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洛杉矶艺术家凯特•杜宾的新项目网站“九霄云外”，你会看到一张美元拼贴的性感嘴唇，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为了钱，你都干了什么？”

这句话是向女性艺术家设问的，希望她们能够把回答匿名地发到指定邮箱（cloudnineconfess@gmail.com）。凯特并没有透露会拿这些回复做什么用途。于是记者便假装成视频女孩（视频网站上的陪聊女），联系了凯特。

“这件事的缘起是现在的确有一些艺术家（美国）为了艺术而从事一些性相关的工作进行生活上的补给。但就目前收到的邮件反馈来看，赚生活的方式从跟性相关，到认’干爹’，当保姆，做公关，政府事务助理等，已经广泛到送外卖和参加真人秀节目了。”

通过深入女性艺术家的生活，凯特希望能够关注创意人士，特别是创意女性谋事业的难处－无论是为作品筹集制作费用，支付交通费用，或者是展览费。女性艺术家收入普遍比男性艺术家少已经是共识，比如，2012年，拍卖销售的前100名全部是男性。再进一步了解，在艺术学硕士的课程中，女性学生比例占到65%到75%，但进入社会后，70%的画廊代理艺术家为男性。

记者：你做“九霄云外”的灵感来自哪里？ 

凯特：当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女性艺术家朋友们频繁聊到钱以及反思到底是什么在促使我们坚持创作艺术时。我发现她们常常只能用skype参加会议讨论，因为她们没有机构支持，自己也没能筹集到前往会场的交通补助；我发现她们不再经常写作，因为她们得接那种全天的工作来支付房租和偿还大学贷款；我发现她们里有不少需要“干爹”的支持，同时还得低调处理；我发现她们很多在使用信托基金，也得低调处理；我发现她们中的很多人在好几个学校同时教课，也付不清生活费，更别提做艺术。当我注意到这些，我发现身边的一切都跟艺术和钱有关。于是我决定对此进行关注。

记者：目前已经收集到多少条故事？你是怎么联系到她们的？

凯特：目前已经有50多条，希望能收到更多。这条消息在Facebook上转疯了。另外媒体的报道也帮了忙。我首先询问了身边认识的女性艺术家，然后让她们进行再次传播。我也尝试过一些社会经济学的社群。这个项目完全是我个人自发的，不是团队行为。我同时也在做其他工作。

记者：攒够了故事后，你会怎样呈现这个项目呢？

凯特：我会在线上直播关于此项目的一个行为表演，以一个艺术家兼视频女孩“忏悔”的形式。所有的故事都会融入这个行为中。我会选择New Hive和一个最火爆的成人直播频道同时直播，其它的我还不想透露太多。

人们经常会对艺术家说：“你要清楚你将要开始的是个怎样的生活”，这意味着当你做了艺术家，你便开始受罪了。现在人们开始对教师也这么说。大家的这种表述是对体制虐待的一种无视，而无视本身便是一种虐待。我们生活在一个对艺术和人本身并不重视的体制内。我们需要对这样的现状有所表达。

这是第一步。之后，我们需要设想些更好的。小野洋子说：“一个人做的梦只是一个梦，而一群人一起做的梦就是现实。” 如果我们能够由此提高最低收入，在因为机器和科技而导致失业率增高的世界里获得更好的对待，我们的生活将更合理些。如果我们的生活里充满了艺术，而不是人们只是为了生存而工作，世界也将更美好些。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为了钱，你都做过什么？

凯特：我计划在行为表演中分享我的工作经历。这里可以简单说一下。我是12岁开始工作的，负责我们街区的保姆工作。我几乎每天都工作－我爸妈在家里教我学习。高中后，我在快餐店Krispy Kreme工作，大学里在果汁店，健康食物超市工作。在毕业之后，我做了一系列无聊至极的助理工作，从录入信息到编写宗教广播前言。过去的7年，在我研究生毕业后一直做线上线下的教授助理，这是份全职工作，却没有医保。到明年，我的教师生涯就要有一整年了。我的确热爱教书，可惜以此为生会有些入不敷出。

记者：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凯特：如果读者愿意分享，我很希望能收到你们的故事。欢迎发送邮件给我的邮箱：cloudnineconfess@gmail.com。这个项目还在持续中。

原文链接：http://www.huffingtonpost.com/2015/05/27/cloud-nine-kate-durbin_n_7454614.html?utm_hp_ref=arts

编辑：黄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