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人之为人的责任感 2011-09-27 09:57:23 来源:《顶层》杂志 作者:蔡承良 点击:
回到摄影术诞生的时代,照片的出现改变了艺术史的走向。它先是影响绘画的技巧,促使如印象派一类的绘画诞生,而后更是逐步地削弱了绘画原来的纪实和叙事功能,迫使20世纪上半叶的绘画逐步将重心转移至了纯粹的美学和自我意识表达的领域——换句话说,绘画开始变得更抽象了。

 

老彼得-伯鲁盖尔《雪中猎人》

老彼得-伯鲁盖尔《雪中猎人》

《 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 剧照

《 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 剧照

 

对与美术经典的“闪回”

 

其实帕索里尼绝不是唯一试图利用电影来尝试还原名画的导演,我们可以列举出无数其他的例子:或是借用某一与经典绘画类似的构图来表达某种隐喻,或者利用某种相似的色彩或道具来使人“闪回”某一绘画画面。还有极端如黑泽明在《梦》一片中所尝试的,以牺牲现实感来高度还原画家梵高的原作乃至笔触。

 

这里我倒愿意谈谈前一种例子,导演如何使人“闪回”经典绘画的画面,从而来表达自己故事中的某种情感。比如在苏联导演塔科夫斯基所拍摄的影片中,就经常能找到有关绘画的线索——无论是直接描述画家生平的《安德烈-鲁勃廖夫》,还是像在《牺牲》中那样,借用达芬奇的《受胎告知》来将拯救世界与女仆联系起来。其实在他的《飞向太空》中,这种绘画式的“闪回”被运用到了极致:男主人公观看父母年轻时的影片时,远处的风景使人“闪回”老彼得-伯鲁盖尔的那些冬日的风景画(如《雪中猎人》,而事实上影片也反复强调了这幅画的各种细节。)年轻母亲抱着小狗的形象暗合了达芬奇的《抱貂女子》,而电影最后的那个结束镜头的父子和解,则是对伦勃朗名作《浪子回头》的定向翻版。每一次“闪回”都是对某种情感的一次渲染,触及了某种现实与非现实之间模糊不清的暧昧地带。塔氏并不试图重现某一绘画的原始内容,甚至不像早期电影那样“利用”经典绘画的“移情”效应,他这种非理性的“引用”意图分离电影中的真实世界和梦、记忆、乃至诗的理想世界。所以对于塔氏这样的导演来说,他已不只是一名“有幸”成为了导演的画家;绘画、艺术史、音乐、乃至其所有的文化背景,在这里变成了导演扩展电影表达空间的武器。

 

有时,我们或许可以设想,如果达芬奇这样的全能艺术家生活在今天,会不会也选择电影作为其表达的手段之一。但无论是与否,这个答案根本不重要。诚然,新的技术往往会带动文化上的革命;好比摄影和电影挤压了传统视觉艺术的表达空间,但也促使其探索全新的领域。而传统视觉艺术反过来指导、推动电影,乃至于其共同探索未知的艺术世界。但是无论文化与艺术上的革新进行到哪一种地步,总有一条无形的河流会从上古时代不绝地流淌到今天。艺术家永远是艺术家,无论其名为画家、诗人或导演,其作为时代记录者的身份将永远不会轻易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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