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昌:威尼斯双年展,High起
0条评论 2013-09-30 13:44:37 来源:《画廊》杂志 作者:徐乔斯

“我在小涛的微信上看到了,去了先扫地打水洗地板。”

“我干得少,主要他们干。他们说我还不够扫地的资格,嘿嘿嘿。人家都有团队。我去之前就跟庆松说好了,他给我当助手,我给他当助手,我们互为助手。到了那里我就抓临时工:嘿!给你五块钱,把这给我拆了!拆不拆?不拆我把你给拆了!”

“听说你们之前都是在老缪家开会。”

“是啊,开会,开会烦死了,开了大半年!我参加过所有的展览,都没开会开这么长时间的!又不敢不去,生怕一不去,别人把你给顶掉了。”

“春辰喜欢开会?”
“谁喜欢开会啊!你喜欢啊?来来回回都是,什么方案啊、场地啊、作品方案啊,前前后后七八套,烦死了!他们都是老江湖,老江湖嘛,就是方案方案方案方案。”

“从一开始策展人找到我们,说有可能做这个国家馆的方案,到后来又说要黄,再后来又有希望,后来又要黄,后来又有希望……折腾死人了。”

“这听着像坐过山车。”

“是像过山车。一开始大家都很激动啊,一会儿说能做一会儿说不能做,一会儿场地又变了,场地变了就改方案呗,一会儿又说方案通不过,一会儿又能做了。开始说油罐是文物,不能拆,后来又拆了……真是翻来覆去。等到最后说:好!国家馆的方案成了!我们能做了的时候,我们早被折腾死了。不过最辛苦的还是老缪,图纸什么的都是他做。”

“他不是有团队么?”

“团队不花钱啊?这又不是个明确的,说我要盖个厕所,或者我要盖个酒店。这是一会说盖厕所,一会说盖酒店,一会说在酒店里盖厕所,一会说在厕所里盖酒店。等到你们(外界)听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我们早已经给烦死了。能去了,噢——”阿昌甩着手原地跑了两步,“就High起啊!老缪劳苦功高。”

“你们应该一人送他一面锦旗。可是在国内,我们听到国家馆的宣传似乎并没有平行展强有力啊。”

没想到这句话刺中了阿昌,他跳起来说:“这就是两方面的责任!一是国内同行,你凭什么不关注国家馆?威尼斯双年展的传统就是:一主题展;二国家馆。国家馆的地位是无法替代的!同行都不关注。二就是国内媒体,那些数字是真的么?国外的统计不会骗人,国家馆访问量多少,很清楚。开幕的时候,泰特组织了50人的专业队伍,什么收藏家、批评家、学术人员,都来了。不比那些平行展,开幕一百来号人,五十个都是参展艺术家。第二天的研讨会我再去望一眼,十来个人全是国内的,自己人。根本没人跟他们玩。之前有做平行展的找到我说,我给你二十万,你退出国家馆。我说你扯淡。后来又说,我给你四十万,你不用退出国家馆,你来我这儿现场做个行为。我说,我说过了我这次不在威尼斯做现场,别给我来这烂事儿!”

当时我想问阿昌,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意味着民间资本对于官方的胜利?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没有开口。我怕我说了,他就把我拆了。

临走的时候阿昌找车送我出去,他猫坐在院子墙脚的石头上,打电话习惯用扬声器,声音大大的:“喂!你在哪里?有没有空来四百号院接个人啊!”

司机:“我在霄云路呢,二十来分钟吧。”

“什吗?二十五分钟啊!那我等你啊!”

我在他旁边坐下,一股浓郁的“中南海”烟草气息扑面。“年初的时候我去昆明,罗旭还提起你了。”我说,“估计是想你了。”

“哇!那个老妖怪,”阿昌咧着嘴,“他怎么样?”

“在洞里养着呢。”

阿昌笑着拉了一下裤腿,浅显的伤痕在夕阳下分外柔弱。

“有画廊代理你的行为图片么?”

“比利时的一个小画廊在卖。就卖了两张,一年就卖了两张。一年要卖三张我才能活啊。国内就是麻烦,什么企业啊、老板啊、策展人、基金会啊,拿个三五万也得跟你计较半天。然后就说‘下次吧,下次’,谁还跟他有下次啊!现在威尼斯过后,跟我换水的都陆续把照片发回来了,挺好的。我有伊妹儿(E-mail)。”

“我被蛇咬过,”他伸出虎口给我看,“这里,已经看不到了。标准无疤痕体。我还剪过一个手指,”阿昌摸着左手大拇指指根,“我妈说我天生六指,出生没几天,咔!就给剪掉了。”
“啊!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大吧。”阿昌伸手比划了一下,一米左右。

“那你当时怎么想?”

“我想我天生就是个怪胎。”

【编辑:谈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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