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只服务于一件事,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在这个地球上做什么?做这些事的意义又是什么?或许:每天死亡都在降临,我们活着以为自己是不朽的” ——达明·赫斯特
达明·赫斯特接受采访时的直白表达,可以使我们更加了解他的作品,并且能够从中学到人生的哲理。
为什么原点画和旋转画让你这么感兴趣?这些原点是什么意思?
我总是在画廊看到各种各样的架上绘画展览,有的艺术家把喷绘作品挂在墙上。当我第一次看到,我想我可以做。你懂的,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像我这样的艺术家可以做到。也只有原点可以填充所有画廊。
就“点画”来说,我想知道,如果我先有一个构想,结果会怎样?
因为这会让那些决定变得毫无意义,于是我搭建起这个框架。如果你感觉沮丧,你可以在棕色旁边放上橙色,这些都是很感性的,这些应该是带有一定感情色彩的决定。最终的结果是,你画出了这些让人快乐和自鸣得意的画,不管你的心情如何。这就是我的看法,我就是因为这才喜欢它们的。
这个红色是爱,白色是纯洁,黑色是死亡,蓝色是关于悲伤,绿色是关于嫉妒。
颜色最能产生令人赏心悦目的效果,并且我认为旋转画带有某种孩子气的味道,看似简单,却能产生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而我不在意采取何种途径来达到那种效果。
我认为当我们觉得自己不再是孩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死了。我是说这跟绘画一样,你需要作出很多决定,在哪儿用色,用什么颜色,这往往都是凭借你作为一个艺术家所特有的自信,而作出的很感性的决定。
我认为艺术应该给人一种走进电影院的感觉,它应该具有强大冲击力,是一种视觉的东西,能让你从中获得某种信息。我想不出艺术还有其他不同的形式。
你的很多作品与原点无关,但是在处理一些腐烂的、死的主题?这些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想的?
我总是要去想故事的两面,当我画蝴蝶画的时候,我不想让它看起来太伤感,所以我画了苍蝇的画。“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当我们现在正在说话的时候,非洲的小孩正在被杀害,这就是世界,你会时刻感受到各种强列的反差,我试着通过艺术去反映这些。
这是一系列名为“自然历史”的作品,所有的作品都浸泡在水箱的甲醛溶液里,那是我用自己的眼光对死亡进行的探索。我喜欢取材于普普通通的动物,而不是那些漂亮、奇异的动物,并给它赋予某种悲剧色彩。对我而言,整个作品就是那种相当于将格子套在了风景上,动物标本像是一幅风景,而水箱则相当于一种格子,在某个层面,作品是这种效果;可是在另一个层面,它就像自然历史一样。我喜欢这种通过动物标本而试图理解世界的想法。就像用显微镜,你看到的东西都已经死了,你必须将它们杀死才能看到它们,这似乎太奇怪了。
达明·赫斯特:金钱不是做艺术的动机
你的作品制作可以“外包”到什么程度?你可以向美国企业那样训练人们做艺术家吗?
因为你一直相信你可以训练任何人,作为一个艺术家,你总是会相信每个人都可以做艺术家,因为你要善用他人的才能。但艺术家还是得有能力拿笔画画,我觉得这是基本技能。
你的话让人觉得你内心深处的恐惧,被人遗忘或忽视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实上,你的一些照片带来的难以置信的争议和讨论,其中一个我猜是骷髅头。现在的人们带过很多骷髅头,《上帝之爱》,钻石镶嵌的白金骷髅头,有一点讨巧,也有一点怀旧,也有人说很像我们今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嘻哈飙车族》或《蛋糕天王》这种节目,人们在制造这些令人惊奇的东西,你认为它们之间的区别在哪里?
《上帝之爱》是把最重磅的事物:金钱、名望、成功都扔到死亡面前。我认为你做一个东西做得超级好了,就是艺术。我不相信上帝,但对艺术的信仰是有宗教性的,我常想一些数学理论,像神奇的1+1=3,你也可以做一个钻石骷髅头让1+1=2,这个不够好。或者1+1=1,你可能希望你从没做过这个,它从来没有发布过。对于钻石骷髅头而言,艺术家做围绕他们身边的艺术,在这个繁荣的时代,所有的人都买艺术品,有很多钱。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挣钱,并构建我最有野心的理想。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事都很疯狂。我能想到的就是用骷髅头去做作品,它完全让我感到害怕,我像站在国王的位置上,花大把的钱去装饰它。
我很不喜欢说,一切皆有可能,很多艺术家很难赚到钱;当你有了钱,也很难做艺术。我很讨厌“饥寒交迫的艺术家梵高”这种说法,金钱应该被看做是一把钥匙,它不是做艺术的动机,也不是驱动你去做的因素,这很复杂,我认为金钱很复杂,这是爱。
这是一个来自身价3亿美元的人的想法,是吗?
价值会变的,我不知道我的小孩对此什么意见,他们说:不要担心你的小孩。但是你知道,如果你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你总是会担心钱的,你就是情不自禁。我不认为金钱应当成为追求的目标,但我从小没钱,所以我可能比别人更为金钱所动。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