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锦:行如芭蕉树
0条评论 2013-07-05 11:17:57 来源:艺术银行 作者:赵晓梅

艺术银行VS 蔡锦

艺术银行=ART BANK 蔡锦= 蔡

ART BANK:安娜斯·宁在《日记》中说:“女性创作与男性不同的地方,就是要像生小孩一样,换句话说,它必须来自她的血,孕育自她的子宫,用她自己的奶水滋养。它必须是个人性创作,有血有肉。”你是怎么想到用血腥的红色来画《美人蕉》的?

蔡:其实,在《美人蕉》之前,我画的一些人体和静物就用到了红色。我用颜色完全凭直觉,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红色那么让我着迷,在这个色域里,我的画笔分外敏感,好像是一种内在生命的需要,在完全支配着我的感受。早年《美人蕉》的红色的确带有一种腥气,佛仿血液在我的精神和感官中蔓延。

ART BANK:你曾在床垫、浴缸及高跟鞋等物品上画《美人蕉》系列,当时是怎么考虑选择用这些器物作为载体去表达的?

蔡:其实我一直钟情于在画布上表达,并不是因为在绘画上出现了疲倦才想到换一种载体,而是因为展览的需要,随缘促成的。比如在浴缸上画美人蕉,是因为当时在纽约参加一个户外的展览,策展人把我们带到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让我们去找自己感兴趣的物品,现场来做作品。那里有一大片河流,污染得很严重,周围堆了很多垃圾,我在垃圾堆里看到一个被遗弃的浴缸,第一个念头就觉得,这是和我作品相应的物品。包括后来在高跟鞋上画画,也都是应在西雅图举办的展览而创作的。

ART BANK:有评论家说,从你选择的器物床垫、浴缸、座垫、高跟鞋等来看,你的作品表达了一种女性受虐的心理倾向。你怎么看待这种解读?

蔡:我选择的都是跟身体接触有关的物品,而且大多比较柔软,我喜欢在这样的材质上绘画,这种选择是无意识的,如果出发点特别简单、直白,可能也就失去了艺术的魅力。所以,我更满足于一件作品从无到有的完成过程。

ART BANK:虽然你的表达都是无意识的,并不是观念先行,有意为之,但是心手相应,表达出来的作品一定会反映一个人的心理。对此,你认同吗?

蔡:这点我还是认同的。1993 年,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画的《美人蕉》,颜色很艳。可是,10 年之后,我怎么也画不出来那种颜色了。按理说,很简单,就把红颜色往画布上画呗,但画出来红色就是灰的,发乌,包括后来我画了黑色的美人蕉。所以,每个时期的画和我本人是相应的,我不是非要画成那样,而是它们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ART BANK:我看过您早期的人体作品,画面上有些部分是空白,为什么?

蔡:那是在美院研修班那两年,受朝戈老师的影响,打破常规的绘画惯例,比如画人体,一上来,就是先画头、眼睛、脖子。当时就是想打破这种思维惯性,不想要那种顺手的感觉,想打破一些东西。所以,那时候我画模特,都是从脚开始,慢慢往上画,画到上面,有的地方就空出来了,有些空白处是因为没画完或者是觉得不需要去画了。后来,不论是画《美人蕉》,还是《风景》系列,都是从局部一个点开始,像虫子爬一样,慢慢侵蚀到全部,这种绘画方式改变了我。

ART BANK:你是怎么想到画《风景》系列的?

蔡:《风景》系列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画了。其实,我总觉得对芭蕉还没有表达完,但是画着画着,想去掉芭蕉枝叶这个主体,于是画了一些抽离了主体,只剩下美人蕉背景的作品。所以,《风景》系列还是从《美人蕉》的脉络里延伸下来的,只是让我在画的时候更放松了,虽然我觉得它们缺少《美人蕉》系列的视觉形象,但很可能跟我这时候的心境是相呼应的。

ART BANK:“溯源”个展展出了一些静物梨,笔法很特别。

蔡:那是我用圆珠笔画的。有时候我跟朋友聊天,打完电话,已经无意识地在手边的纸上涂了一大片。在美院研修班的时候,我开始用这种线的方式画人体。老师说,就好像一团毛线,牵一下线头就全部散开了。

ART BANK:高名潞曾说,蔡锦笔下的人体、水果、小提琴和美人蕉,是用画笔在“格物”,最终是艺术家自我修行之道。你认同吗?

蔡:是的,对我来说,不论是小提琴、梨子,还是美人蕉,画着画着,主体已经抽离了,看上去我画的还是梨子还是美人蕉,但实际上已经跟它们没关系了,变成了另外一种意象。

【编辑:文凌佳】

编辑:文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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