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提诺·赛格尔工作室:艺术政治
0条评论 2013-12-11 11:13:56 来源:艺术银行 作者:董伊林

记者vs Tino Sehgal

记者:你此次展览为何选择中国?展览的目的是什么?

Tino:如果你去观察世界总人口的曲线的话,可以看到,现在的总人口对于地球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压力,我们现在要急切考虑的问题是地球如何在这种总人口如此高的情况下继续很好地发展。如果要考虑这个问题的话中国是一个最好的地方,因为中国有14亿人口,这些人想什么或者做什么,他们的价值观是什么,他们选择拥抱物质文明,拥抱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文化还是对传统的价值观更加认同?这些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对中国的了解不多,但是我认为体量摆在这里,德国有8000万人,这些人做什么似乎无关紧要,但是14亿的中国人拥有什么样的想法、能源如何使用等等,这些方面,都会对地球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我这次来做这次展览也是很微小地参与了这个进程吧。

记者:你提到人口增长的现状,这是你希望人们思考的问题之一?

Tino: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所以现在流行的讨论是每个人究竟能使用多少地球上的资源才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可以去思考这件事情。或许未来会发展一种更好的方式去分配全球的生态资源,让人们去更公平地使用这些资源,但是目前为止,还仅仅是一个亟待每个人去思考的问题。

记者:你的作品是否会被收藏?会被什么样的机构收藏?

Tino:我的作品是有美术馆去买的,私人藏家倒不会买,私人收藏一定程度上讲是一种高端的室内装修,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可能我的作品不可能满足这个功能。所以这些作品在私人藏家当中不是很受欢迎。但是有画廊会代理我的东西,会把这些作品卖给美术馆,我就是靠这个付我的孩子上幼儿园的费用。

记者:如何收藏你的作品?

Tino:这种收藏买的是著作权,比如说7年前,纽约当代艺术馆买下了《吻》那件作品,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去表演这件作品。这就很像著作权的概念,就像一个雕塑家,他的东西非常重,所以你买了这个东西意味着你拥有了这个作品,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时在场馆里展出,因为他那种材料可能需要很特殊的工具才能运来,所以你收藏他的作品更多的就是获得了展出的权利。

记者:展出你的作品前是否需要联系你的工作室,并寻求你的指导?

Tino:如果要展出我的作品,是否需要和工作室联系取得指导,这是看情况的。比如说《吻》这件作品,虽然纽约当代艺术馆买了,拥有了展出的权利,但是这件作品展出非常不容易,因为对于舞者的要求非常高,你并不能够随时找到具有这种能力的舞者,但是具体到《吻》这件作品来说,当时演出过这件作品的几个舞者就在纽约,所以与其和工作室联系,不如就去找当时演出过的那一两个舞者。所以联系我与否还是要视情况而定。

记者:你为何拒绝对你的作品进行视觉记录?

Tino:历史上每个时期都有这样一种角色,大家将其尊为智者,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种角色。我认为早些年艺术家就是担当着这种角色,再早一点的时候也许就是作家这样的人。他们应该有一种近似“先知”的作用。一方面欧洲正在试图从物质消费中走出来,但是再想一下,视觉艺术家是做什么呢?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物质,也就是说当物质达到一种很好看的状态,将它们呈现给你。如果说人类正在从消费品中走出来的话,那么这样一种视觉形态和社会是不是还是那么具有相关性?录像艺术家可能稍微好一点,因为虽然他们做的东西是视觉性的,但是他们引用了时间这个概念,所以不单纯是物质的。我个人会更感兴趣做没有形态的东西。同时,拍照其实是将作品的维度减少了,应该是作品和你自身产生关系,你的体验才是最直观的。

记者:人体作为素材,往往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你如何面对这一问题?

Tino:其实每种形式都有不确定性。杜尚的一件作品用了玻璃,但是展出过程中玻璃碎掉了,这都是无法确定的事情。

记者:舞者可能会对你的想法产生曲解,如何达成默契?

Tino:就是长时间排练。

记者:你的作品与戏剧之间有怎样的区别?

Tino:比如说百老汇,它的一切是为了娱乐观众,我不是。当然可能在我的作品中也是有娱乐性的,但不是主要的目的。展览和戏剧的区别还有一点在于受众,在泰特艺术馆的涡轮大厅办展,虽然总共的参观人数有160万人,但每次进入展厅的人并不多,所以展览更注重作品和每一个个体之间的关系,而戏剧更偏重于面对群体。

记者:你如何看待行为艺术?

Tino:我不是很喜欢行为艺术,而更喜欢舞蹈这一类艺术形式,因为后者的技巧性更高;另外还有一点,在行为艺术的产生过程中,人可能会做一些极端的行为,这其实是将身体物化了,这是反人性的。

记者:你如何看待社会的进步?

Tino:现在的生产力有所提高,比如生产食物的能力跟封建社会相比提高很多,这一点毫无疑问,是进步的一种体现。另外来讲,西方人相信人人生而平等,但这其实是一种很大的压力,因为人人生而平等的结局就是大家要去比拼,而且人们要非常努力地去找自身在社会中的位置,但是在等级森严的时代不是这样的,每个人的位置是已经定好的,你可以很从容地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性。所以这种价值观改变而产生的东西是好是坏还真的不太好说。

【编辑:谈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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