前，一直到昨天下午，大多数人预计今天场内的重头戏，是曾在1995年嘉德公司拍卖会上，以517万元创造齐白石作品拍卖世界纪录的《山水册十二开》册页。这套1091号《山水册八开》虽然也是重量级拍品，但竞争如此激烈是始料不及的。就在价格接近1000万元的时候，前天曾以1980万元天价拿下傅抱石《毛主席诗意山水册八开》的515号神秘买家再次出手，运用与前天相似的手法，在拍品价位接近1000万元的时候再次杀入场内。记者注意到，前天在竞投《毛主席诗意山水册八开》时，为此人出谋划策的三位伙伴依然在场。最后的竞争在515号与662号之间展开，拍卖师的报价以10万元梯次涨升，515号拿出与前天相同的气势，把价格从1300万元直接拉到1500万元，无奈前天他碰到的对手较强，无论515号如何加价，662号始终多加10万元。最后，662号用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手法，以1661万元的价格拍得这套《山水册八开》。记者注意到，这位662号男士也参加了前天的拍卖，经过数十轮竞争，以50万元的价格击败一位老者，拍得一幅起拍价仅2万元的刘海粟《黄山季景》，小露峥嵘。

《研山铭》“回家记”

2999万元！随着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拍卖师的槌落，流落海外百年的米芾真迹《研山铭》终于“回家”了。为确保国宝永远留在国内，这次拍卖由财政部拨专款，由国家文物局指定中国文物流通协调信息中心参加定向竞拍。这是隶属于国家文物局的一家收藏单位，竞拍成功后，由专人护送离开拍卖现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启功在《研山铭》鉴定会上说：“这件《研山铭》是米芾晚年的大字力作，与现藏上海博物馆的《多景楼诗》、东京国立艺术馆的《虹县诗》并称米芾大字三帖。”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古书画鉴定专家徐邦达先生说：“米芾大行书《研山铭》和其子米友仁的《跋二行》，确为绝世精品。”《研山铭》是6位华侨集体从海外购得的，中贸圣佳公司进行拍卖主要挣的就是占一定比例的佣金。考虑到定向拍卖，国家收藏单位的经济实力有限，拍卖公司取消了买家的佣金，为了说服卖家同意以2999万元的价格竞拍，拍卖公司最后连卖家的佣金也全免了。按成交价格的10%计算，拍卖公司就双方代理佣金的损失已经将近60万元。

研究+拍卖与海外回流

《研山铭》在拍卖前，从学术角度延请权威学者举办了专门的学术探讨，并且结集出版专著。为一件拍品专门组织学术研究，出版论文集，这也许是中国拍卖界的第一次。由刘新惠策划、中贸圣佳拍卖公司总经理易苏昊主编的《米芾研山铭研究》中收集了10多位米芾专家的论文，全书15万多字，图片100多张。为了研究的全面和准确，策划人员甚至行程万余里，按照米芾的生活足迹进行考察，取得了许多第一手资料。如此严谨的治学态度不仅是对一件拍品的重视，同时也是对收藏家的一种承诺，体现着一种责任。有如此丰厚的学术成果作为拍品的后盾，它的真假贵贱自然清晰了然。而这无疑为艺术市场打开了一种新模式，2012年匡时拍卖的过云楼专场与梁启超专场，无疑也是这种运作模式的体现。在当年的拍场里，许多海外作品确实回到了中国，但大多数都是短暂的，它仅仅是在国内的拍卖会上亮了次相，拍卖过后又被海外买家买走了，就像当时曾创下中国古代绘画高价的宋徽宗《珍禽写生图》，一度被认为会留在国内，但最终还是被美国收走了。其实海外回流，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艺术品市场也越做越大，许多海外作品在这里甚至能比在国外的拍卖行卖出更高的价格，它的回流并非真正意义的“留”，而是借助水往高处走的市场功能卖个好价钱。不可否认，这种回流也确实给了中国收藏家许多机会，也确实让许多珍品最终留了下来。《研山铭》以定向拍卖方式最终留下来，它的成交价格、它的影响力才第一次最有说服力地表明国内留下了海外作品。它是一个标志，无论价格还是艺术成就都无疑是海外回流的一件里程碑式的作品。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