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70后”艺术家对于作品中体现个人印记的“符号”可能更为熟悉和敏感,例如本次展览的参展艺术家仇晓飞和王光乐,一直以来他们的画面会有一些让观众印象深刻的元素,您如何看待作品中的“符号化”?
朱朱:我认为,参展的六位艺术家都具有强烈的个人特质,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不断变化,这有别于前一代艺术家自我复制的循环与不断生产的过程。例如仇晓飞和王光乐,仇晓飞从最初作品中临摹家庭相册,到去年“登楼已去梯”个展中作品中很多非理性成分的出现以及抽象物与具象物的结合,仇晓飞在不断变化。同时,他也在涉足绘画装置领域,随着他对自我、历史、现实的不断思考和深化,他也在寻求改变。
王光乐的创作主要是三个系列“水磨石”、“寿漆”以及“无题”,他在这三个系列中交替创作,体现出一种不确定性,这也是变化。目前,他创作的“水磨石”系列作品与以前的创作有区别,观众可能认为这种变化是细微的,但实际上这种变化很大。
此外,其他几位参展艺术家,例如屠宏涛,他最初的作品是进行都市欲望的戏剧化表现,这种城市戏剧性表现在国内并不多见。我认为,目前中国艺术家非常缺乏都市性表达,虽然很多艺术家通过物象进行表达,但大多都是“符号化”的。去年,屠宏涛创作了一批作品都是以静物进行呈现,如一张床、一堆书等,与以前的作品相比跨度很大。从积极的方面讲,这是他寻求变化的过程,但另一方面,这种变化脚步过快。使他遗失了一些有待深化的问题。但是,在整体上,他的创作过程我们可以看到是动态的,而不是在复制自我。
记者:您与李青的合作比较紧密,近几年为他策划过几次个展,您认为李青作品中的变化是怎样的?
朱朱:在本次参展的六位艺术家中,李青是惟一的“80后”。他的起点非常好,年轻的时候便找到了一种很有张力的表达方式,在“大家来找茬”和“互毁而同一的像”两个系列作品中,我认为这两个系列像开放性的盒子,可以任意在里面加入需要表达的现实和个人经验。特别是在“互毁而同一的像”中,他通过两张画表面的“脏”,将画中个人完整的图像进行破坏和模糊,其中包含了对绘画本身的质疑。
同时,李青也在不断地拓展自己,录像装置作品《乒乓》是一种新的尝试,但这种新的尝试也带来了和屠宏涛以及所有艺术家同样的问题:当艺术家到达一个高度时将如何深化?我认为这个问题只能交给时间,因为有时这不是勤奋就能够解决的。
记者:您认为,在策展方面中国策展人与国外策展人存在哪些差距?
朱朱:我认为在布展方面存在差距,而且中国策展人应该有意识地进行一些努力,以缩小这种差距。但是,我们并不是借用国外策展人的工作方式进行布展,而是在学习中吸取经验。
布展本身也是门艺术。
朱朱
诗人、艺术策展人、艺术批评家。策划的主要展览包括: “原点:‘星星画会’回顾展”(2007年)、“个案——艺术批评中的艺术家”(2008年)、“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2010年,与吕澎、高千惠联合策展)等。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