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伟回顾展现场,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自1993年至今创作的70多件绘画作品,根据画面中人物和图像的逻辑,分别被置于“背面”、“侧面”、“正面”三个大单元中呈现,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大展厅为丰富多产的画家王兴伟提供了足够大的展示空间。策展人也希望通过这样的布局来提示画家和描绘对象、观众和观看对象之间的关系。
王兴伟出生于1969年,他不同时期的绘画风格迥异:他的超现实主义携带着很多中国味道,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被他讽刺地再创作,漫画般的风格被他安排进入修拉式的上下文。在绘画内容方面:从标志性的企鹅形象,到自画像;从中国社会的多种现实题材,到艺术圈内的名人轶事,无不成为王兴伟绘画的对象,连西方美术史的种种历史题材也被他反复调侃。
而正因如此的复杂性,让人无法用一个词来概括王兴伟的创作。于是,“王兴伟”作为展览的名字,便显得既恰如其分,又文如其人。
王兴伟说“我是一个没有风格的人,有一些所说的风格那只是一种绘画的基本样式。”
关于风格,如果我们能少聊一点主义,多研究一些绘画的本质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发现王兴伟在绘画实践中所作出的努力探索。
比如,画在瓦楞板上作品《女人体》(2003)中出现的裸体女士。她体态丰满,身体斜坐,微微歪着头,目光呆滞,左手平开掌心摊扶着,右手手指和关节则用力支撑在地面上。在王兴伟的其它绘画里,你可以发现,这个人物造型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在随后的作品中反复地出现过。在2008年的作品《无题(痰盂儿)》中,这位女士的头部变换成了带有红色双喜字的痰盂儿;在2009年的《无题(花盆)》中,她的头部是带有植物的花盆;在2010年,该女士穿上了白色连衣裙,坐在一片草地中(《无题 (红花绿草女人 No. 1)》),身旁还有一个球形物体。
同样的,在1996年的油画《可怜的老汉弥尔顿》中出现过的身着紫色西装的男子造型,在今年刚刚完成的作品《无题(浇花)》中又出现了。这位先生摆出一副雷同的姿势,不过他的脑袋却变成了水壶。在王兴伟的创作中,这样反复出现的造型还有很多,包括他的自画像,还有近期多次使用的“老太太”形象等等。
面对他的作品,观众常常会被他精心的叙事结构和巧妙的构图吸引。画面中的人物和形象带有故事、隐喻、幽默,他们之间也存在种种联系。但是,用王兴伟的话来说,这些都是作品的“附带的价值”。
那么,什么才是绘画的本质问题呢?
王兴伟认为,“绘画最本质、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如何赋予造型的基础概念和逻辑”。在一次与批评家箫岭(Natalne Colonnello)的谈话中他如是说。对于造型的使用,王兴伟总是想将其非常充分地发挥,让一个造型所能承载的信息和其能关涉的意义都最大化的展现出来。由于他的这种努力,观众会看到那个“横眉冷对”的白衣护士在任何情景下都会是那么的“酷”;或者那些企鹅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显得那么的“愚蠢”。这些信息和意义都是他通过绘画传递出来的,以至于当聚精会神地观看时,你会忘了究竟这是怎么回儿。
在这次艺术家生涯的中期回顾展里,你可以看到王兴伟在不同时期的创作结果,在那些绘画的视觉线索里,你可以体味他当时所面临的问题,并察觉那时那地的艺术和社会现实到底是怎样的。尽管时间在不断推移,王兴伟的实践依旧不断地在反思:绘画和意义之间的关系。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