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繞屋,品茗赏玉——茶烟玉玩之美”专场
预展地点:全国农业展览馆
预展时间:5月30—6月4日
拍卖地点:北京四季酒店(A厅)
拍卖时间:6月7日,19点
古人似乎并不排斥玉材色泽的多样性,比如:红山玉器、良渚玉器乃至后来的宋辽玉雕设计,这时候,玉材色泽的多样化不仅提供了丰富的创作可能性,更在自然哲学的层面建立了完善的创作表情。
我们的祖先创造了完善和独立的多元文化,玉器制作如果说是一种文化总结,不如说是一种具像化的信仰歌颂。尤其到了乾隆时期,玉器的雕琢不仅全面深入的契入了人文精神和哲学语言,且更加完整的完成了技术层面的高屋建瓴。
这一时间,玉器的制作手段和选材的多样化是空前广泛的。造成这种现像的推手,不外有二:一是祭祀用途,比如,要用苍璧礼天、黃琮礼地、青圭礼东方、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方其器之色『周礼.春官.大宗伯』,推而广之,其取材标准便逐步涉猎了其文化覆盖下的各个门类。
其二:乾隆本人的文化修养,又决定了他对艺术品多样审视的性格渴望。我们从清宫旧藏的玉作成品器物可以看出,比如仿制器,多以贴近实物本来面貌的材料进行加工——仿古青铜器物多用碧玉,这样更接近模特本身的青绿锈侵。玉山子则多色泽青苍的玉材,这样能更贴近山岭的本来面貌,比如著名的大禹治水山子。
同时,伴随着对色泽和变化的需求,玉器成品的二次加工也逐步流行。提油、烤皮、染色、扣锈、烤琥珀,甚至干脆用炭火炙烧。宫廷如此,民间也不例外。可以这样讲,中国玉雕史纵贯五千年,所有的审美意外,几乎全部出自乾隆一朝。
提到炭火炙烤,行话叫火烧玉或火燎玉。指玉器制成之后经过高温处理过的玉制品。这类作品在玉器品类里可谓另类,高温破坏了玉材的部分属性,但这种破坏却也建立了玉器本身的另外一种审美视角——苍古、厚博。火烧玉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几乎所有作品无不工艺精绝、出典严谨。这也是正是火烧玉的血脉渊源所决定的——我们常见的火烧玉制品不外有两种情况,一是天灾,比如嘉庆年间清宫失火,延烧了玉器库房,大批三代玉器被于大火。另外就是众所周知的晚清国难了。所以我们今天所见的火烧玉作品大多为内府所制,供为宮廷陈设,其工手精美便不难理解了。
其二为人为。人为烧玉,多取意烧烤后玉质表层形成的质变层所展现的另类的审美感觉,前文所提到的苍璧,我个人认为就是火烧过后的玉璧。
今人多取玉之美白者为上品,我觉得这种取向似乎有失片面。当然,我们不能否定白玉带给我们的视觉享受,但也不能否认一件艺术品,仅仅以一种颜色构成的审美缺憾和创意板结。古人曾说:瑕不掩瑜。所以,我们祖先的审美词典里的美玉,绝不会仅仅指白玉一种。尤其是传统文化熏陶下的乾隆皇帝,他的喜好应该是广泛和多样的。从故宫所藏的乾隆玉雕也能看出,玉材的选择宽泛且大胆——既有有色玉种,也有人为做色。这也影射了这位皇帝的喜好是兼容并举的。当然了,这也正是传统文人的一个思想取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在浩如烟海的玉雕作品当中,我们常常把震撼这个词汇用来修饰硕大的陈设器皿,而往往忽略掉做为玉雕主流的小品器物,诚然,因其小巧,所承载的艺术表白似乎过于简约。因其小巧,所蕴含的思想词汇好像疏于鄙陋。
可古人却不这么认为。我们还以乾隆皇帝举例——其日常把玩、案头盘润的多是小品器物。比如案头押纸、比如闲暇暖手、比如腰际垂悬、比如扇底盈香,当我们真正理解了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句古话的时候,却发现一位位帝王先贤,早已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与掌中、腰际的美玉紧密结合在一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时候,这块玉指的并非大禹治水玉山,也非大块的溪山行旅,而是腰间的一块玉佩,指间的一颗弓扳,再或是扇底的一只熏囊。以玉修身,以玉养德。以玉做为人为事的标尺。这是古人的心思,把物思过,一日三省,是君子风,也是帝王德。
所以,我觉得小件器物要告诉我们的却是大道理。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需要谈谈茶、香道具了。如果我说饮茶和熏香是传统国术,大概没人会有异议,茶以修心,香以正德。善饮者心智,善香者行端。五千年的国史,每一位先贤大哲,帝王将相,无一不是此道中人。其实,这也正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堂堂遗范——修身才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先决条件。
当我们把饮茶和熏香上升到一种人格态度的时候,其载体——茶道具和香道具的安排便成了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欲功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里这个“功”字代表的不是事半功倍,而是一种态度,或者是一种信仰。对己是一种尊严,对彼是一种学养。
好的茶、香道具大概要首推以玉为材的了。一片冰心在玉壶,茶与玉结合,茶是冰清玉洁的。蓝田日暖玉生烟,香与玉结合,香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哲学态度。这时候,我们满可以自豪的说,这是我们华裔的专利,我们祖宗写在我们血源里的贵胄风骨。
讲这么多,归根结底是对我们祖先遗馈的感恩,提醒大家,也是提醒我自己,茫茫人海,纷攘世事,为何不暂坐一晌,玩一玩美玉,饮一杯清酩,品一炉清香,是享受生活,也是奖赏自我,更可清一份浮燥。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