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尼双年展是追溯美国现当代艺术发展最为长久的“调查”，也是美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缩影。
2019年5月至9月，惠特尼美术馆迎来了第79届惠特尼双年展，由鲁杰科·霍克利（Rujeko Hockley）和简·帕内塔（Jane Panetta）共同策展。
策展人鲁杰科·霍克利（左）（Rujeko Hockley ）和简·帕内塔（右）（Jane Panetta），图片由Scott Rudd拍摄。© 2019 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
策展人指出：“尽管有意开拓视角，这届展览同时也探索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主题，包括挖掘历史来重新审视当下和未来，深刻和持续性的关于财富、种族、性别公平性的思考，气候变化的关注和自身脆弱之处的探索。此次展览的参展艺术家用艺术回应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变化之时，探讨了社群意味着什么并且能够给我们提供些什么。”
惠特尼美术馆
本届双年展展出75位艺术家和艺术团体的作品，涵盖绘画、雕塑、装置、电影、摄影、音乐、表演等多种类别。艺术家们关注种族、性别、公平等现实问题，重新构想当下与未来、政治与美学、自我与社会的关系，展现当代艺术的最新发展。
艺术家退出2019惠特尼双年展
当迈克尔·拉科维茨于2月宣布退出2019年惠特尼双年展时，他是75名参展者中唯一一位决定离开的艺术家。7月18日，另有4位艺术家宣布退出展会，以呼吁将首席执行官沃伦·坎德斯从惠特尼董事会中撤出。
2019惠特尼双年展现场
惠特尼博物馆对撤回请求做出了回应。博物馆馆长亚当·温伯格在一份声明中说：“惠特尼尊重所有艺术家的观点，并坚持自由表达自己的权利。虽然惠特尼对这一决定感到悲伤，但我们当然会遵从艺术家的要求。”
2019惠特尼双年展现场
四位艺术家——寇拉克里·阿让诺度才（Korakrit Arunanondchai）、玛利亚姆·本纳尼（Meriem Bennani）、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和尼古拉斯·加兰宁（Nicholas Galanin）——已经退出2019年惠特尼双年展。
妮可·艾森曼此次位于美术馆室外露台的雕塑作品，图片由Hrag Vartanian拍摄 ©2019 Hyperallergic Media Inc.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博物馆没有解决员工、艺术家和社会行动者对于惠特尼副主席沃伦·坎德斯作为催泪瓦斯制造商Safariland集团CEO的担忧。这四位双年展参展艺术家联署了一封致双年展策展人的信，并在《艺术论坛》上公开，要求将他们的作品撤下。
寇拉克里·阿让诺度才要求撤出双年展。
埃迪·阿罗约也要将他的作品从双年展中撤出。
信中写道，“多年来，博物馆的许多展览激发了我们的创作灵感。当我们得知坎德斯是催泪弹和其他镇压武器制造商Safariland的CEO时，我们非常气愤。然而，当时我们已经接受了参加惠特尼双年展的要求，并正在为展览创作作品。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困难的境地：要么退出以表抗议，要么留下并忍受良知的冲突。博物馆的不作为让局面变得更糟，我们拒绝进一步与坎德斯及其暴力科技共谋。”
“催泪弹双年展”告一段落
本届惠特尼双年展被冠以“催泪弹双年展”的称号，皆因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副主席沃伦·B·坎德斯是催泪瓦斯制造商——Safariland Group的所有者和首席执行官，当局曾用该公司制造的催泪瓦斯对抗美墨边境的庇护寻求者。
惠特尼美术馆馆长亚当·韦恩伯格（Adam Weinberg）（左）、沃伦·坎德斯（右）及其妻子艾莉森·坎德斯（Allison Kanders）（中）在2012年惠特尼晚会（Whitney Gala）
去年11月，Hyperallergic发表了一篇文章，关于坎德斯及其公司在美国边境巡逻中扮演的角色而引发了艺术从业者的强烈抗议，该公司生产的催泪瓦斯用于对付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的庇护寻求者。其后，惠特尼的工作人员写了一封内部联名信，表达对坎德斯参与博物馆的愤慨，并提出要求希望机构重新考虑坎德斯的领导地位，以及建议重新制定选择董事成员的方针。
抗议游行队伍从惠特尼美术馆向沃伦·坎德斯家行进的路上，图片来源：HYPERALLERGIC
在刚刚过去的7月24日，惠特尼双年展参展艺术家接连提出退展之后，坎德斯宣布辞去美术馆董事会副主席一职，其妻子艾莉森同时辞去了美术馆绘画和雕塑委员会的职务。
Lucas Blalock，《The Nonconformist》，2017-2019
据《纽约时报》报道，坎德斯于2006年加入惠特尼董事会，向博物馆捐赠了超过1000万美元。在一份关于坎德斯离职声明中，惠特尼董事会对这对夫妇的“非凡慷慨"表示“深深的感激"，博物馆馆长亚当·温伯格赞赏了他们“坚定不移的贡献"以及为博物馆下城新址的捐赠。
Brendan Fernandes 的行为艺术作品《The Master and Form》，2019惠特尼双年展现场
美国当代艺术是什么？惠特尼双年展给予了答案：当代艺术家如何应对一个日益不公平的社会分层。此外，惠特尼双年展的闹剧也暴露了艺术与资本纠缠不清的暧昧关系，揭示了美国艺术机构筹资机制的重大困境。
编辑：江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