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法华人大师赵无极之绝罕珍品

旅法华人大师赵无极

一九五〇至六〇年代，时值全球战后抽象艺术发展之沸点，沉淀传统文化精华之东方书道一跃成为此波潮流之核心概念，尤其在巴黎艺坛，东西方艺术大师们纷纷领略「书写性」笔触的精神内涵，并将其融汇于抽象创作中。赵无极作为亚洲艺术先驱之代表，书法底蕴早已成竹在胸，其抽象创作更富于超越表象的个人情感及历史意涵。

香港蘇富比现代艺术晚拍将延续是年春拍缔造市场传奇之赵无极专题，呈献艺术家甲骨文及狂草时期之传世珍品，深入展现赵氏精粹丰富之艺术语汇，带领藏家一同领略其驰骋于画间的自由灵魂，借以艺术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体会艺术本身的无限能量，反观过去、指引未来。

赵无极的绘画带有神秘主义色彩，那是一种自然而然，毫不造作的神秘感。从画面上呈现的诸般矛盾，微妙差异及相应性等特质均可得到印证，从这些特质中亦衍生出变化万千的意象，成为艺术家笔下宏观的宇宙。

巴黎前现代美术馆馆长马却索

《淹没的城市》
1954年作，油画画布，59.5 x 73 公分
估价 ：15,000,000 - 25,000,000 港币

五〇年代初，赵无极在国际画坛名声崛起，受邀前往欧洲多座城市举办个展，并藉此契机开启了欧洲环游，沿路感受自然界之日月光华，品味人类文明之精粹，为其接下来的创作风格汲取了崭新的启迪与思路。经过两三年的淬炼，他画面中具象的描写几乎完全消失，被抽象符号与浩瀚色彩取代，成就了一种东西揉合的独特表现手法，预示「甲骨文时期」的全面降临。

《淹没的城市》中烟雾缭绕的东方意境，既是赵氏在无穷的空间堆栈中踏出抽象艺术的第一步，亦是其对宇宙自然和生命意义的感通。靛蓝是赵无极钟情的颜色，在其五〇年代转型时期为数不多的蓝色作品当中，本画巧妙地融合色彩与音符的奥义，捕捉自然万物中令人震颤的瞬间，实为诠释赵无极精神宇宙不可多得之佳作。

这一时期赵无极的画作常以具体物像为标题，但实际上它们并不是主题，而更似一种不受题材限制的语言，以渲染潦草颤动的状态，是赵氏刻意为之所创造的一种情感氛围。赵无极在自传中提到五〇年代与景兰婚姻破裂后曾创作一幅同名画作《淹没的城市》以纪念逝去的夫妻感情（《赵无极自画像》第六章），「城市」这一意象在他的创作生涯中被多次重复使用，从最早1953年版画中具象描写的对象，到五〇年代后期面对婚姻破裂后埋葬悲伤的宣言，其中蕴含的精神力量随时光流逝而日渐丰腴，在赵氏心中的意义举足轻重。《淹没的城市》作为「甲骨文时期」最早的探索之作，画面完美融汇诗、书、画为一体，代表同时期作品的至高表现。

《巴黎天空》
1954年作，油彩纤维板，44.2 x 53.5 公分
估价 ：12,000,000 - 22,000,000 港币

与《淹没的城市》同年创作的《巴黎天空》亦属「甲骨文时期」宏伟开端之作。画中一个个宛如甲骨文的图腾浮沉云海，其笔法更是与「天」的汉字原型甚为相似，但已突破精确的文字形态，融入构图而不可分割，进一步表现「书画合一」的美学概念；及至后来的狂草时期，完全被抹去字义的「天」字亦曾隐隐呈现于率性豪放的笔触里，反映艺术家对此一字型的眷恋，并将之成为串连各个风格时期的重要创作元素。

若仔细分析本作的符号铺排，可发现其构图布局的起点，乃最下方位置，那些依然呼应着早期描画风景的幼细笔触，逐渐幻化成甲骨文的镌刻线条。一点一划组合而成的一片抽象化景观，犹如从空中俯瞰下的巴黎城市缩影，寥寥几笔所勾勒的可能是巴黎圣母院，而另一处又形似塞纳-马恩省河上的拱桥。

这之上的甲骨文形体，往左右两边舒展放大，并奋而向上张扬散开，形成一个从下而上、由小见大的「展翅」布局。细看《巴黎天空》，观者似能领会赵无极正经历一场精彩的艺术历险，一轮漫长的探索过后，终于悟出己见而豁然开朗，才情高涨直奔天际，藉画作寓意自己的事业即将创高峰。

《21.04.59》
1959年作，油画画布，130 x 162 公分
估价 ：75,000,000 - 100,000,000 港币

五〇年代后期，「甲骨文时期」画作中错落有致的古朴字形出现了根本性的风格变奏：文字符号逐渐幻化为无形，力拔山河的笔触奋力挣脱字型字义的束缚，正如《21.04.59》里一串串纵横交错、似字非字的抽象形体，它们腾跃空中、互相碰撞，它们结聚画面、散落四周，似是将古代「墨龙」的形象再现画中。那些隐然呼应着远古文字的磅礡笔触，张弛有致地横贯画面，并于画幅边缘转折回旋，组合成弯曲如弓的一道大弧线，正如一条黢黑巨龙翻卷着庞大的身躯，恣意盘旋于云烟中的神勇姿态，体现出前所未见、如创造乾坤的强大生命力。

蘇富比曾于2013年和2019年荣获美国两大重量级美术馆委托，分别是芝加哥艺术学院典藏之《抽象》，以及所罗门?R?古根汉美术馆典藏之《无题》，创于1958年的两幅画作均属甲骨文时期的超级巨献，前者以 89,680,000 人民币高价成交，破当年拍卖纪录，后者则以 115,966,000 港币震撼落槌，写下破亿传奇。

（左）赵无极《抽象》油画画布，130 x 162 公分，1958年作，2013 年12 月1 日北京蘇富比现当代中国艺术，成交价：89,680,000 人民币
（右）赵无极《无题》油画画布，114.3 x 162.6 公分，1958年作，2019 年3 月31 日香港蘇富比现代艺术晚间拍卖，成交价：115,966,000 港币

《21.04.59》不仅尺幅相近，精彩程度更是足以媲美以上两作；而三作并置而观，更可见该系列末段的微妙蜕变：从《无题》中细致锐利的线条，逐渐化为《抽象》中膨胀摇曳的形体，结果在《21.04.59》中脱缰腾飞，成最终完满之形态。

七〇年代以来，本作曾多达十六次公开展出，足迹遍布亚洲、欧洲和南美洲，成赵无极甲骨文系列之最强代表，亦出版于至少十五本画册和展览图录中，无疑是同代作品中顶尖的博物馆级别藏品，现首度释于拍卖场，千载难逢。

《01.10.62》
1962年作，油画画布，60 x 92 公分
估价：12,000,000 - 28,000,000 港币

五〇年代中后期，赵无极毅然决定暂时抛开一切世俗纷扰，离开巴黎，远赴美洲、亚洲辗转遨游。旅途中受到美国战后抽象表现主义风格之激荡，明确了接下来十年抽象绘画的发展方向。返回巴黎后的赵无极，思如泉涌，正式拉开「狂草时期」之序幕。《01.10.62》便是艺术家步入六〇年代事业沐浴新生，人生迈向新高峰的代表之作。

画面以横轴三段式构图，水平分割的三大区块中，中间区块鲜明浓郁的白色由上下两端沉郁幽暗的蓝色背景的挤压中崩裂而出，将画面瞬间点亮，墨色的书法笔触以「飞白」的形式沿对角线纵横分布其间，犹如青铜器上的凿字一般，下笔铿锵有力，气势如虹，完美体现中国书法抑扬顿挫的节奏韵律与悠扬的视觉美学；画中层次丰富的靛蓝色，在充满戏剧性的激昂笔锋中化作气力锋芒的刀光剑影，极似英国自然主义画家威廉·透纳笔下狂风奏响的幻变海景。

此时的赵无极内心早已归于自然，他将现实中的自然现象沉淀、内化于心，真实地掌握和操控大自然的脉搏，由一纸画布抒写内心风暴，既创造了惊心动魄的戏剧张力，又描绘出一瞬即逝的情感起伏与内心无畏险恶的冒险精神，在情绪的一收一放之间，达到了完美的平衡。《01.10.62》作为艺术家狂草时期之代表作，亦见证赵氏带着对生活的满腔热情以及对艺术的雄心壮志，以一杆画笔为船桨，在大海一般的无垠心像中自由地乘风破浪。

拍卖详情

现代艺术晚拍

10月5日 18:30

香港预展 | 10月3至5日 

香港会议展览中心展览厅一

香港蘇富比秋拍

预展及拍卖

2019年10月3日至8日

香港会议展览中心展览厅一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