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与现实之间——郭伟访谈录 2012-05-16 16:26:29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刘淳、郭伟 点击:
我相信艺术家不会去回避社会问题,只是表达的方式发生变化了。直接批判的方式过于古典,政策和策略是艺术生命。艺术有它自身的东西,它的好与坏更不能简单的用它是否与现实社会怎么样了来作为评判标准。

郭伟

郭伟

 

刘淳:2001年秋天,我曾对你做过一次访谈,那时你的工作室在成都的沙子堰,并且,很多艺术家都在那儿,像何多苓、周春芽等人。一晃10多年过去了。今天,你的作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我们的话题就围绕着你近几年的创作,从你的变化谈起。

 

郭伟:在别人看来我的作品变化很大,但其实就骨子里的主题观点并没有改变。从我的“红色系列”到“蚊子系列”以及后来的其它系列,这些模糊的标题是不刻意去表达某种特殊的情境,是对人与人,人与社会的看法。

 

刘淳:这一点,我从你大量的作品中能够看得清楚。上世纪末,人的自身问题和现实问题不断引起艺术家的关注,以日常生活为题材成为艺术家创作的主题。90年代中后期,你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将自己的观察与思考,反应与表现等通过视觉艺术的方式展现出来,当时是怎么想的?

 

郭伟:说到那个阶段的作品,我有必要简单的谈谈当初背景,“文革”结束后几年,出现了大量的伤痕文学以及绘画。发泄、反思搞了好几年后,后来中国美术馆展出了一批十九世纪法国乡村绘画,艺术家们感觉到乡村题材远离政治更加接近纯艺术。再往后。对形式的追求以及八五思潮等,使中国艺术进入西方各大艺术流派搅的拌时期。此时我进入四川美术学院学习,反叛、兴奋、热闹后的疲态就是我当时的状态。于是,关注身边的人,调侃所有的事,思维方式和技术处理更接近早年的丑陋现实主义,区别在于只是少了些批评性,增加了一些无聊和我喜欢的荒诞。米兰·昆德拉的书是这一时期的热门读物。那时的作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产生。

 

刘淳:在你的作品中,你将一些“不起眼”的动作和表情固定在画面的某个角落上,并且获得一种意外的视觉效果,也获得一种特殊的意义。甚至,与当代社会中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吻合。我想知道你是怎样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生活的”?

 

郭伟:谈到“没有意义的生活”,让我想起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人其实就是一个演员,在一个有限的时间,有限空间、有限的角落或“舞台”上表演着,在无聊中寻找着“意义”。

 

刘淳:你的创作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转变的?

 

郭伟:创作的变化其实并非像一张清晰路线图,一切都在自觉和不自觉中发生的,只有向后看才易发现这些变化,追求视觉多变的欲望是支持我向前行走的动力,我相信只要还在行走,变化永远不可避免。

 

刘淳:2010年初冬,我和方力钧等人到蓝顶拜访你,看到你的一部分作品,与你在90年代所关注的主题发生很大的转变,简练而单纯的色彩和模糊却精炼的形体,让我感觉到你的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郭伟:严格意义上说,除了外在的视觉形式有些不相同外,所关注的点和问题其实还是人,还是那些无所谓的人,还有那些无所谓事。所谓的变化只是视觉范围扩大了,内容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单一。

 

刘淳:我是说,你在画面上使用的技术手段也发生了变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

 

郭伟:其实,我喜欢欣赏传统性绘画,但同时希望自己的绘画有今天的感觉。今天是什么呢?今天就是一种用今天的方式说话办事的态度。

 

刘淳:无论是上世纪90年代还是新世纪的10年,你的作品始终隐藏着一种情色的东西,而且,这种情色的东西又好像若有若无,当你仔细观看或认真感受时,它跑的无影无踪。反过来,有时候它又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我觉得它在你的作品中非常重要,请你具体谈一谈。

 

郭伟:套用一句话:“你不问我时间是什么,我很清楚它,当你问我什么是时间时,我茫然了”。人是非常复杂的,尤其是人性的东西,我们应当充分的去尊重它,换句话说,我们用任何的标准去评判它的好坏,都不会准确,也不可能准确。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只是呈现了人性的某一部分,表明我对它的尊重而已。

 

刘淳:我觉得你在画面上对形体的剪影处理和色彩的概括处理,重新确立了一种非常个人化的视觉语言。我从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戏剧性感甚至是舞台感,对此你是如何思考的?

 

郭伟:我个人对扁平的偏好,哪怕是对空间的利用也不想用三维,二度再加一点点对我来讲就够了,上次我的“制造”展,充分体现了这一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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