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廷杰:对批评生态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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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6 19:59:10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齐廷杰
(作者简介:青年策展人、南京国际美术展北京办事处负责人)
第九届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将主题定为“批评的生态”,在此主题下分为四个讨论单元:批评的伦理、批评与体制、批评与文化传统、批评家与艺术家。由讨论单元的内容导向看,结合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一路走来的轨迹,从第一、二届精心的筹备,确定年会的性质以及价值目标,到第三届“艺术批评的现有方法以及批评家的伦理与规范”、第四届“当代艺术与‘国家’意识,为什么和如何写作当代艺术史,如何面对艺术批评中的争论等”、第五届“溪山清远·百年中国美术与文明史叙事”、第六届“批评的理论与理论的批评,当代艺术批评与当代艺术现状”、第七届“中国当代艺术的属性及其价值标准”、第八届“展览与批评”梳理得出,“批评”作为一种方法论甚至是一种学科建设贯穿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以及演进之中,用“批评”的方式结合“展览”的方式加之“实践”的方式共同书写当代艺术的面貌。
2015年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主题“批评的生态”,是对“批评”自身做一次“前世今生”乃至“展望未来”的梳理,是对“批评”内部系统的自我审视,是在纷繁芜杂的语境下深刻剖析“批评”面临的环境变化以及如何适时的调整由环境变化造成的“批评方向性”以及思路的改变。“批评的生态”的提出,是一次针对近年来艺术界戏谑“批评”的抗争之举。实际上,本届轮值主席王端廷先生在序言中明确提到“批评的生态”主题的确立直接缘起于艺术界熟知的“段韩纠纷”:具有批评家身份的段君博士与具有艺术家身份的韩啸因为艺术理念、批评的接受度问题产生了分歧,继而导致肢体的冲突。事件一出,艺术界一片哗然,各怀鬼胎,更有人将此事件上升到批评家与艺术家群体性之间的矛盾,一次正面的交锋。
在我看来,“段韩纠纷”只是从侧面微小的反映出当下艺术家与批评家所谓的矛盾,矛盾点在于批评的有效性以及公正性,在于艺术家群体对于批评家批评工作的“绝对想象”。“段韩纠纷”的发生是偶然性的、个体性的,并没有上升到群体性矛盾的地步。在更多的时间里,虽然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在表面看来,批评家与艺术家保持了一种相对其乐融融的局面,批评家与艺术家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一种平衡。“段韩纠纷”不小心打破了这种平衡,让某些别有用心者自以为抓住了“批评”的小辫子而满足其阴暗的心理。然而批评界乃至艺术家向段君一边倒的局势使得段君被拘留9天的事实也就具有了某些英雄主义的意味。英雄主义之所以在中国可遇而不得,是在于个人英雄主义满足了普通大众对于英雄主义情怀向往而不得的一种心理与精神补充状态。所以,艺术家群体一方面保持着对于“批评”的绝对渴望,要求“批评”的绝对公正,渴望“批评英雄主义”的出现;另外,作为个体的艺术家,需要正面的“批评”为其艺术成就梳理的同时又对“否定性”批评心生不满。这种状态,构建了目前中国真实的“批评的外部生态”,即由于批评对象的矛盾性导致批评本身注定在夹缝中摇摆。
目前的语境是,艺术界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批评的生态”只关乎所谓“批评家”的工作实践,将目前复杂的批评局面或谓之批评生态归结于批评家群体性的沦丧,显然有失公允。良好的批评生态的构建,是由内而外的全局考量,批评家之于学理的公正实践构成了批评生态的基础,“批评话语权”不是争取批评的绝对权力,不是掌握艺术界生杀大权的尚方宝剑,而是一种权利,试图通过批评的实践构建批评自身的尊严和权威性,在艺术史发展的逻辑系统中还原艺术本来的面貌。艺术市场的混乱、批评制度的不完善以及艺术创作主体之于“批评”的心怀鬼胎也直接影响到批评生态的导向。
“段韩纠纷”引发出某批评家所谓的“坐台批评”,在我看来“坐台批评”的说法是不成立的,至少是不严谨的,这种概念容易混淆“批评”和“研讨会”,将两者等同起来。它针对的更多是“研讨会制度”而非“批评体系”,非要加前缀“坐台”也只能用“坐台研讨会”而非“坐台批评”。研讨会,是将批评家的文字工作口语化,常见于艺术家的展览开幕。研讨会制度仅仅构成了批评体系的一小部分,可以视为批评家思考成果的直接表现。批评家频繁的参与研讨会会造成一种误读:丧失学术性以及独立性沦为金钱的奴隶,这实际上忽略了批评家在背后的学术探索与梳理而只看到表面。更多的时候,批评家的理论成果是不能够在研讨会中完全呈现的。导致这种局面的原因,一部分在于一些“仿佛批评家”的滥竽充数者存在,还有一部分在于批评家自身批评体系、理论的建立非一日之寒。实际上,对于艺术史的撰写和梳理,对艺术脉络的清晰化书写,对各种各样艺术现象的分析、艺术展览、活动的评论、对艺术家个体创作语言、风格、图式、价值的分析以及批评理论、批评文本的呈现与传播,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批评体系。
当然,批评的最终目的,是还艺术以自由。
编辑: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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