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7月26日《名人面对面》,以下为文字实录:
张铁林:开机吗。
记者:开了。
张铁林:好,我这个,啊,我刚才说哪儿了,嘿好。
解说:作为影视明星,张铁林接受过数不清的采访,不断重复着自己上山下乡考学留洋演皇阿玛的经历,不免有些疲惫和无奈,然而一聊起收藏手札,皇阿玛就立刻两眼放光,开始侃侃而谈。
张铁林:我在上海拍这个拍品的时候,我跟你说,古籍善本的这东西学问大,买的人不多,像我这有学问的,一般都在这半个钟头在里头坐着,大部分人紧跟着要拍的是古代书画,都在外头喝咖啡吃点心什么的,都不进来,我就在那十个人左右里头特精神,就拍这东西。
翁方纲。
解说:手札是古代名人的亲笔信,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短信,相对比较小众,却有着很高的艺术文史价值,从开始的无人问津到近年的价格暴涨,有圈内人开玩笑,这手札热跟皇阿玛有点儿关系。
许戈辉:我记得那个我是从资料里看到,那是哪年呐,你这哐噹就拍出二百多万是吧,那是创造了当时的一个记录。
张铁林:我买这个时候啊,买这个东西的时候,由于比较便宜,我把所有演皇上挣的那点盘缠,全都干了这事了,我整拍,整拍是什么,包圆,就我把这一场所有的东西,我全包圆我一人,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传承有序,不至于再一次地散落在民间。
解说:张铁林家中处处流露着收藏者的气息,拍卖图册堆在门口,书架与墙同高,宣纸蔓延在各个角落。有趣的是,皇阿玛挥毫泼墨的背景音乐是BBC的英语新闻。
许戈辉:你平时自己看吗?经常拿出来读吗?
张铁林:我说真话吗,这是做节目,我很少看。
许戈辉:那干嘛啊就。
张铁林:我顾不上看,我真的顾不上看。
许戈辉:拍戏、接通告、挣钱,然后再扑向下一场拍卖是吗?
张铁林:我喜欢写字,我觉得我收藏了手札之后。
许戈辉:你收藏这些手札写字,对你的写字到底是什么帮助。
张铁林:诶呦。
许戈辉:你会去品读它吗?不得临吗。
张铁林:这个人收藏了以后,对于精神深处的那种神经的刺激,对于你的这个手艺的提高,是一种很奇怪的,突然间你的品位、精神、技巧全提高了。
许戈辉:这我相信。
张铁林:还有一点,人家说,说真正的藏家是不去卖钱的,我所有的藏的信件到现在没有换过一分钱。
许戈辉:就买来的,全都留着了,就没有一件出去的。
张铁林:对。不是抠门,还就是舍不得,嘿还是抠门。
解说:手札正传,首先揭秘手札的家庭背景,手札出身名人的高贵血统,所谓名人手札必然出自大家之手,张铁林收藏的珍品中,近的是李鸿章、袁世凯,远的有明代才子祝枝山。
张铁林:左宗棠、曾国全,刘墉刘罗锅儿,祝允明祝枝山。
解说:在皇阿玛心中,皇上的御书反倒没啥意思,他偏爱历史舞台上的政治家和文人墨客,他们才是能写出好字好文章的人。
张铁林:这是一张纸片,可能从皇宫传到黎民这个平头百姓手里,经历过不同阶级的家庭和环境,它怎么能够留下来呢,我跟张国立演电视剧的时候,我们经常皇宫戏纪晓岚什么的,看那个大画脑袋上头,“梆”一个大印,乾隆御览之宝,我就跟国立说,我说你看这缺德这个,这么好一张画当头印这么大一个印,这不搅合吗。把一个好好的画,国立有不同的角度,他说如果这个画不是那个傻太监他往脑袋上这么一盖这个印的话,恐怕在几百年的传承中间没有这个标记就给扔了。
许戈辉:就不值钱了又。
张铁林:就给烧了,留到今天的手札,都是名人的手札,因为这个有认知度,同样是一张信,那个没名的可能被扔了,即便写得再好,懂得书法的人能有几人啊。
解说:手札正传揭秘手札的内心世界,拥有鸡毛蒜皮的真性情,手札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画,它常常随心写就,没有经过精雕细琢,有时却更有一番意趣。很多名家手札里没有一个错字,甚至没有一个字改动,字里行间都是作者的真功底,真性情。
张铁林:这是一通特别珍贵的手札,这是数青草堂的藏品,这钱镜塘先生的藏品,左边是祝允明祝枝山,右边是黄姬水,这两个人是师生关系,写的非常非常之好,感觉这个徒弟比师傅写的还好。我们通过手札可以看到名人,正史记载之外的鸡毛蒜皮,对于正史对一个名人的描述的补充,在手札里体现的特别多,你比如说,我有好多成摞成摞的李鸿章的家书,我们不能只是看他跟老佛爷天天说这个军舰的事,打仗的事,赔款的事,割地的事,我们还要看他的人格性格后面的很多色彩,七大姑八大姨,侄子、姥姥,什么他二婶,他关心家里这些乱七八糟这些事,全在信里面字里行间,我们还看到他的书法,我们还看到他的文学的表达。
许戈辉:尤其是像我们这一代人,久以前接受的历史教育往往一个人,他就会被一个头衔一个定义,就定格在那了,比如说李鸿章卖国贼,对吧,当年这个帮着老佛爷在那割地,赔款对吧。
张铁林:正史对一个政治人物的界定,是非常主观的,是随着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主旋律的定格,定性而定性,你只能从正史上去了解一个人的一面色彩。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