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组个展:什么是底层人民爱看的艺术
0条评论 2013-12-09 11:14:00 来源:东方早报 

阳江组作品“最后一天·最后一搏”

阳江组作品“最后一天·最后一搏”

阳江是一个在广东西南部临海的三线城市,“阳江组”由艺术家郑国谷、陈再炎、孙庆麟创办于2002年,那些关注社会底层的作品往往直抒胸臆,即兴无常态,无奈与幽默并存,惨淡和兴高采烈同在。

针对正在上海举行的阳江组个展,文艺批评家吴亮、广州博尔赫斯书店负责人陈侗、艺术家杨诘苍,以及阳江组的成员之一郑国谷针对“什么是底层人民爱看的艺术”展开了讨论。

不以为然的展览

吴亮:展览的作品很奇怪,表现底层,来看的人除了关心艺术的、观念艺术的以外,就是媒体了。现在很多问题非常矛盾,批评家、艺术家又会说老百姓很重要。

陈侗:这些画说底层人民爱看,里面其实有一个悖论,我们不喜欢的那一点恰恰是专业的问题。如果是白描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老百姓完全接受白描,跟专业语言很像。

郑国谷:我们大概的意思是要忘掉现实的条条框框。那我们怎么样忘掉现实的条条框框呢?我们找到“不立一法,不破一法,有法皆立,有法不破”这四句话,写在墙上。阳江组的展览是一个空间一个作品。“不立一法”字样的对面是“最后一天·最后一搏”,那是卖衣服的。卖衣服刚开始肯定是最真诚的,表现出“我真的很惨,真的不行了”。我在这里看到有意思的是,中国的悲惨或者商业上的悲惨,但不可以公开抗议。但是有一个很好的可能性,可以在自己的地方像游行一样,真实地可以在我的大厦内我自己的地方里游行,用很多“跑路”啦、“进行处理”、“跳楼价”这样的招贴画,现在变成商业手段了。每天都是最后一天。我们这个作品别人可能会看到跟现实的店面有点不一样,我们是总结了很多店面,就为了要做一个我们理解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搏”。

吴亮:现在当代艺术已经到处都是政治了。

陈侗:是这样子的,跳楼啊,大甩卖啊,艺术家不是一种宏观的观察才得到这些,但是在做出来之后这个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它不会形成事件。

吴亮:所以偶然性的东西会更多一点。

郑国谷:有些我们觉得不合理,法律上,我们没有跟它对着干,但我觉得这只是法律跟不上现实而已,或者这个现实太硬了,我们作品要去软化这个现实。

杨诘苍:上海艺术界对于这个展览不参与是吧?很少在展览开幕式上能够见到上海的艺术界或者收藏界人士。

陈侗:上海大,不可能出现那种热闹的场面。

杨诘苍:觉得如果一些国内的艺术家没有一种积极性,如果在欧洲比如说在巴黎有一个这样的展览,基本上专业领域的人都会来,你不喜欢可以不屑一顾,但是得有一种参与感。但我估计北京也差不多,我在北京也做过展览,实际上那种参与感不够强烈。策展人侯瀚如做过一个展览,在上海的外滩美术馆,也没人来。开幕吃饭说请也没请到多少人,我就想通过这个信息问,现在中国国内艺术家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开幕的时候不来看,是不是就不以为然?

吴亮:我也像你一样观察过,看上海当代艺术从1980年代末到现在我也看了二十多年了,但我也不是每次都看,因为有些艺术家我很熟,那他有些东西我就可以不去了,打个招呼我以后再来看都没问题。

杨诘苍:在欧洲,当代艺术这个东西是看得很高的,很多哲学家很多名人都会来通过当代艺术找到一些启发,所以它在西方就像汤上面一层黄油一样。一个政府把文化和艺术放到重点来做,如果你基础不够厚,那么这个是空讲,基调都没有,所以我觉得教育也非常的失败,根本上还是要回到教育里。教育出问题了。

吴亮:中国的教育问题解决不了。

杨诘苍:解决得了,可以解决。这个你不能解决也要解决。我觉得把它那种作为公司来搞教育的那套东西改变掉就可以解决了。这个是可以解决的,有很多好的经验。社会主义的时候有很多好经验。但扯得比较远了,扯到一种现象。

吴亮:国家的统一的教学大纲,所有考试导致应试教育,所以价值全都是单一,没有什么差异性。像郑国谷这种作品在西方是很自然,也不用讲西方了,像印度啊好多小国家,都无所谓的。你说你有钱,我也觉得很自然,像印度尼西亚那些人,他们过日子从来不会去嫉妒别人。中国不是这样,现在全都开公司。

杨诘苍:我记得有一次晚宴在法国大使馆,一个很富有的法国收藏家来,当时还请了很多北京的名人。法国藏家问当代艺术为什么现在在中国这么贵呢,中方策展人就说贵好啊,贵的话全中国人民都注意当代艺术,包括你们外国大款也注意到中国当代艺术。这话就不对了,如果要把贵当作别人在关注一个文化现象的前提,那是教育出问题了。但没想到中国当代艺术过了几年更贵,前一阵子拍卖场两亿多港元一张画,这个肯定是灾难性的,中国当代艺术肯定也是灾难性的。现在人们也开始注意到当代艺术,为什么那么贵。当代艺术是贵族文化,不是给每个人看的。

郑国谷:那现在还卡在一种向“钱”看的状态,这就变得跟当代艺术有些脱节了,比如当代是另外一种实验,是一种探讨性的方向。向“钱”看了,富人的趣味把价格拉上去了,但是它跟当代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有钱人的取向,他按照他的意愿让那张画贴了一个比较昂贵的标签,但是这些商人是很懂的,知道只要我贴了这个很贵的标签,连阳江小城的乡下人都知道,大街小巷都会议论,这就成了一个事件了。原来商人是制造一个事件,他跟当代的探讨没有关系。中国艺术圈是精神分裂的,一个往这边走,一个往那边走,搞不到一块儿,可能未来会好一点。

吴亮:西方的教育是,他们人口不多,中产阶层及以上的家庭从小就受到熏陶,他们日常生活中充满了艺术,借此谈问题、讨论,他们对艺术非常有兴趣,喜欢谈。但在中国很少。

杨诘苍:在巴黎看电影是排长龙的。

编辑:文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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