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葵以令人惊讶的眼界和另类的角度,对准了传统经典与时髦文化的冲突和交融,如今看来,美女香车,竟在这般不可思议的纸本中奇怪地达成了一种和谐。
魏葵说,“古代人物画题材,论创新我无法去做彭先诚第二,说拟古我也画不成另一个任重,惟有这中为体西为用把它发挥到极致也许可以成为一个标准!”
魏葵从来没有学过油画,只是画过一些素描,他很钦佩中国现代画坛的艺术大师林风眠,他的画全是西画的东西,包括技法、画面感觉、构成,但是中国的艺术史承认他是一个传统的大师,因为他的精神境界是绝对的传统,他用西方的手法来呈现的是绝对东方的意味,这就是他伟大的地方。“我也是追求这样,无所谓流派、画法。没有带着很浓重的学习、模仿的痕迹,出来就是我的东西。”
在吴永强教授看来,魏葵常有新奇的观点,但笔法又很古。人物是古的,背景是古的,画法也是古的,就连单纯的山水之作,画中的景象也非今日所见。“可见魏葵的作品是出于传统,借古以开新。”
开展当天作品销售已过七成。魏葵作品的市场潜力和上升势头,以及他作品的三大特点,被媒体誉为“四川国画界一匹黑马”。“我最讨厌说谁是黑马,因为黑马一般都不受欢迎。其实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有脱离过国画的范畴,哪怕我再商业,再跑江湖的时候,我都认为我是一个画家。”魏葵本人对“黑马”这种称谓并不感冒。
魏葵说,这就像他画画一样,一些山水为背景的作品,很多人就觉得他是山水画家。可哪怕画中的山水占了百分之九十,人物的比重只占到了百分之十,但这张画依然是人物画,因为一切主题都是附着在人物上。
流水孤舟:性灵的自渡
这是一个对外不断做减法,内心却不断做加法的人。
越是复杂的理念,越需要简单的表达。从这批魏葵的新作中,能看到大量充满设计元素、时尚气息的画作装裱方式、新颖的留白构架、更加宽泛多样的绘画题材:宗教民风、文人逸趣,当代观念水墨等等,江畔孤舟题材作品中,别致的小舟泛于苍茫天地之间,倒充满了修身养性的清净。
很多朋友问魏葵,为何爱画这类江畔孤舟的题材?
魏葵自解,这世上多的是精神"待渡"之人,这一叶性灵的扁舟也许有一天终将会飘放到精神的"彼岸"。离开现实的尘岸,心随流水,从容东西,带走自己难以言表的心绪意趣,总想从纷繁中回归传统文化的清流,是这类题材不断出现的本源!
在吴永强教授看来,“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魏葵就像是坐在舟上冷眼观赤壁的苏子,看着蝇营狗苟为名利沉浮,其实也是一种对现实的批判。
时代精神对艺术家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艺术家的作品也带动着时代的精神。十三幅宗教民风作品为本次展览重头戏,皆为魏葵今年新创作的作品。魏葵画宗教民风题材不是无病呻吟,他说,我的很多行为都履行着作为佛教载体的身份。
记者在魏葵的微博上看了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20岁的魏葵,身着僧袍,剃了光头,单掌行礼念佛,与民国时期曾出家为僧的苏曼殊颇有几分相似。“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魏葵说,跟个跟苏曼殊有很大的缘法。魏葵并没见过苏曼殊,但是却因为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出家经历。
“那个时候我出家了,二十岁的时候,短暂的出家,这个跟苏曼殊有很大的关系,我在四川名寺文殊院的师傅是他的‘粉丝’,他天天都在抄苏曼殊的诗词,所以他的诗词我现在可以信手拈来。”
魏葵是家里的独子,出家的举动自然要遭到父母强烈反对。直到今天魏葵仍然坚信“一日修行必会一世修行”。
这些年来,不管外界如何喧嚣,魏葵始终与站在商业舞台的那个人不同。他会在私下绘画时,云淡风轻,仿佛仍是当年那个成都画院中戴着眼镜的文艺青年,背对着门口,桌上除了笔墨纸砚,不曾有其他。
我一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没有灰色的地带
T:记者 W:魏葵
T:您的身份颇为独特,学习绘画出身,但学成之后却转向商业设计,在不惑之年重新回归到绘画,这些华丽的转身之后您的心态有什么变化?
W:我的心态一直都很好,因为我内心很清明,就像这个名字“心灯”,我内心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所以从来就不会患得患失,很多了解我的人反而替我觉得可惜,我却觉得这很正常,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到了这一步无非就是完成了我一个情结而已,过去就过去了。
T:从商业走向绘画这个过程中有什么得失?
W:得失无非就是少了以前十几年商业设计打下的基础和收入,必须要割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T:您说在美食美酒上看到这个名字,会想起另一个身份,红尘归不得,红尘是指什么?
W:红尘是自己的一个意向吧,就是以往的生活状态,我一直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绝对没有灰色的地带,我做了很多年的准备,既然要斩断,是非常的清明,没有过渡期。
T:这次展出的基本上都是您的新作,您曾说过画家心里要有心境和情怀,创作总是离不开感情、人生和社会,您是怎么去关注这些的?
W:这个首先我觉得是一个积累,就跟你要挤水一样,如果是半瓶水那就压不出多少东西,如果他是一个有源头的水,你把水龙头打开他就来了,你把水龙头关掉他就停了,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其实做艺术,文学,这些都一样,他都需要积累自己的生活体验,把自己的生活体验、文学修养再进行一种悟化,变成一种很丰厚的东西,这种东西只要你愿意你一生都用不尽。
T:看着相差十二年的自己,您的评价是从沉郁走向另一种沉郁,您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敏感”,总会注意到细节上的差异。
W:我一贯沉郁。如果你知道生命的两种形态,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灵魂,肉体是会消亡的,但是灵魂绝对不会消亡,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有些人他能够很敏感。我去杭州,中秋夜一个人包一艘船游西湖,我真的感觉到我曾经来过,我就想跳下去,这就是我的灵魂在作祟,潜意识。修佛其实就在唤醒潜意识。
T:朋友说“在合适的将来你一定要离开成都”让你很难释怀,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该走出去了?
W:这个离开,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离开?到哪里算离开?就像昨天微信上有人说,有没有一个深山老林介绍给我,住一个月去画画,我留了一句,闭门就是深山。什么是离开,要用心去衡量,必然要舍弃,任何人都要有舍弃,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这种因果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我很喜欢左宗棠说的一句话,他说人的命运取决于他的心中的格局,他的格局有多大命运是挡不住他的,所以什么事走出去,到哪里去,什么时候走出去,我觉得这是因果的安排,不需要去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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