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涤非: 保持向上的生长 2011-11-09 11:46:18 来源:新财富 作者:王娜丽 点击:
身为中国表现性画家的领头人之一,贾涤非以个性化的风格挥写对自然和生命的想象,在国内油画界独树一帜。始终保持着向上的生长,是他关照现实的独特方式,也使他的创作呈现出明朗的底色。

身为中国表现性画家的领头人之一,贾涤非以个性化的风格挥写对自然和生命的想象,在国内油画界独树一帜。始终保持着向上的生长,是他关照现实的独特方式,也使他的创作呈现出明朗的底色。

 

在房地产和股票之外,艺术品作为财富第三极,已日渐成为投资者资产组合中的重要配置,其中,油画更是备受追捧。2011年是中国油画的好年景。雅昌艺术网的统计数据显示,今年春拍,油画及当代艺术的上拍量为6442件,成交量为4123件,成交总额为35.46亿元,较上季环比增长20.82%。成交额的放大伴随着油画价格的快速攀升,雅昌编制的“油画100成分指数”显示了这一急速拉升的过程,该指数从上季的7105点,急升至12717点,环比增长达79%,创历史新高。

 

油画市场的活跃,使得越来越多成熟的油画家受到关注,贾涤非即是其一。在当下的油画市场,贾涤非也许不算顶级大腕。然而,身为中国表现性画家的领头人之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他就以个性化的风格挥写对自然和生命的想象,画面中强烈浓重的色彩对比、繁密而流动的线条,构成难以捉摸的奇异景象—在那既“现实”又似“虚幻”的场景中,隐含着他所说的“诗人心灵的震动和幻觉”,由此在中国油画界独树一帜。最近,他正在张罗即将在北京举行的个人展览。

 

正统学院出身的贾涤非早年成名,进程平顺。1984年,27岁的他刚从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其作品《杨靖宇将军》即获得第六届全国美展的银奖。之后从吉林省艺术学院的教员,到如今的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四工作室教授,贾涤非经历了漫长的绘画教学和创作生涯,也由此被标注上“学院派”的标签。与同时代人相比,由一个偶然而简单学习绘画的开始,到年少成名,从画家、教授,再到中国表现主义油画的领头人,贾涤非在正统的学院体制内走出了一条水到渠成的成名之路。

 

走进他在望京一栋住宅顶层300多平方米的画室,墙上悬挂着一段缠绕弯曲的铁丝,几枝遒劲横斜的老树枝,一个陈旧的老式自行车座,水泥地一角还拢着一堆斑驳的干花枯叶。这些蕴含着“机械的力和曾经茂盛的生命力”的物件,正是在他画中多次出现的主角。从早期的《葡萄园》系列、《收获季节》、《尴尬图》,到近年来的《斑马线》和最近的《尴尬图》系列,画中繁茂缠绕的葡萄藤,看上去有金属般的强劲,而画中的自行车则如金属般的葡萄藤,它们相互错位,叠压变形,再辅之以红绿色彩的强烈对比,画面弥漫着现实世界活泼泼的生气和悠长的回味意蕴。

 

除了这些元素外,贾涤非作品中各种超越现实常态的人物或倒立、或仰天、或双人对立、或扭曲的多人并置,看上去似乎在隐喻人生各个阶段戏剧化的经历,也许这正是尴尬人生中的人在其画面中直观的存在。由此观者可管窥贾涤非绘画手法的某些特征:夸张、丰满的造型、热烈的色彩、斑驳的光影效果和流淌的线条,构成了一幅幅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命世相图。

 

然而,夸张、富有视觉冲击感的画面背后,却站着一个并不尖锐的人。贾涤非自认只是一个喜欢画画的人,画画是他在教学之外格外偏爱的一个活儿,“像农民种地一样,种下自己喜欢的东西,收获一种特别过瘾、欢喜的感受”。

 

相比同时期的同行们,他既没有吸引眼球的不羁言论,也没有豪车大宅,和奢侈品以及时尚界更没有交集,但实际上他敏于思考。在他心中那个生机勃勃的世界里,容纳了各种腐朽的事物,却始终保持着向上的生长,这是他关照现实的独特方式,也使他的创作呈现出明朗的底色。著名评论家水天中这样评价他:“贾涤非对神秘的生命力的倾心却使他的绘画具有明朗而非阴郁的气息。现实生活在他内心激发的不是悲观、绝望的波澜,而是纷乱、彷徨中的无限生机。”

 

20多年画笔不辍,他“始终在多样的繁复中保持着精神的生长”。在近期的作品中,依然是曾经的《尴尬图》和熟悉的道具元素,然而,画面的色彩在愈浓愈厚中渐渐深远,趋于沉静的画面背后,是他在步入知天命的人生阶段后,对绘画越来越朴素自然的体验和表现手法。

 

对于今年油画市场的火热,贾涤非抱着欢迎但是相对谨慎的态度,不无幽默地形容自己与市场有一段“安全的距离”,“市场的追捧对艺术来说是好事,但这其实与画画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联。勤于作品是我愿意和喜欢的事情,至于市场,一定有市场的规则”。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盯着不远处的《尴尬图》,目光时而凝聚,时而虚空,欣喜溢于眼底。抛开盛名和利益,把艺术带来的享受还原为最本真的快乐和满足,想必才是艺术家毕生孜孜以求的幸福吧。

 

贾涤非: 画画是我的一个活儿

 

记者:你画中有很多叠加的元素,比如葡萄藤、自行车、人体、京剧人物等,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种神秘的感觉,为什么选择这些元素?有什么隐喻或象征意义么?

 

贾:这些元素其实都是自己生活中熟悉和喜欢的,随手拿来表达当时的状态,没有刻意赋予过多的象征意义。我只是希望我的画更朴素真实,当别人看到这些画的时候,有触动、有欢喜。每个人看到画、看到这些元素的感受和领悟可能都不同。对于我自己而言,个人的体验和感受当然是创作的初衷和本源,在创作过程中,会不断超越个体感受,达到一种自自然然、圆融的境界。但对社会和观者而言,他们可能看到和评论的是别的东西,比如艺术含义是什么、价值在哪里,这是社会不同层次的不同选择。对我来说,画画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是我的一个活儿,像农民一样,这块地就由我来刨,春天播种,秋天收获,种下自己喜欢的东西,收获一种特别过瘾、欢喜的感受。

 

记者:你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就画了《尴尬图》,现在还在继续画《尴尬图》系列,现在的创作和以前相比,有什么新的特点?

 

贾:不论是《尴尬图》还是《桑拿图》,其实这些内容都是我在绘画中的一个借口,它在画面上会不断加持我的感受,给我新的想象和自由,所以一直都以这个题材为借口,现在力求一种平常无华而内在的东西。当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不断地接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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