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艺术村落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或许你幻想过从居所抬眼望去,满目苍翠;侧耳倾听,琴声雅致;游走在村落间,随处可见艺术被延伸到公共空间的痕迹。在阳春白雪以外,也能于一间沙县小吃店里找到隐藏的画展;就连广场中的“跳房子”游戏也是艺术家的精心设计……这些不是英国城市学家霍华德“花园城市”里的乌托邦梦想,也不是陶渊明笔下虚幻的理想“桃花源”,而是位于深圳的艺术村落。在这里,人们可以体验艺术和生活的多种可能。
近日,我们跟随深圳市城市设计促进中心发起的“设计与生活”活动,走访了深圳鳌湖艺术村、梧桐山艺术小镇和大芬油画村,并与参加活动的市民一起探索艺术村落在深圳的气候和土壤,以及在这样的土壤里生长出了怎样的个性与精神。
鳌湖艺术村全景。
鳌湖:艺术里的村落野趣
深圳目前存在着不少各具特色的艺术村落, 鳌湖老村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客家村落,村里房屋大多数建造于上个世纪80年代之前,部分建造于民国时期。本该古朴颓败的老房子,如今旧貌换新颜。穿梭在鳌湖村的小巷内,一栋栋客家民居被装点成富有特色的工作室,艺术作品被延伸到村落的公共空间,无论是人行道上的“迷宫”,还是草丛中的雕塑等,这些艺术元素为村落增添了不少生活趣味。
艺术家的迁入,不断衍生出艺术文化在乡村社区的各种成长可能,为边缘群落的文化再建树立实验场。鳌湖老村“村长”邓春儒在“城市论坛:深圳艺术生态”上表示,艺术还是其次,他最想让更年轻的生活来冲击一下古老的村落。他说,“艺术很重要,其实生活更重要,生活就是艺术。”
在鳌湖,目之所及之处时常可见公共作品,有些作品则是由艺术家和村民共同呈现。在“粘贴公共,与村共生”项目里,艺术家使美术馆变成一个项目,把村里的老物件和艺术家未完成的作品堆积在一起放在了美术馆,在展出过程中,有村民不断拿家里的老资料、老物件来丰满这件艺术作品,成为创作过程的一部分。这样的公共作品一步步更新了社区面貌,改变了村民对艺术“高门槛”的误解,增加了村落的生活野趣。
梧桐琴社。
梧桐山:山林中寻找自由创作空间
坐落在梧桐山下的艺术小镇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迎来了第一波入驻的艺术浪潮。随后,在2010年以及2013至2015年期间不断有艺术家入驻梧桐山。艺术家沈丕基是早期搬入梧桐山艺术小镇的艺术“原住民”之一,他向记者介绍,梧桐山艺术创作环境非常自由,很多艺术家在接触了梧桐山之后创作变得有点“野”,做了不少“不像艺术的艺术”。
2016年,梧桐山举办了第二届行为艺术节“谷雨行动”,沈丕基回忆当时之情境时说:“我们非常自由,古人作诗一首,做不出来就罚酒一杯。我们是漂到哪儿就做一个行为艺术作品。”除了自由创作的行为艺术,梧桐山还有包括声音艺术节、实验电影节、古琴音乐会等多种艺术形式。
低廉的消费水平是不少梧桐山艺术家得以自由创作的基石之一,不过,伴随着艺术小镇名号的渐渐打响,早先小镇里的艺术家工作室和普通民居居多的景象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民宿、养生馆、咖啡馆等,逐渐商业化的小镇面貌为一些艺术家带来了困扰。
大芬村的“墙壁画廊”。
大芬村:“墙壁画廊”的特色阐述
“中国油画第一村”的大芬村,生态十分地复杂和多元化。规划师王婳从事过大芬村相关规划研究,她发现:“大芬村里现有172栋小楼,1300多个画廊,拥有极高的建筑和人工密度。”大芬还有一种特别的画廊,叫做“墙壁画廊”,顾名思义,是村民把房间出租后,又把墙面一面一面地按照500块、800块这样的方式再租给他人,租户在这里从事着小本经营。
大芬独有的墙壁画廊,是对生产空间密度的特色化阐述。大芬美术馆副馆长梁剑说:“当前大芬村面积很小,难以容纳更多艺术形式,所以大芬村南区正在规划国际艺术社区。但目前为止还是主做完整的产业链条和物流系统,把人气先聚集起来。”
城市的艺术生态需要全链条健康发展,OCT深圳馆教育公共项目主管李耀表示,现在深圳还不具备真正完整的艺术生态,在艺术教育、艺术传播、艺术创作、艺术市场化等环节存在欠缺,比如深圳还不存在当代艺术拍卖行,没有发展到相对成熟的拍卖行体系。这些问题都亟待继续完善。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