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尚扬

尚扬作为被公认的当代抽象绘画的领军人物，本季秋拍，保利拍卖将于现当代艺术夜场集中呈现尚扬重要时期重要作品，隆重推出“尚扬作品专题”。《95大风景-4》是尚扬“大风景”系列的重要作品，艺术家大胆运用拼贴式的对自然的风景进行“诊断”，极具艺术批判性，又不失文人气质；《董其昌计划-12》是尚扬的“董其昌计划”系列转型的标志性作品，该系列在二级拍卖市场向来少见，而此件拍品无论从尺幅还是价格，相信都会对藏家朋友们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此外，还有《H地》和《基本对称的风景-2》两件颇为典型的尚扬作品也将现身本次秋拍。

在中国当代艺术史上,尚扬作为一个极其特殊的人物,其艺术历程似乎演绎出各个时代艺术主题的正、反命题叙说逻辑。可以说,出生于1942年的尚扬不仅感受到新中国以降革命现实主义题材绘画主流的早年熏陶,更历经了文革时期强烈政治化主题对于艺术创作的压抑和“八五新潮”时期人们思想和艺术创作的“疯狂释放”,直至一步跨入当代社会与文化语境,于视觉图像上进行异置。他从顺应时代命题,役从于权力意志和官方文化,到质疑、审视固有的、看似兼顾的存在价值,继而疏离绘画主流,到最终回归艺术的本体,构建出关乎时代现实的,真实而纯粹的视觉范式。尚扬的画面诉说从正命题到质疑正命题,从质疑正命题到衔接进反命题的构建,直至命题本身消在对于艺术和时代本质的切实洞察中。

尚扬 95大风景-4
布面油画
170×200cm
1995年 
估价：RMB 3,000,000-5,000,000

展览
1996 年 首届上海美术双年展 上海美术馆／上海
1996 年 首届中国油画年展 中国美术馆／北京
2012 年 艺术北京博览会 全国农业展览馆／北京
出版
《’96 上海美术双年展作品集》 上海美术馆 1996 年版
《第一届中国油画学会展作品集》 广西美术出版社 1996 年版
《中国当代油画名家个案研究—尚扬》 湖北美术出版社 2005 年
《新表现艺术—情感栖居地》 吉林美术出版社 1999 年版
《尚扬—大风景的喟叹》 四川出版集团 四川美术出版社 2007 年版
《当代油画家自选集—尚扬油画作品选》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1991年,我从长途车里回望渐渐远去的大雪覆盖的黄土高原,在一片被白色抹去的风景里结束了我的十年纪行......”,尚扬作别了自己曾经神往的黄土高原,他一改以往对写实主义和自然风景的执着,用表现主义的画笔,描绘出了更广阔的社会和人文图景,也正是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尚扬的艺术真正走出了“伤痕美术”和乡土油画的影子,寻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叙事逻辑和全新的艺术图式。

极简的三角形构图较之前的作品更加明确,且具有更强的表现力,如教科书一般被剖开的山体截面上仍可大致辨出“大风景”中常见的“百纳布山体拼装结构”。画面中下部涂抹的大面积黑色与其他部分的浅色形成鲜明的对照,未乾的油彩流下来形成的独特纹理与山体下方龟裂的鲨鱼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德国的新表现主义艺术,但尚扬在处理的过程中明显更加倾向于使用轻薄和富于透明感的色彩,这使得他笔下的艺术从来不至过于厚重和沉闷,赋予了画面质朴清新而又极富现代感的气质。

如果说尚扬九十年代初的创作转型是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关系的最初诘问,那麽从1994年开始的“大风景”系列则是他这一时期艺术批判性的集中体现。尚扬试图用自己纯粹的艺术审问人类经济发展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诊断”这个世界上那些“病了”的风景。在这一系列中,尚扬大量采用了“X”光片及其他与医院有关的符号,在山口上方喷出的气体中,艺术家用大写的英文写着“ER...ER...”(意为“急诊室”),山体上部还可以看到医用手套和“ER-119”的字样,下方的一张“X”光片上所显示的并非人体部位,而是两棵树的影像。从整幅作品来看,灰白色的山体断面上充斥着黑色和深灰色的线条与阴影,这使得画面本身似乎就成为了一张巨大的“X”光片,社会风景在这里成为被检视和拍摄的对象,批判性地揭示出人与自然之间日益恶化的矛盾。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很容易地从画面中找到人类文明不顾自然环境而肆意发展的证据:幽灵般的空洞的高楼废墟、写着“SALE”的广告牌、各种被遗弃的垃圾......这些破坏自然的元凶被有意识地嵌入山体的构造中,恐龙骨架和破碎的鲨鱼形象成为在人类社会中被破坏殆尽的自然风景的代表,这些与人类文明成果格格不入的自然物被挤到了角落里,残酷地揭示出自然风景已经被人类文明粗暴入侵的现实。阴影中的胚胎、若隐若现的白色人影、长着翅膀的计算机,艺术家通过这些带有诡厄气氛的形象,将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的冲突不经意地传达了出来,同时,这些意象预示着个体的生存状态也受到了整个社会风景的影响,人类本身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报复。

尚扬这一阶段的艺术显然是借鉴了德国新表现主义的基本表现手法,但与此同时,他在作品中加入了更多属于自身的艺术理念,创造出了一种具有东方精神的新表现主义。艺术家注重对材料和肌理的把握,对画面中的很多意象都进行了极富表现力的绘画性处理,在构图上也进行了巧妙的安排,用一种近乎自然的脉络将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意象联系在一起,因此,虽然整个画面中黑色占了很大的比重,但这并没有破坏色彩的透明度和整幅画面的文人气质。在“大风景诊断”系列中,艺术家借用了西方现代艺术中常见的现成物和拼贴的方式,将这些看似毫无头绪的意象按照其内部的线索并置在一起,构成了后工业时代的广阔图景,同时也建构起属于自己的艺术巴别塔。

尚扬的艺术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克制和内省的品质,面对这些“衰败”的风景,艺术家要表达的是对畸形发展的人类社会的指控,对人与自然矛盾关系的喟叹,但我们在画面中却很难见出躁动与不安的情绪。艺术家始终保持了一种冷静的态度,正如这一系列的主题“诊断”一样,尚扬敏锐地感知到社会与自然风景的脉象,他扮演了医生的角色,并用客观的眼睛向观众展示了这一涉及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关系的最终命题。

尚扬 董其昌计划-12
布面综合材料
360×290cm
2008 年作
估价：4,500,000-6,000,000

正如尚扬自己所说:“自《大风景》开始,由敞开再拼合的土地到教科书般的截面剖析,我用自己的方式关照当下混杂的文化状态,关照人的生存状态和文明走向。我们,当然也包括我们的艺术都生存在世界这片大风景里,作为艺术家,我的工作无法不去这样诘问和思索,同时与看重作品的精神性相等量”。2003年以来创作的“董其昌计划”是对“大风景”及“诊断”系列观念化风景的深入式延续,更将他的“风景”与对他身上所赋有的东方传统之间重新界定并建立起有机关系。在中国绘画史上,董其昌以其“南北宗论”对以往的中国画学加以总结,并分解出“注重精工、着色”的北宗派系和“偏于笔墨闲淡、气韵清疏”的南宗气质。因此就尚扬来说,援引“董其昌”意在传达出人们对于山水进行主观性构建的多重可能性,而在历史穿梭中令“山水风景”的书写方式不断流变。于是,在“董其昌计划”中,他从《董其昌计划-2》等作品中以董其昌仿米氏云山、董其昌仿倪云林和数码山水的三联画并置呈现出一种在时间积淀中渐进的视觉三段式,暗喻出人们在科技化社会中对于自然风景的漠然;到在《董其昌计划-3》中通过董其昌的山水图式和“遮盖”、“灰白”、“空白”等炭笔文字显示出一种未完成的状态和本应被遮蔽的、尚扬创作思维过程的袒露;再到《董其昌计划-4》、《董其昌计划-5》、《董其昌计划-7》等作品中山体的几何化、符号化和抽象化拼合,大面积的留白和色块的对比使得画面呈现出一种禅意的形式美以及思维、精神在这种重组图像中所得到的自由;直到“董其昌计划”系列后来大尺幅作品中超大体量山体所唤起的对于大自然的敬畏感和崇高感。

元 赵孟頫 鹊华秋色 纸本设色 28.4×90.2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董其昌计划-12》是“董其昌计划”系列中一件极为特殊的作品。它成为尚扬“董其昌计划”系列转型的标志性作品。与该系列晚期作品相同,作品采用了两个部分山体对等拼合出一个巨大、完整山体的构图方式,通过画面形式所产生的整体气势与视觉张力,首先以审美意象形成对观众视觉感官的吸引。左侧山体的现成数字图像显得平和而冷峻,右侧“对景写照”的手工形象沧桑而凸显肌理,两者的兼并“变身”为某种经由重组的现实。在图像符合的类似性上,尚扬消解了传统图像样式和当代图像符号之间的差异性,从而将传统和当代的图像整合进一种文化生态系统。从本质意义上来说,尚扬似乎是在这个文化日趋混杂的时代,啓示出一种有序的混杂形态,并以洗练、简洁的形式让观者油然而生出一种对于“风景”的、纪念碑式的仪式感。正如范迪安先生曾将尚扬的“董其昌计划”对应于董其昌对于南宗艺术创作中“顿悟”的推崇,尚扬的“顿悟”体现于他“在将不同的媒介带入画面的时候,在他从容使用流淌的方式书写心中意志的时候”,从而“获得世界的显现与澄明”。

就尚扬而言,从早期创作中严谨、讲究语言的经典性表述到后来经“大风景”、“诊断”系列所凸显的现代主义倾向,再到“董其昌计划”中转向更为轻松的、即兴性的、理性的综合观照,他在运用材料、肌理特质的传统式渐进研究中,不断融入新的视觉经验和当代现实及人们生存状态的梳理、反思与关怀,并往往经由对古典图式的回溯,将视觉符号协调地融入中国当代艺术的风景之中。

一直以来，尚扬都坚持其创作“需要体现中国文化根性的当代生长”。因此，他借西方的抽象语言，运用中国传统的表现手法，说着中国现代社会的故事。从九十年代开始，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社会在剧烈的转型过程中，呈现出具有强烈现代主义特征的碎片化结构。此时的尚扬敏锐的意识到这一深刻的时代巨变，因此他开始以风景为主题进行了一系列作品，借以表现此时中国社会的巨大变革——那些不规则的块面，深浅不一的色彩都反映出冲击下的中国社会亟待整合，发展不平衡不成熟的特点。

尚扬 H 地
布面油画
51×84cm
1999 年作
估价：RMB 800,000-1,200,000

从最早的代表作《黄河船夫》开始，源于黄土高原的“尚扬黄”就是其为人所熟知的色彩基调，这种色彩风格在《H地》中依然不断变化发展着，在作品的用笔、肌理、色彩、涂抹的节奏和整体构图上，都有着典型的“尚扬风格”。艺术家在画面上平涂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块面，颜色复杂多样却构成和谐统一的整体，虚实和色彩的对比富有层次感和趣味性，平面化的作品中保持了抽象性的内在张力。但这里所描绘的并非某个特定区域的风景，而是对于整个中国丰富多样的地理形态的与社会结构的整合。

尚扬 基本对称的風景-2
布面油画
62.5×120cm
2006 年作
估价：1,200,000-1,500,000

在《基本对称的风景》中，尚扬开始从语言的纯化走向形象的抽象，画面中出现的极简意味的山水以其独有的视觉方式展现了社会风景、人文风景和心象风景。尚扬再次回到了“文以载道”的方式，他通过油画的媒介实现了传统的山水意象，强调了风景的土地质感和山石的坚实，这种观念性的风景作品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回望传统的视角，尚扬独立的思想一次又一次打开了从“风景”进入到社会文化现实的路径。正如范迪安所说：“他的天才在于能够把握图像符号的类似性，把传统和当代的图像都看成一种生态系统，把它们放在化合与转换的过程中去解释，从而消弭了传统图标与当代图像符号之间的差异性，使得物质的状态和主观的状态在这种组合中形成诗意的关联。在这个意义上，他使自己从传统型画家变成了一位当代型画家。”

保利十周年秋拍精品预展
11月12日至16日
北京新保利大厦

保利十周年秋季拍卖会
预展 | 时间&地点
12月2日至5日
全国农业展览馆

拍卖 | 时间&地点
12月5日至8日
北京四季酒店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