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聊艺术、互相调侃，

刘小东与严培明既是好友又欣赏彼此。

在刘小东看来，严培明就像是他的老大哥。

“你每天到底要抽多少雪茄呀?”

严培明回答:

“不一定的,有时候一天一支,有时候一天三支。我的纪录最多也就是一天五支。”

在形容严培明的作品时,艺术家刘小东先生接连使用了信心满满、霸气十足、气壮山河三个词来表达内心当中的震撼。

1999 年,严培明在巴黎举办了名为“脆弱的”的展览。刘小东 作为一名普通游客在巴黎游览。在逛美术馆、画廊时,他无意间看到了严培明的作品。“空间非常巨大,墙上挂着 20-30 张左右那种 2 米、6 米的大尺寸画作。非常震撼,非常羡慕。”此前,刘小东只知道严培明是个在法国有名气的艺术家。

15 年后,刘小东作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兼好友在一场艺术讲座 中担任主持人。在讲座中,严培明“严肃”道:“我没小东口才好, 小东是政协委员。”刘小东则笑道:“你画得也没我好啊,我的画至少带色啊。”类似的幽默,二人私下里也经常互相调侃。2009 年, 严培明在 UCCA 举办个展期间经常往返于第戎与北京。那时,他们二人经常在一起喝酒。

刘小东说,现实中的严培明与之前自己心中的印象并无太大反差。“他是很纯粹的那种艺术家性格,追求的绘画感也很纯粹,好 像所有的劲儿都用在了绘画上。”当然,平时少言寡语的严培明也会在偶尔喝高了以后借着酒劲儿吼一吼、骂一骂。“不过他非常憨厚, 待人友善。”

“去法国的时候他很年轻,针对当时的欧洲艺术界,他应该会有一种很想发声的欲望。”刘小东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愿望,“所以他的作品中,很多脸的局部画得很大。有时直接画在墙上,有时候直接画在门板上。这些作品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有种混不吝的劲儿。”刘小东认为严培明的画法非常野蛮,有年轻人的那股盛气凌人。这或许成为了严培明在西方艺术界站住脚跟的第一步。严培明的粗犷与欧洲绘画的精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刘小东把这称作“对待绘画像对待一场战争一样野性的东西,那才是生命力的本质。”因为力量,所以震撼。

刘小东还对《芭莎艺术》透露,在艺术家中,严培明具备高度专一而自律的合作精神。他努力地维护着代理画廊的利益,从不因为有更好的合作机会而违背道义。“从艺术市场角度讲,严培明懂规矩,非但不占便宜还将利益分给他人,这是典范。”

与此同时,严培明工作时勤奋而卖力。按照刘小东的说法,那是一种不惜力地创作,无论在体力还是脑力上。“在中国做展览时, 他会无数次地飞回来。倒时差就不用说,这股不辞辛苦的干劲儿就难得。他对任何事都蛮认真的,包括办展览、参加博览会,不惜体力地跑来跑去。这些都是他能走到今天的因素。一个人成功有很多种原因,这些品质促成了他今日的地位。”

严培明在第戎的工作室简单而质朴,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十足像一个大仓库。就连中国式的茶具都略显陈旧,唯一的惊喜是有一套规模庞大的烹饪系统:巨大的厨房、巨大的饭桌,一次能容纳二三十个人一同进餐。时至今日,刘小东都想念着那里。“他哪儿也不去,几乎只待在工作室里。朋友来了就热心地招呼聚会,有吃有住的,太舒服了。”

刘小东自认欣赏聪明又憨厚的人，在他看来,严培明显然当属此类。“他生活态度很自然,甚至很懒,穿衣打扮什么的都不太在乎。对人随和而温暖。”刘小东感慨,“就像老大哥一样。”

编辑：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