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人之为人的责任感 2011-09-24 13:57:33 来源:英二博客 点击:
看有些人谈论当代艺术,常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似乎当今的中国是十五世纪的西方。比如说,“当今中国社会的前现代性”;“中国需要一个现代性过程”等等。也因此,艺术总是对“启蒙”情有独钟,将“启蒙”作为当代艺术核心价值的呼声不绝于耳;甚至把“现代艺术”在中国的“移植”提高到了当代艺术

“现代艺术”又是如何的见证了现代性过程?在资本主义的上升时期,在“启蒙神话”的启蒙下,艺术的“浪漫主义”蓬勃发展。然而,艺术终究是有智识主见的劳动, 到了十九世纪末,社会下层的普遍贫困和种种现代社会的弊病,艺术家对追求启蒙运动的理想产生了怀疑,和幻灭。艺术的“浪漫主义“也就失去了社会基础,代之而起的是艺术的“自然主义”(Naturalism)。自然主义的思想渊源是孔德的“实证主义”(positivism),艺术家开始描绘社会的黑暗现象。随着尼采“非理性哲学”的流行,艺术家转向到象征主义,以象征性的神秘来解答人类的社会问题;有些艺术家选择了对现实世界的逃避, 在自己的主观感觉里寻觅另一种境界,这样便出现了“印象主义”;而“新浪漫主义”是对自然主义的另一种反动,他们干脆就脱离社会,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题材 和内容,躲到象牙塔里“为艺术而艺术”。这些都是一战(1910年)前,在欧洲流行的,颓废悲观的世纪末艺术(Fin de siècle)。随后的“表现主义”是德国年轻一代对“新浪漫主义”的造反。他们在绘画中表达内心的愤怒和恐惧。与表现主义相对应的是二十年代在法国兴起 的“超现实主义”。一战后,受十月革命的影响,表现主义艺术随之出现了分化,战后二十年代的欧洲艺术受意识形态斗争的影响,最终形成了流派纷纭的局面。

 

对艺术家而言,作品总是会带有其作品诞生环境的痕迹,而作品的含义和影响也取决于观察它的环境因素。从某种意义上讲,使作品得以产生的“当下”状况,是艺术 家的思想动力。艺术家以艺术的方式提出问题,使其作品带有思想意识的标志,如资本主义初期艺术的“浪漫主义”,到了晚期资本主义,艺术家的浪漫情绪早已无 影无踪。那么,在某些批评家眼里,在没有“现代主义”土壤的中国,又如何的通过技术手段来“移植”那些“现代艺术”呢?

 

中国的“当代性”现实

 

西方“现代主义”启蒙运动曾经两度集中造访中国。第一次,五四新文化运动开户了一扇大门。然而,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当一个巨大话语场域的斗争尘埃落定时,是大众的革命话语占据了历史的高地,现代主义不得不退出中国的文化版图。现代主义的第二次造访已经到了20世纪八十年代,这一次,现代主义释放的是一个不可化约的“个人自由”概念,通过市场对个人意识的极度放大。当“个人”这个坚果渗入,解构了整体意识,作为整体话语的“革命”也就烟消云散了。

 

就如80年代的“先锋艺术”或“实验艺术”,作为一种自由主义思潮中的自我表现,艺术家在自己的艺术中象征性地完成了对传统的批判与摒弃。然而,当这样一种 思潮最终被理解为“私有财产的神话”时,这些经验,或艺术经验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它曾经是作为“当代性”被把握的,是“非历史”的。但现在它不得不被放在 一个历史语境里,作为一个历史注脚来解读。当代艺术本身包含着把自身历史化的倾向,这就是意识的“自身对象化”,让自身作为认识和批判对象的努力,是意识 对当代性自我神话倾向的一种克服,这也是对“当代性”本身的维护。

 

中国的“现代性”确实是西学东渐后的“外导式”。然而,根本的不同在于,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过程是以毛**主义的大众革命完成的。中国的“现代性”过程是“大众”的;中国是“英雄”式的跨过了西方资本主义数百年的现代性 历程,进入了“当代性”。“当代中国”的前三十年,是一个前卫的、创造性的“非历史化”过程。是中国“当代性”的正面含义,也是中国当代性的意义所在。而后三十年则是这个当代性本身的“历史化”。

 

就如美国学者阿里夫.德里克(Alif Dirlik)提醒说:“中国吸引人的方面并不是新自由主义经济的产物,而是社会主义革命的遗产。”新中国的整体,两个30年的内在统一构成了中国道路的 完整形态。两个30年的关系,是准确把握中国模式的前提,它已经超越了历史评价,而直接关乎到对中国模式内涵的认识和把握。如果仅仅着眼于后30年的改 革,将不可避免地进入误区。

 

历史是被创造的,而不是被终结的。当代是面向未来的当代,如何才能延续当代中国的“非历史化”过程?中国这部创造性的“非历史”巨作如果不想被送进“历史”,如果说今天中国的眼光已经超越了世界上已经存在的模式,这也就是一种艺术上的前卫视野,在某种意义上,中国人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所做的事业是在探索下一代的普遍性问题。

 

对于当代性,或者当代艺术来说,都不存在“普世”问题,如果已经存在“普世”的文明和价值,就无所谓文明或价值意义上的“本土经验”,因为后者最多只有手段,而没有本体论的意义。有关“本土经验”的思考,一定是重新界定和把握普遍性问题,从而打开了一个可能的“叙事”空间,在这个空间可以填充有关这个普遍性问题的任何正反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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