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图文无关)
未来5至10年,中国将有约数百万民营企业家面临资产和企业接班,财富传承已经成为目前很多富裕家庭面临的现实问题。如果缺乏有效的机制,“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可能降临。家族是维系家风和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以家族品质和修养为特征的文脉软实力的代代相传,比财产的延续更为重要。
西方国家普遍重视历史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不少富裕家族购藏文物艺术品,重视艺术品的传世意义,是拍卖行的上百年客户。“爷爷买、孙子卖”这种隔代的、将投资与家族文化血脉相结合的良性传承模式,使艺术品成为家族最优质的长久性财富。
收藏文物艺术品成为很多富裕家族的必然,原因在于:首先,文化艺术品收藏是传承家庭文脉的上佳选择。文物艺术品不仅可以赏心悦目,与心灵对话,而且其具有历史、文化和学术的传世价值,同时凝聚着父辈文化理念的价值取向。其次,艺术品是高雅的身份名片。收藏艺术品象征着一个人的文化品位和社会地位,是进入高层次文化圈的通行证。第三,艺术品具有较为安全的投资性质。艺术品的唯一性和垄断性增加了艺术品的价值,尤其是高端稀缺的艺术品精品,伴随着收入的增加和通货膨胀,需求会越来越大,其价格也会越来越高。大量的研究表明,由于艺术品资产与其他资产的收益率关联不大,所以艺术品特别适合做企业或家庭资产组合配置的选项。第四,艺术品资产适合慈善和遗产传承安排。富人具有巨额的财富,其社会责任和未来家族的遗产安排是无法回避的问题。艺术品资产由于其隐蔽性和价格的难以确定性,成为富人在资产配置中税收筹划和代际传承的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近10年,中国艺术品市场成为全球发展最快和最活跃的市场。从全球的视角来看,高端艺术精品的拍卖价格不断刷新,经济的增长和货币的超发使人们对财富管理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艺术精品高收益的示范效应使艺术品投资特点凸显,艺术品市场具有了和股票、房地产等资产市场相似的特征。
据媒体报道,对中国高净值人群财富管理产品需求的调查表明,家族信托的提及率超过40%。顺应市场发展的要求,2014年4月,中国银监会颁布《关于信托公司风险监管的指导意见》,在信托公司转型发展方向中明确提出“探索家族财富管理,为客户量身定制资产管理方案”,开启了政策支持的窗口。伴随着中国高净值人群财富积累和代际传承的集中到来,家族的财富管理领域将成为信托公司发展的蓝海。目前已经有多家信托公司不仅涉足家族信托的尝试和探索,而且还推出了欧美国家盛行的家族办公室。
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 FO)指的是专门为超级富有家庭提供整个家族综合性和定制化的财富管理服务机构。家族办公室集合投资顾问、注册会计师、资深律师等专业人士,服务范围涵盖投融资安排、家族信托、法律顾问、税务筹划、子女教育、慈善公益、艺术购藏、财富传承等多方面。通过对家族资产的所有权、控制权、经营权和收益权等的有效安排,将风险隔离。
全球艺术品市场的繁荣、艺术品市场专业化和不规范,使家族办公室的艺术品服务需求旺盛。家族办公室是受托人购藏艺术品的守门人,处于客户和不规范的艺术品市场之间,帮助客户降低风险。
家族办公室会认真考虑每一位客户的经历、观念、视野和未来,提供包括艺术品购藏的结构安排、流传考证、法律归属、定价估值、买卖程序、跨国流通、税收谋划、保险保管、专业运输以及潜在陷阱提示等全方位的服务。家族办公室人员会侧重提供专业化的法律和财务服务,同时为客户提供最好的外部专家服务,包括艺术品鉴定师、策展人和博物馆文物保护专家咨询等方面的外包服务。
家族办公室定位于为热爱艺术品的家族提供有效的管理。家族办公室不会努力劝说客户去购买艺术品,因为艺术品收藏是一种情怀,艺术品是一种生活方式和心灵感应的资产。家族办公室会有意识地为客户策划艺术品价值提升策略。艺术精品经常会遇到借展的要求,家族办公室要帮助客户通过著名博物馆和创意新颖的展览来提高持有艺术品的价值和知名度。此外,家族办公室会为客户艺术品资产配置提出建议。
伴随着客户环境和理念的变化,家族办公室必须重新审视受益人、受托人等的需求,适时调整规划。细致周到的计划可以避免和缓解家族内部或家族权威人之间的冲突和纠纷。下一代参与家族财富管理非常重要,家族办公室会瞄准家族收藏哲学和生活理念的代际传承,将慈善捐赠与社会公益事业与家族企业的长远发展联系在一起,帮助家族面向未来,关注家族决策以及接班人的安排。
家族办公室的收费可以是按服务时间收费,也可以是对一揽子综合服务收取固定费用。家族办公室不是艺术品市场的交易商和利益攸关者,家族办公室最大的优势在于独立性。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品金融研究所副所长)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