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如天堂一样
在90年代的流行音乐发展中,出现了许多有意思的现象,许多著名的乐队(例如飞天、人民公敌、NWA)越来越多地使用了虚幻的技术音响。在这样的大型音乐会上,这一代年轻人通过他们的风格、作派、服饰打扮来表达出他们的世界观,这正如DJ舞厅的各种混杂效果,人们可以参考任何文化和历史遗产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这被称为“疯狂”文化,在这其中,技术性音乐,梦幻理想,东方精神,以英特尔和微软公司的电脑三维形象是比不可少的。
森万里子的作品与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尚潮流有很大关系,但又不是政治化地“反审美”,而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觉形象。她和一些同龄艺术家一样,利用新技术、流行形象和视觉快乐而创造出一种“技术波谱”。他们都在寻求一种更为乐观和娱乐性的表达方式。正如森万里子在1995年所写道:“人们做艺术应该是很好玩的,我不知为什么要痛苦。我们已经经历了痛苦,而再用痛苦来做艺术,那就只与罪恶和公正有关,而与我们普通人的现实生活无关。”
批评家们经常谈到,她的创作来源于科幻小说,这样的作品包括《地铁》、《和我一起玩》及《茶道Ⅲ》,评论家认为,这些作品与1982斯科特的电影《尖锋》(BLADE RUNNER)和日本的卡通有关。对比,森万里子说,这些“都反映了人们的欲望”,而且认为“各种各样的梦幻在我们的生活中都是极其重要的”。森万里子那技术所创造的新形象,以及它与科幻小说的关系,让我们想到哲学家罗伯特-库伯所言“科幻电影提供给我们一个可以预见的警告,这是即将来临的现实;我们并不需要,但我们必须现在就设法防范它。”
精神的理想主义在森万里子最近的作品中体现出来,所使用的媒介是音乐、舞蹈、时尚、化妆等的综合;这些特点也集中体现在日本、欧洲、美国大都市流行女孩的共同特征。这一综合的全球性当代流行文化在丹-格拉姆的论文《震颤我的宗教》中,得到清晰的阐释。甚至有人认为,森万里子某些作品的全景画处理手法可以追朔到全息电影和中世纪意大利的教堂天顶画。而森万里子追求的不是其沉重而严肃的宗教性,而是当代的纯视觉快感,例如,她的《飞天》可以被认为上一个具有“最广泛意义的作品”,通过视觉效果,来表达佛教的希望和理想。森万里子最近曾谈到:
“从根本上讲,所有的生命形式都是相互联结的,所有的生命形式与生命循环都是宇宙的一个组合部分,而且我们是只有一个星球,到下一个千年,人类精神的能量应该和谐地统一在一起,而超越文化和家园的界限。”
这一陈述与佛教中涅磐的状态极为相似,它并非是彻底地消失,而是被自然地消解和转化,这一过程包涵着积极的意义,诸如解脱、内在平和与力量、对真知的洞察,以及到宇宙造化的普通的爱,这一乐观的哲学思想通过森万里子的轻盈地飞动表现出来。她用流行形象来表现佛教的顿悟及深入的哲学含义,在技术、娱乐和东方思想越来越密切交织的时候是非常适合时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