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力的个人展览大多在国外，近些年在国内的个人展览才逐渐多了起来，而所谓的“多”，也不过是从2006年以前的从未有过个展，变成近些年的三两年一次。而这次的“因为……所以……”则是张培力的全新个展，也是他继2008年后第二次在博而励画廊举行展览。

这次展览的作品体量比较少，只有三件，但这很符合张培力的一贯风格，作品不多，但每件都让你无法轻松地看过、再轻松地忘记。展览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声音装置《碰撞的和声》，这也是艺术家的第一件声音装置。这件作品几乎占据了画廊的整个二层展厅，一个横跨展厅的金属轨道上左右有两个老式扬声喇叭在滑动，一个播放着男声、一个播放着女声，地面上则散落着一些日光灯管。随着喇叭不断互相靠近，也会不断有反馈噪声出现，噪声从最开始的轻柔最终变为尖锐刺耳，灯光也会变亮。而随着两只喇叭往外移开，噪声再次变得柔和，灯光则会暗下去。

“这件作品反映了沟通、科技、控制，性别角色，以及控制论——人类与机器之间的互动——的存在或错失。”这件作品中依旧有着张培力喜欢探讨的多重关联，以及发生在其间的多重意义。“续渐变强的干扰表现了在沟通不顺畅时出现的不和谐和愤怒；在科技不稳定时引致的徒劳和泄气；当过度的控制将容忍度推至极限时激发的抗拒和暴力；以及当事情超于可控范围而随之而来的怒气和干扰。”

展览上的另外两件则是张培力的录像作品，其中《被显现的图像》是这位“中国录像之父”的全新作品。其实与其说这是一件录像作品，倒不如说它是互动装置更贴切一点。嵌入展墙内的液晶显示屏起初是空白的，但随着更多观众看到这件作品，图像中的像素会慢慢显现，最终会呈现一个已经痊愈的伤疤。

“疤痕里面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是跟身体有关系，但是同时跟精神又有关系的。有一些疤痕是意外的，但是至少它潜在地对受伤的人是会有影响的，所以我们从大的上面来讲，精神上，人也会有受伤，有疤痕。”这与艺术家在1996年创作的作品《不确切的快感》感觉很像，那件作品的画面上是一只不停在抓痒的手，一样给人一种紧迫的兴奋和压抑，而你无法确定哪种感情正处于上风。

另一件录像作品《2012的肖像》则是张培力两年前创作的，在一个五米高、三米宽的投影屏幕上，一个陌生人的影像以八千流明的亮度伴随着一声巨雷闪过眼前，而眼前闪过的陌生人也同样如看见闪烁强光般跟观众一起眯着眼睛。

无论张培力的这些作品以刺激视觉、听觉，还是以刺激其他感觉的方式给人以震撼，这种震撼之余的留白则恰恰能够让人思考一下人和物之间的辩证关系。就像展览的题目一样，这种关系是开放式的，没有正确答案。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