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夏天,大卫霍克尼都躺在他位于布里德灵顿(Bridlington)的床上,这是位于东约克郡与马布里遥遥相望的一个小镇,他利用一种叫Brushes的程序和他的拇指,试图在iPhone上捕捉太阳升起的景色。作品完成后,他会直接通过邮件将它发给20个左右的朋友。运气好的话,他的朋友们能在早饭前收到半打霍克尼的作品。我很好奇他们是否会适当的表示感谢之意。“我想是的吧,”霍克尼说,他回到家乡后口音似乎变得更纯正,“有人说如果看到我发来的短信,他们知道并不一定需要回复,这是一种纯粹的乐趣,是不受拘束的。这样就很好。”他现在不再这么做了,他说,因为从卧室的窗户没法再看见秋天的太阳,“我得起身穿过马路才能看见,这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如果这听起来像是要退休,可别被欺骗了。72岁的霍克尼比以往更加忙碌,他史诗般的山水画作品正准备在纽约展出;下个月在诺丁汉当代画廊将有一场他的回顾展上演;同时他还在为2012年雄心勃勃的展览做准备,届时皇家学院将邀请他为奥运会装饰整个画廊。“这使我保持年轻,”提到挑战,霍克尼如是说。
采访从他的回归说起。他曾说过,60年代移居加州是因为那里有“阳光、海洋和性”。他第一次回来是因为他母亲年事已高——她已于10年前去世,享年99岁—然后他买下了现在与妹妹一起居住的这间房子。他在阁楼有一件工作室,并开始画那些童年时期就熟知的风景。
霍克尼在布拉德福德(Bradford)长大,夏季时在海岸附近的农场工作,“这里还像50年代那样”,没有太大变化,“西约克郡到处都是汽车,但是离开我们呆的地方你可以一直开几个小时而见不到一个其他人。”
他曾开车带母亲一起出去,沿着路一直走,看在哪会停下来,沿途的一些风景之后出现在他的创作里。也许这和季节有关,这是他在加州无法感受到了,一种轮回,回归和死亡。在他母亲死后—“她生命的最后三天是在床上度过的,被四五个孩子围绕着,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很幸运的”—他并没有想过要经常回来,但“这只是发生了”。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说,“作为一个画家。同时这也是适合做这件事的好地方。在伦敦就很难这么做。你可以在户外工作而不被打扰。人们在街上朝你微笑。我想这不适合每个人,但这适合我们。”
20年来霍克尼一直与他的合伙人John Fitzherbert和助手Jean-Pierre Gonçalves de Lima住在一起,霍克尼说:“Jean-Pierre也许是唯一个舍弃巴黎而来布里德灵顿的巴黎人。他对这很着迷。这里并不富裕,人们只是在四处闲逛,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我们也非常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