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15年08月06日下午4时,青年艺术家刘成瑞(刮子)开始在草场地上品艺琅实施他最新的行为作品“一轮红日”,展览由独立策展人王澈策展,展览将持续到8月28日结束。
本次展览被打造成超现实以及附有诗意的仪式化空间,刘成瑞被两个铁钩穿过锁骨,通过“从天而降”的两条红丝带与身体相连,他用地上放置的大小不一的工具,敲碎石头,并将碎石挪移到展厅另外一侧有秩序地摆放,然后再取工具碎石,并挪移,由此形成的一系列的重复劳作过程。在整个行为过程中,他吃喝拉撒睡以及凿石都在展厅中完成,艺术家面无表情,麻木地承受着外来的一切痛苦与束缚。他不讲话,也不离开自己的土地,他的休息地就在“红日”上,不睡觉不休息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土地上工作,分解一块近2吨重的巨石,行为现场还在进行中。
批评家朱其
“一轮红日”:
将神话、古典主义以及生命极限体验用当代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
99艺术网:前天看到您微信朋友圈里提到了刘成瑞(刮子)的行为展览,首先能谈谈您看完这个行为展览后的感受吗?
朱其:我觉得这个展览还是挺不错的,因为在目前商业化的氛围下,上品艺琅作为在草场地的独立空间能够做这样一个展览还是很有勇气的;另外,对于一位80后艺术家刘成瑞来说,我认为他始终在坚持当代艺术的探索,而《一轮红日》这件行为作品可能和刘成瑞的成长背景有关,因为他是少数民族,又在青海生活过,所以从这件作品将神话、古典主义以及生命的极限体验用当代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
99艺术网:您曾说,刘成瑞在一个仪式化的空间里引入钢钩刺穿皮肉的自虐性的亚文化形式,对此您是如何解读的呢?
朱其:因为前些年798类似的行为艺术也出现过有很多,一些类似纹身、穿刺等这种城市亚文化是用肉身自虐的方式进行深刻体验,甚至还带有一些宗教的因素,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不一定以纯宗教的方式,而可能用城市亚文化的形式来体现一种宗教性,这种形式在欧美和日本早就流行了,但是近十年在中国也开始出现。
刘成瑞“一轮红日”行为现场
一场空间仪式感很强的行为表演
99艺术网:那么您认为刘成瑞的行为和这种亚文化的形式有何区别?
朱其:像刘成瑞把这种自虐性的亚文化作为一种元素或者作为一种体验形式,把它和表演联系起来,而且我觉得他这种表演不光是一种纯行为艺术,还是一种空间表演,因为他非常注重这种空间的仪式感,他把空间的地面打造成一个斜坡,包括在颜色的处理上他把白色的墙上挂上一轮红日,这轮红日是他休息睡觉的地方,他整个身体也被涂满赭石色,还有红色丝带与身体连接等等,所以称他是一种空间仪式感很强的行为表演。
99艺术网:其实刘成瑞对《一轮红日》这个行为解读有几个层面,其中“红色太阳代表红色文化和权利,红色丝带代表牺牲,石头代表坚硬、强悍、无情的事物,通过被伤害的身体砸石头代表一种肩负或者一种对抗下的行动。身体被他看作是一部被修饰被伤害的历史。”对此,您有何理解或解读?
朱其: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太多对权力现实抗争的针对性,反而我更多的感觉像是一种史前神话。在史前,人类的英雄在抗拒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当然用这种关系来比喻我们中国现实中的个人与权利也是可以的,因为中国的现实和权利也是一种无法抗衡的强大的国家主义力量。
刘成瑞“一轮红日”行为现场直播视频截图
刘成瑞摆脱了之前单纯的把极限挑战当做行为艺术的局限思维
99艺术网:近几年,中国行为艺术创作处于低谷状态,绝大多数行为艺术家的创作,使人看到的是创作者的浮躁和冲动、甚至是肤浅。乃至到当下,行为艺术创作似乎成了“闹剧”、“伤害”、“血腥”的代名词。在这样的情形下,您有何看法?
朱其:首先,中国的行为艺术在界定和评判标准上还是比较混乱的,比如一些行为艺术是巫术化的,不能把行为就当成行为,有些是挑战生命极限的,当然我不认为挑战生命极限就等于是前卫艺术,因为艺术首先还是要有艺术观念,然后有一种语言模式的尝试,如果单是生命极限的挑战那成了吉尼斯记录的挑战了。另外,这次我觉得像刘成瑞的行为,也包含了一些极限挑战的感觉,但是我认为他整体上有一些诗意的呈现,其中他引用了一些原始神话的语言元素,或者说是带有古典主义色彩的元素,甚至涉及到一些空间仪式的表演,在这方面我认为他摆脱了之前单纯的把极限挑战当做行为艺术的局限,甚至在创作和思维模式上有了很大的进展。
一个摄影师 她说她喜欢博伊斯、马修巴尼,还有刘成瑞,于是带老博、老马来看老刮。
99艺术网:作为批评家,观看刘成瑞这次行为现场,您是从哪种层面切入来进行思考的?
朱其:我看刘成瑞的行为,还是更多的关注他主要引进了什么语言元素,甚至以前行为艺术中有没有这种元素,这次主要看到他以前明显没有的特质或者区别与以前的特质,这个特质包括神话式的、古典主义的、诗意化、仪式化的元素。
编辑:李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