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超现实主义先驱雷内·马格利特(René Magritte)于1967年8月15日去世,今年已是第50周年。为纪念与缅怀大师,各类展览及活动将于今年在比利时举行。届时,比利时皇家美术博物馆将以“永生的玛格丽特(Magritte is alive)”为主题在布鲁塞尔举办一场展览,而马格利特博物馆也将展出其200多件作品,以彰显他对现代及当代艺术的影响力。以下是“凤凰艺术”为您带来的相关报道。
勒内·马格利特(1898年11月21日-1967年8月15日)是比利时超现实主义画家,并且因为其超现实主义作品中带有些许诙谐以及许多引人审思的符号语言而闻名。他的作品对于许多观察家对于事先设想现实状况的情况提出挑战,并且影响今日许多插画风格。
他是一个完美的、技巧纯熟的人 ,他通常画一系列常见的物品,但这些物品在不同寻常的背景下有了新的含义。他也只画一个不同的苹果,但又用一个小标题否定它。
比利时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雷内·马格利特
今年正值马格利特逝世50周年,为纪念与缅怀大师,各类展览及活动将于今年在比利时举行。届时,比利时皇家美术博物馆将以“永生的玛格丽特(Magritte is alive)”为主题在布鲁塞尔举办一场展览,而马格利特博物馆也将展出其200多件作品,以彰显他对现代及当代艺术的影响力。
马格利特博物馆是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广场的一家美术类博物馆,以展出画家勒内·马格里特的作品等为主,本馆即以其名字命名。它于2009年5月30日在布鲁塞尔向公众开放,其中展出马格利特大约200件原作,包括绘画和雕塑。博物馆同时也是马格利特最大的档案馆,大部分的作品来自于收藏艺术家的遗作,此外,博物馆还包括了马格利特自1920年开始的摄影实验和自1956年起制作的超现实主义短片。
比利时马格利特博物馆
比利时皇家美术博物馆
马格利特的作品常常赋予平常熟悉的物体一种崭新的寓意,或者将不相干的事物扭曲的组合在一起,给人荒诞、幽默的感觉。他最有代表性的超现实主义画作为一幅写有“这不是一支烟斗”的烟斗画作,创作于1929年,名为《形象的叛逆》(The Treachery of Images)。此画经常被用来解释超现实主义的观点,并用于书籍和教学上。其中画面显示了一条看起来像烟草商店广告模型的“烟斗”,马格利特在“烟斗”下面写上“这不是一支烟斗” (Ceci n'est pas une pipe)
比利时艺术大师马格利特青年时期
马格利特出生于埃诺省莱西纳,是裁缝父亲内浦·马格列特的长子,母亲则做女帽的销售。童年时常常搬家,10岁时就开始学画,1912年母亲投桑布尔河(Sambre)自杀,原因不明。当其母亲的尸体被捞上来时,马格列特当时在场,母亲浮尸时被衣饰覆盖着脸部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这令他在1927年至1928年所的画的人物也是被衣布覆盖着脸孔,包括《爱人》(Les Amants),但他本人并不喜欢这个解释。马格利特青年时在布鲁塞尔艺术学院就学两年,1918年毕业后曾在壁纸工厂负责花纹设计。
马格利特《这不是一支烟斗》
马格利特《爱人》
已知最早的勒内·马格里特画作大约绘制于1915年,当时他还主要保留印象派风格。1916年至1918年期间,马格里特则前往位于布鲁塞尔的比利时皇家美术学院跟随康斯坦特·蒙塔尔学习,但是就学两年后马格里特发现该处十分平淡。1919年,他开始对未来主义和奥费立体主义产生兴趣,并受到大他十岁的意大利画家基里科的影响,开始了超现实主义的风格。
1922年他与童年玩伴乔吉特·伯婕结婚。1926年,他与在位于布鲁塞尔新成立的人马画廊签下合约后,开始从事全职的绘画工作,并于同年画成《迷失的骑师》,为第一幅超现实主义作品。并在1927年在布鲁塞尔举行首次的个人画展,但遭到大量侮辱性的批评。这次失败使他感到郁闷,于是他移居巴黎。
马格利特《迷失的骑师》
一个人不必睡熟了才做梦。在光天化日之下,梦也会降临。正如马格利特所发现的那样,事实经验以过错位后也会形成梦。马格利特在接触到基里科和恩斯特的画以前,一直从事广告设计和壁纸设计,并因此获得了显然是广告画家的那种拙朴技巧。正是运用这些技巧,他做出了一些令人瞠目的发现。
马格利特在巴黎附近也居住过三年(1927-1930),当时布列顿称赞他的和能表现在“对视觉现象进行试验……显示语言和思想形象的从属性之上”。马格利特的贡献不仅在于将语言和思想的重要性置于视觉形象之下,还在于通过建立起词语和符号之间新的对等关系,打破了逻辑因果关系的常规。
1927年到1930年间,他移居巴黎。在这期间,他认识了安德烈比图,并加入了超现实主义者的行列,创造出大量具有神秘语意的迷人画作,同时也为许多时装海报或乐谱封面进行商业平面设计,1936年他的作品曾受邀到美利坚合众国纽约展出,后来又在1965年现代艺术博物馆、1992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行回顾展。后来他又回到布鲁塞尔,与他的弟弟成立一间公司,赚取生活收入。
马格利特《戴圆顶硬礼帽的男人》
在马格利特的《论绘画》中,他说,把我的绘画看作象征主义,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看法总是忽略了它的真正本质。……人们对物品总是从实用出发,从不在物品中寻找象征意义;可是当面对着绘画的时候,他们发现绘画毫无实用可言,于是便四处寻找意义,以使自己从困惑中解脱,因为他们不明白,面对绘画时自己究竟应当思考些什么……他们需要可以依靠的东西,这样才能感到舒适。他们需要可以牢牢抓住的安全索,这样可以使自己免于坠入空虚和茫然之中。
寻找象征意义的人们,未能把握物象中固有的诗意和神秘感。毫无疑问,他们感受到了神秘感,但他们竭力想摆脱这种神秘感。他们惧怕它。通过询问“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表达出一个愿望: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有人不拒绝这种神秘感,他一定会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他追索另外的东西。
马格利特《人类之子》
马格利特在谈到这些画中的形象,关于心灵与神秘的感知时,他说:
形象必须呈现出原来状态。况且,我的绘画无意于使“不可视超过可视”(藏在信封里的信不是不可视的,被树丛遮掩的太阳也不是不可视的)。心灵爱恋不可知的东西。心灵爱恋那些具有不可知的意义的形象,因为心灵自身的意义也是不可知的。心灵并不理解它自己的存在理由,无须去理解(或者如何理解,理解什么),因为它提出的这些问题也没有存在的理由。
马格利特《The Human Condition》
马格利特的作品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神秘超现实主义,一类为哲理性超现实主义。在第一类中,画家用看似平常的景象,组织成舞台般的布景,人物和环境都是道具式的,一声不响,却静得有些奇怪,令人感到丝丝恐怖。如《受威胁的凶手》、《肖像》。第二类,画家用同样平平常常的个体组成一眼看上去就有点反常的场面,却禁不住引人思索。在《错误的镜子》中,画家用一只充满画幅的眼睛,反证似的为超现实主义做了一个辩解。
马格利特《受威胁的凶手》
马格利特《错误的镜子》
马格利特阅读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的一本名著《变形记》,受到书中所述景象的启迪,绘成了这一幅《集体发明物》。马格利特爱画大海,又富幻想。画上这条半人半鱼与以往常被人幻想地描绘的“美人鱼”正好在形象上倒置了,不是上身为美人,而是下身为女人形。他幽默地根据卡夫卡的小说描写,来一种突兀的转换,以表明它虽不是民间神话所常出现的样子,但也是一种幻想物。幻想,是人类生活的享受,也是一种权利。我们不得不钦佩马格利特丰富的想象力。
马格利特认为物体的形象与物体的名称之间并不存在确定的或不可转移的关系。绘画就是打破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参照系。布莱顿评价他的作品构思是:“所显示的语言和思想已超越从属的特性之上。他已经把语言和思想置于视觉形象之下,通过词语与符号间的微妙关系,打破了逻辑因果关系的常规。”所以,有了《单词的使用》。
画家用拘谨,然而十分干净的色彩,光洁地画出一个室内环境。右边一个楼梯通向无路可走的墙面。地板上有一法语单词Sirene,其中字母i被一截手指和手指尖上飘浮着的圆球形象所代替。这个模型在地板上投下了一道阴影。画上所写的这个单词,与环境的联系不可捉摸。用马格利特的话解释,就是“事实经验经过错位后所形成的梦”。
马格利特《单词的使用》
马格利特《集体发明物》
马格利特的肖像画作品与其他的大多数巴黎超现实主义画家不同,画面上往往没有真实的肖像,而以其他景物如海景,景物等代替,观者为之目瞪口呆。他真正的所谓肖像,尤其是特写式肖像,却从来不画脸部。这里的《戴圆顶硬礼帽的男子》就是一例。
戴圆顶硬礼帽、穿黑大衣的绅士即是马格利特本人。他用一只偶然飞过脸前的鸽子挡住他的容貌。据他自己解释,他要与巴黎大多数超现实主义画家相反,藐视用色彩作人物肖像,他只想告诉观众,画上的肖像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市民。不是让人物背过脸去就是用偶然事物来遮挡。这是他的超现实派肖像画的另一特色。
马格利特《戴圆顶硬礼帽的男子》
就马格利特的绘画而言,“梦”这个词常常被误用。人们当然希望梦的天国受到尊重——但作品并不是梦幻的。恰恰相反。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涉及梦,那么,这所谓的梦必定与我们的睡梦极不相同。那是任性而执拗的梦,在这种梦境里,所有情感都是清晰的,不会像在睡梦中溜走的情绪那样朦胧。……这些梦不是使人睡着,而是使人猛醒。在谈到这些梦境与画作之间的关系,马格利特说:
“在1936年的某个晚上,我一觉醒来,那间屋里放着一个鸟笼,笼里睡着一只鸟。一个有意义的错误使我把笼里的鸟看成一个蛋。我即刻捕捉住这奇异的、令人吃惊的诗意。因为我所体验的灵感实实在在地来自两物的契合,即鸟笼和蛋;在此之前,我一直习惯于通过两个不相关对象的冲突来获得灵感。自此,我便一直寻求证明:是否除了鸟笼之外,其他对象都无法(借助揭示对象本身所特有的,为先前所规定的某种因素)表现出像鸟笼和蛋相遇时所产生的这种明显的诗意。”
马格利特《the great century》
马格利特《the masterpiece or the mysteries of the horizon》
马格利特《the prepared bouquet》
马格利特《the happy donor》
在马格利特的研究过程中,这种将被发现的因素(主要是朦胧地附丽于各个对象)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时他意识到,在此之前自己早已熟识它,只不过有关它的知识好像在心灵深处遗失了。由于这种研究只能单独地对各个对象产生准确的反应,这样,马格利特的研究也就与寻求解决问题的方式相类似。解决这一问题他有三方面的参考,即:对象,在意识深处与对象相联系的事物,以及使事物变得明确的启示。马格利特说:
“我们常常把相似性加给那些也许有、也许无共同本质的事物身上。我们说:‘好像一个豆荚里的两颗豆’,我们也同样随便地说:‘虚假与真实相似’。这种所谓的相似性只存在于比较中的联系;联系的相似,只有在心灵进行观察、估价、比较时,才为心灵所感受到。……相似性既与‘同常识一致’无关,也与‘违背常识’无关;它仅仅和由外部世界那里依据灵感所赋予的原则聚合起来的形态有关联。”
马格利特《the therapeutist》
马格利特《the liberator》
马格利特《the return》
马格利特所选择的道路,是孤独,理性,而充满智慧的。因此他在艺术界展开了长期的奋斗,他认为一个艺术家为了一种专注于个人抱负的事业,是可以牺牲一些自我的自由和独立性的。马格利特在无限空间和绝对宁静的条件下,将他所看到的世界一一的描绘出来,他在创作中常使用撞击手法,迫使人们去看平时司空见惯的东西,随着层次的变化,大小的变化,重叠的变化,这些都是他为了激发人类的情感,给人类带来危机意识,让人们惊奇和赞叹他不断创造出震撼人心的作品。
马格利特《the red model》
马格利特《homage to mack sennett》
马格利特《natural encounters》
在纳粹德国占领比利时王国期间,他坚持留在布鲁塞尔,因而与安德烈决裂。在这段时期,他放弃在作品中展现野蛮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后来又恢复了。他的画风变化不大,但也有稍许改变,例如1943年-1944年的“雷诺阿时期”和1947年—1948年的“野兽派风格时期”等。
晚年他定居在比利时布鲁塞尔。1967年8月15日因胰脏癌病逝,死后葬在苏哈比公墓(Schaerbeek Cemetery)。自1960年代起,马格列特的作品引起公众的高度兴趣,更影响普普艺术、简约主义及概念主义。在2005年,他被列举为“最伟大比利时人”瓦隆大区的第九位,在弗拉芒大区的第十八位。
比利时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雷内·马格利特
马格利特就像一个谜,他那神秘,引起误解,诗意般的创作,为人们打开了了解悲观主义的大门,他曾说过:
“在任何时候都可能降临,假如人们不专注的观看事物就想有所发现,人们将永远看不见所想要的东西,对于奥秘……人们不必去谈论它,而应去捕捉它。”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