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蔡斯民与中国当代艺术 2012-05-16 16:04:20 来源:《顶层》杂志 作者:胡湖 点击:
大多数80岁的人每天的功课基本都是养花鸟、打太极、晒太阳,但已经80高龄的新加坡著名摄影家、策展人、收藏家蔡斯民先生却有完全不同的功课:策划展览、参加拍卖、经营画廊、推广中国当代艺术。

蔡斯民

蔡斯民

 

大多数80岁的人每天的功课基本都是养花鸟、打太极、晒太阳,但已经80高龄的新加坡著名摄影家、策展人、收藏家蔡斯民先生却有完全不同的功课:策划展览、参加拍卖、经营画廊、推广中国当代艺术。

 

摄影留真

 

2011年8月4日到12日,浙江美术馆为他举办《留真——中国画名家像传o斯民摄影展》,开幕那天,蔡先生一圈白色胡须、一袭白夹克、一顶黑色镶边渔夫帽,艺术风范与长者风度相携而来,让人不由得赞一句:老帅哥!

 

蔡斯民是新加坡最著名的摄影艺术家之一,在1955年他曾获得英国皇家摄影学会硕士及国际影艺联盟最高荣誉头衔,还得过新加坡国家文化奖章。那年头这些头衔的含金量高着呐。

 

1950年蔡斯民才开始从事摄影,后来进广告公司工作,并为公司里聘来的世界各地摄影师当助手,敏而好学的他获得了更多启迪以及专业摄影技法,而广告公司的工作令他学会策划。

 

1984年代末,蔡斯民先生受新加坡航空公司委托,去拍摄有关中国文化的宣传照片。“82、83年,新加坡航空公司第一个想进入中国市场,所以要拍一些针对中国的资料,包括文化方面、旅游景点等。那时也接触到一些老艺术家,如吴作人,也见到吴冠中,不过那时候他都还没出名。”蔡先生笑着说。

 

一向爱好艺术的他稍有闲暇便去拜访国内画家,工作之余他“更想要从事一些没有商业考量,纯粹是自己喜欢的事。”而他发现早已作古的著名国画大师齐白石等都没有专业性的摄影照片传世,便想为尚健在的、最高龄的、有影响力的老一代中国画家拍摄生活艺术像传。

 

第一个被拍的是大师刘海粟,当时他刚好在新加坡做展览,于是蔡斯民便跟着记者们采访时抓拍他的表情。也有些“漏网”大师,“当时是由黄苗子策划给我提供的这个名单,本来是15个,包括林风眠,我去香港见他,还拿着吴冠中写的一个条子去见他,不过林风眠拒绝参与这个摄影,那么我就没办法,所以很遗憾。”

 

1984-1988年,他陆续拍摄了朱屺瞻、刘海粟、黄君壁、赵少昂、陈文希、王己千、李可染、叶浅予、吴作人、陆俨少、谢稚柳、黎雄才、唐云、关山月的84张生活肖像。这14位出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书画家,是传统文化系统滋润过的最后一代人,用蔡斯民先生的话说“要设法留住这一代国画大师的艺术、才情、学养和他们超凡的真性情”。

 

蔡斯民先生力求找到悠久的传统和大师独特个性的结合点。在正式拍照前,不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阅读有关的资料。为进一步认识大师,蔡老也同大师的朋友及学生交谈,向他们多方打听大师的性格与兴趣,或特别癖好。为了营造最切合人物身份的完美情境,他也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构思布局,以细微事物突显人物特质。“我去的时候,开始是绝对不会拍照的,可能拿相机,就没有拍,我至少见他第二次、第三次才拍,我先看他的环境,他的爱好,我跟他聊的时候他用什么茶杯,他喜欢抽烟或是他喜欢做什么一些东西,跟他聊一些每天生活的习惯……”

 

于是他镜头中的画家多是身处某种毫不伪饰的生活状态中:刘海粟在画人体模特,黄君璧在鸟笼前晨练,王己千在MoMA欣赏毕加索雕塑,唐云在品蟹饮酒大快朵颐,朱屺瞻在摇头晃脑地听苏州评弹,叶浅予在跟扮作飞天的美女演员聊画……虽然按照现在的说法多数照片都是“摆拍”,但蔡斯民的确采用了深入人性的特殊视角,去努力记录当时14位中国现代国画大家的风姿,为中国美术史留下重要的影像纪录和珍贵的历史图像文献。

 

拍摄这些作品,蔡先生全部是自费,也毫无商业目的,只是想从摄影艺术角度记录这些大家们的性格面貌,使用400度黑白胶卷加冲到ASA1600度拍摄,尽量用自然光,不补光。他前后一共拍了4年,七八次飞来中国、两次去了台湾地区、两次去了纽约。蔡斯民坦陈,“我就凭一种使命感做了这个事,那时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在后面,假如我想要拿他们的画,情况又会不一样了。我很真诚去做,而这些老先生都知道我是一个真实摄影家,很诚心要给他们拍摄,所以他们容易跟我配合。”

 

除了留真展览中的14位国画家,蔡斯民也给其他一些艺术家留下了很多摄影图片。比如吴冠中,他也拍了很多,蔡斯民告诉我们:“现在全国用的最好的吴冠中的照片都是我的,包括在英国,巴黎,印尼,泰国和新加坡拍的。”“那时候我第一出发点是要表现吴先生的作品都是以线与点为主要形式,所以我从这个线里边用灯光表现比较现代的东西,所以我就约吴冠中先生到我的工作室来,在工作室我就借灯光,还有电筒衍射的。”

 

面对这个骨灰级的摄影艺术家,本刊记者难免想探寻一下他对数码摄影和传统摄影的看法。他却讲了这样一个故事:“90年代时,我在瑞士去参观劳力士手表博物馆,跟劳力士表的一个重要人物聊起刚刚流行起来的石英表。我问他石英表跟劳力士表有什么差别,他说很简单,石英表没有芯的,是电池的,好像机器人一样,劳力士是有芯的,有感情的东西。”他认为摄影要自己冲自己洗,也像是投入了感情在里面。但他同时觉得数码摄影也有优势,因为可以处理很多比较观念的东西或是创作一些更当代更复杂的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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