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痕——形式的承载”艺术座谈会纪要 2012-01-17 14:10:47 来源:99艺术网上海站 作者:徐婉娟 点击:
2012年1月13日下午3点,“屋漏痕——形式的承载”当代艺术展在浙江美术馆隆重开幕。此次展览由浙江省美术馆主办、策展人蒋再鸣现任担任策划,意在用中国文化核心的精神意象来解构深藏于当代艺术中思维体系。并于当天下午4点召开了此次展览艺术座谈会。

座谈会现场

座谈会现场

 

2012年1月13日(99艺术网上海站 徐婉娟)下午3点,“屋漏痕——形式的承载”当代艺术展在浙江美术馆隆重开幕。此次展览由浙江省美术馆主办、著名策展人蒋再鸣现任担任策划,意在用中国文化核心的精神意象来解构深藏于当代艺术中思维体系。以下为本次本次展览研讨会纪要。

 

桑火尧:各位老师、各位艺术家,我代表浙江美术馆首先非常感谢大家从百忙当中抽出时间,参加“屋漏痕—形式的承载”当代艺术展,已经临近年关,每个单位工作都非常忙,我们很多老师从外地赶过来,我们本土的艺术家、理论家都非常忙,抽出时间给我们展览棒场,同时来参加学术研讨会,今天人气非常旺,都是各位老师给我们带来很多正面的效应。今天学术研讨会由我和陆蓉之和鲁虹老师共同主持,我们希望是一个开心的座谈会。同时这个会开完以后,浙江省美术馆马锋辉在玉皇山庄宴请大家,谢谢大家!

 

陆蓉之:各位艺术界的朋友们,先说过年好!过年的时候我已经在台湾了,所以有这个缘分在这里跟大家见面,我觉得特别开心,刚好因为我参与了,所以我们的形式可不可以比较轻松一点,因为我是一个很不拘形式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很严肃地进行这样的讨论会,我希望大家充分发言提出问题讨论,毕竟我们这样相聚在一起不容易,从北京、深圳、台北、上海过来的人,我们怎么样借这样的机会和本地的艺术家进行充分的对谈,比较有意义。

 

陆蓉之:先说我对这个展览的感觉,光是这个题目我就觉得非常有意思,把传统中国书法里面的一个意境的东西,能够赋予它当代的命题、当代的意义,我在微博上经常跟人争论,传统和当代的辩论,我一直坚持的是一点,今天是昨日的明日,因此所有的传承都是昨日的延续明日是今日的延续,这样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因此在任何一种文化里面,没有真正所谓的传统、当代的对立,不是对立,还而是种相属的关系,这种相属的关系在这个展览里面非我们常清楚地看到它的可能性和多元性,我要在这里特别恭喜我们的策展人。今天早上我一过来看这个展览的时候,内心非常激动和感动,因为毕竟我是策展领域面的老人家,做了三十多年的策展人,经历过无数的战役,我很很慨,因为“策展人”三个字确确实实是我发明的,我把它从英文中翻译过来,在我写出这三个字之前,这个名词不存在,字典里没有。当我赋予了“策展人”这个名词以生命的时候我对它有所期待,可是在今天我们看到策展人变成是大家随便滥用的名词,我心里很感伤,也因为这样,去年我宣布,做到12月31日我不再担任策展人,昨天跟一群艺术朋友聊天的时候说,我以后新的身份是一个艺术工作者,是一个劳动者,来面对这个策展人的问题,因为很多的策展,我们会看到,一看展览可以感应到策展人的私心,可是这个展览我觉得是开放的,它对一个时代的切片、选样,它的胸襟很大,对艺术尊敬的态度让我非常感动,所以作为一个艺术的工作者和劳动者,能够参与到这样一个展览,不管是艺术家还是策展人我都要恭喜大家,我先把麦克风给鲁虹老师,希望大家今天尽情地发言。另外我非常感谢桑馆长,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艺术家,他能够支持这么一个展览在这里做,而且做的那么成功,我要恭喜他。

 

鲁虹:谢谢陆老师,陆老师刚才围绕主题有一番阐释,非常好,我完全同意,我把她的副标题讲一下,她的副标题是“形式的承载”,我自己对副标题更感兴趣,因为当代艺术做了这么多年,从批评上讲主要是围绕作品的观念一个主题,对观念如何进入语言,语言怎么成立谈的很少,其实在艺术创作中我们首先接触的是形式和语言,观念是从语言表达出来的,我们进入作品首先是从语言开始,而且每一个艺术家在表达他的追求,无论他有什么观念,最后必须体现在语言上,所以形式的承载在这个情况下提出来非常有意义,对艺术家、对批评界的讨论都很有意义,我觉得形式我们从批评的角度讲,很容易把精神和形式当成两个东西,其实形式和精神是统一的。

 

鲁虹:法国有一个哲学家叫杜服海拉(音译),他写了一篇文章,谈形式和精神的统一性,他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说在中世纪,当时人类都向往上天,到教堂去参拜,在这样的理念下发明了一种搭脚手架的技术,有了这种技术就出现了哥特教堂,所以这个脚手架不是一个技术,是一个观念,是和当时人类的一种需求,一种观念结合在一起的,我想用这种方式来理解,我们看艺术不能把形式和精神完全分开,或者是离开语言去谈精神,或者是纯粹地谈形式,都不是很妥当,用这样的观念我们对艺术史进行检阅都是可以说明问题的。比如说塞尚,他有对世界的理解,如果用安格尔那套语言方式来表达他的艺术是不可能的,所以对塞尚来说他的语言就是观念,观念就是语言。 所以我们应该这样理解艺术家,比如策展人蒋先生,他把“形式的承载”作为副标题提出来非常有意义,我也注意到这批艺术家有他自己关注的问题和要表达的观念,所以从这个入手,他们也找到自己特殊的语言方式。比如说像俸正泉,他画的大白菜非常漂亮,比我们生活中的白菜更漂亮,但是是假的,他让我们想到这个时代,在化学的介入下我们仿造了很多水果、蔬菜,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实际上危及了我们的身体健康,这个里面的观念形式都很好。还有李昌龙,他的作品涉及到环保的问题,后面背景是日本的核爆炸,包括涉及到拆迁、环保、财产转移,他通过他的方式,根据他的主题很好的选择了这些图象,然后把图象进行组合的时候,他也在画面上找他自己的处理方式,我注意到他在一个平面的背景里面,突然出现切割,像一幅画,有一些表现主义的手法,我觉得比他早期做的作品更成熟,他的作品真的说明语言的形式创作确实来源于艺术之外的东西,我觉得这批艺术家选得非常好,非常优秀,他把他们的感受和语言方式很好地吻合在一起。关于这方面我们这里的艺术家有很多更有经验,比如说徐累,他又是一个艺术家,同时又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学者,下面请60年代的老大哥对70年代的艺术家来一番对话。

 

徐累:这个展览我看了觉得非常好,在浙江美术馆这么漂亮的一个展地,能够展这么优秀整齐的展览,蒋再鸣先生做了很多穿针引线的工作,选了这么一支好的队伍。我看这个展览的感受是,比如说我们看李青的作品,这幅作品本身是两种文化的记忆,这两种文化的记忆是我们记忆的消费品和消耗品,这两个东西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状况很像全球化的状态,全球化的状态磨平了我们的差异性,这个展览我觉得是全球化下面的产物,你说它是国际性的展览也可以,这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现在的艺术家在选用国际性的语言,和找到自己的语言和国际语言结合方面非常游刃有余,相比我们过去来讲增加了很多经验。屋漏痕我仔细看了,看到蒋再鸣先生写的前言,我自己有一个别解,和他的解释是一个歪理的东西,就像我们全球化的社会一样,我们整个社会的结构和社会现实是一个破败的房子,这个屋子就是“屋漏偏逢阴雨天”,艺术家是对它痕迹的表现,很多艺术家的作品里不约而同表现出了对消费和消耗的一种阐释,这种作品有很多,我们仔细看这本画册的时候,都表现了地球怎么把资源性的东西消耗之后变成利益的罗列,对这种社会的倾向和社会现实的反映,在很多的画家里面都不约而同,是一种通过精神的状态表现对社会吞吐残余物的一种留恋,对这个展览我有这么一种印象。可见我们对社会的关怀,对社会的切入形式,跟过去我们的现实主义不一样,它把屋漏痕的形式感痕迹和本身社会大厦的残破飘着的危险性东西,艺术家都有关怀,所以这个展览总体上来讲是一个有力量的展览,表现出我们对未来的担忧,可能是另外一种解释。

 

陆蓉之:接着刚才鲁老师和徐老师谈到的问题,我也讲一下我对这一代艺术家的感受。其实我们看到70后、80后的艺术家,他们跟八五新潮之后的一批,我们现在在国际上看到很多代表中国当代艺术家,其实在本质上有了很大改变,因为我们在上一代的艺术家作品里面,我们看到比较多的群体符号,艺术家作为一个群体的考量,对政治、环境、历史,它是一种比较群体的符号性表现,这个展览里面,我们很清楚的看到,是艺术家其实都是以个人为出发点,个人主义的东西变的很清楚,个人的关怀、个人形式表达,以个人为中心,而不是以群体为出发点,这是一个很大的割裂,特别有意思。

 

陆蓉之:另外一点,艺术家对于材质上的选择,比以前那一辈艺术家感觉自由了很多,不管是什么材料,拿来用的时候,这个材料是被他们用的,而不是他们被材料用,这是两个不同的结果,艺术家被材料所奴役是一种结果,艺术家驾驭着这个材料是一个结果,我们会看到这里面的艺术家的材料,从激光和组合物、现成物到新媒体的运用,到传统水墨材质的应用,对我来说一样,我不会看到使用激光更前卫,或者是使用传统的水墨更落伍,没有这样的感受,你不从材质来区别它是传统或是现代,或者是当代的东西。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代的艺术家对材料没有局限性,不受到局限,这点跟上一代艺术家有很大差别,因为上代艺术家对材料和观念的突破其实有一点点不安,你可以感觉到在改变过程中的不安,这代艺术家你会觉得理直气壮,非常舒适地用着这一切,这种自信心来自于我刚才说的,这代艺术家个人意识比较清晰,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比较武断,但是我看到这代艺术家的转变和成长是一个好现象。

 

陆蓉之:我再回到策展人的角度,毕竟我是干这一行的,我觉得策展人在组建一个展览的时候常常会遇到一种困难,当你把这么多样式摆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想这些样式的本身会不会有冲突,或者是艺术家和艺术家的语汇里面有没有冲突性,这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不同的时代,这个时代不是统一性,艺术家以前追求统一的风格,一看这个系列是我的作品,一个展览有一个主题我要统一展览的面貌,可是这个展览不是,它所呈现出来的是非常多样化面貌的共存。这种多样化面貌的共存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语言,这个展览也反映了这个时代的语言,所以我延续了刚才两位老师的说法做发表一点我自己的浅见。请在座的老师们随意发言,不要拘谨。

 

杨劲松:接着刚才陆老师和鲁老师的话,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这代人正好要担当,又不被社会重视,努力在证明自己的这些人,他们正好填补了50和80之间主流文化的误区,就是视野的误区,我觉得这个展览好像很强烈地显示出了这代人既补上又补下的努力,所以给人感觉70后还有一拨这样的人,刚才陆老师讲得很准确,这种抱团取暖的团队性,它是个人觉醒后的选择,所以他的团队就变得很有力量,很干净,不像50早期的那一拨人,单打独斗的那些人强调个性,反叛的人特别多,今天我跟你好,明天就是敌人,不是这样,所以他们显得比较干净,所以展览品质很高,不再是一种还没有长熟,也没有急于把自己显露出来的状态,这种状态已经没有了,火气也没有,所以作品的打动力变得非常强。所以我觉得这个展览填补了我们早年在这块忽视掉的,反正50已经站位了,80已经跟上,70、60磨一磨就算了,没想到70的这拨人以个体意识清晰的团队关系占据了一个这么好的位置,浙江美术馆给了这么一个平台,杭州很缺,这也是我在这个展览上感受很高兴的鼓舞。

 

李小倩:我是后生,讲点我自己对这个展览的感受,刚才杨老师说了,70后好像在这个不同时代的艺术形式发展过程当中,以前觉得没有形成一个很整体的面貌,比较个人化,但我觉得现在80后也有一样的问题,在70后的艺术家的作品开始,我觉得每个人都很有自己的个性,每个人都在钻研自己的东西,形式上来讲好像并不统一,这也是我们批评界很重要的要讨论的问题,事实上的确是,陆老师说的刚才我特别有感受,以前我们经常以材质来分,所谓的当代艺术,比如影像、装置才会被认为当代艺术,好像绘画就比较传统,现在这种形式在慢慢打破,打破了以后对于学术和研究来讲就更难了,对我们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要从本质,艺术家创作的原动力和艺术作品本质上拎出一个共同点,这个共同点我也说不清楚,用一个什么词大家都在琢磨,如果这个点被大家拎出来,才能使中国当代艺术和国际舞台对话,真正让国外,尤其欧美理论界能够尊重我们的话语权最基础的东西。我记得有一次美国古根海姆的一个策展人演讲的时候,他说每次我们研讨会的时候,你们中国人演讲者总是批准我们,说我们理解中国的艺术作品都是从你们西方人的眼光来看,但我是一个美国人,我是在美国文化下长大,我肯定以美国的文化背景来理解,这没有什么错,你觉得作为一个中国学者来说怎么看?而且你觉得它里面蕴含更多的是什么?你来说我们才能了解得更多,这块作为我们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有很多需要理解。蒋再鸣老师曾经也在今日美术馆策展过一个展览,《中国式书写》,也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展览,从题目来看就是,也是我个人特别感兴趣的一个点从这个点如果我们多挖掘一些东西,我觉得非常珍贵。再感谢浙江美术馆能够邀请我来,有这个机会向大家学习。

 

王纯杰:今天看了这个展览感受很多,刚才陆老师讲到这个展览非常开放,很多元。看到这些作品在艺术的语言和形式上每个人都有不同丰富的表达方式,在艺术的内容方面超越很多,我看了一下许多有很多时间去解读消化,我更想听听艺术家,特别是策展人,他们怎么样来把中国的美学精神和当代艺术进行结合,这个结合的过程,他们创作的心得,我更想听这个,我们策展人做展览的时候,怎么挑艺术家,怎么思考这个问题,希望多给我们一些启示和学习。

 

蒋再鸣:关于屋漏痕大家都知道,是一个中国书法专用术语,从古人谈到今人,已经谈了上千年,喋喋不休,争论纷纭,有的人是讲技法,有的人喜欢讲境界,我觉得都对,它的历史有很久,唯独我觉得没有把它提升到美学上面专用的词汇,我觉得这样一个中国传统艺术当中非常重要的术语,从看古人和现在的理论家写,都是在围绕技术或境界,或者观点,我试图有这么一个想法,是否把它提到美学的高度上来思考。对于屋漏痕我认为不要很片面,这个主题一出来大家觉得是个中国画,或者中国书法的展览,这是太惯性的思维方式,这个不妥,艺术已经发展到今天还来做这个,我们是否倒过来,不要一贯以来的屋漏痕,找几个书法家做个展览就好了,我想颠倒一下是否可以打破这个局面。

 

孔令伟:鲁老师一开头提得非常好,把我们艺术关心的问题,观念和技术这种统一性提出来,这点非常重要,重要在哪里?它既有助于我们对传统古典艺术的理解,也有助于对当代艺术的理解,鲁老师提到了塞尚的艺术,我们知道更早的古典艺术也有这个源头,我们知道像帕多夫司基(音译)写了一个《作为象征形式的透视》,也就是说透视法的诞生最早不是解决如何描绘的问题,是解决把上帝敬拜的心态用一种集中的方式呈现出来的问题,包括再现的艺术传统手法的出现,它也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就是人们在内心深处好像看到幻想一样,看到栩栩如生的耶稣、基督的场面,他把这种要求表达出来的时候,那么艺术家就用错觉的手法来表现,这是我们看到技法后面其实有一个非常强的观念上引导作用,这点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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