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环保部的雇员每天都要穿过一个水泥地广场去上班。他们多数都不知道，脚下踩着的是一件著名的景观建筑作品。不过这一点可能会发生改变。目前在它的创造者、著名雕塑家 Athena Tacha 和新泽西政府之间正在进行的一场争论，将决定它的命运。有专家称，这场争端是全国各地的都市景观建筑所面临的困境的一种体现。争论的关键？一方认为应该把它当艺术品保护起来，另一方认为应该作为生地进行重新开发。
Tacha 在5月收到新泽西财政部的一封来信，称位于首府特伦顿的这处名为“绿地”（Green Acres）的广场将于8月1日以后拆毁，除非她本人出资把将其迁走。信中说，广场年久失修，但是用于修缮的资金很有限。财政部计划将它改为一个可以自主维持的雨水花园。
但是有一个问题。Tacha 说把作品移走跟毁掉它没什么两样。“它是没法移动的，”艺术家对 ARTINFO 说。“它是针对这个地点而做的。花了两年的时间，40万美元的成本。它有一个跟楼房一样的地基。”
很多1970、80年代的室外雕塑家和景观建筑师跟 Tacha 有同样的遭遇，这让我们产生一个疑问：在急速变化着的都市景观中，景观建筑作品该如何进行保护？“这场争论让人们感到了问题的紧迫性，”华盛顿文化景观基金会创始人 Charles Birnbaum 说。他的机构目前正在替 Tacha 和州政府斡旋。“说起景观建筑保护，人们想到的是 Frederick Law Olmsted 和梦露郡公园系统。他们不会考虑较新近的东西。”
但是，即便是历史性景观建筑也鲜有支持者。艺术活动家满脑子想得是保护 Robert Smithson 的《Spiral Jetty》这种景观艺术作品（也的确是有必要的）。建保护人士则忙着替野兽派纪念碑们挡破碎球。环保主义者一心扑在滥砍滥伐、漏油之类的事情上。像 Tacha 这样的城市设计师做出完全融入到城市中的作品，用 Birnbaum 的话说，“是完全看不到的东西。”
Tacha 希望通过这次争论改变这种状况。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一共做了40个公共委托项目，其中有十几个已经被毁。她在1985年设计的“绿地”获得了新泽西艺术委员会的「“Percent for Art”活动颁布的奖项。站在地面上看，这个设计显得很普通：花岗岩地砖、褐砖台阶，花圃里有一些绿色植物。不过从上往下看就一个漩涡形的生物形态图案了；地砖上有本州的风景、濒危植物和动物的喷砂画。
在1980年代，Tacha 的作品备受传奇批评家 Lucy Lippard 的赞许，被认为是那个年代公共雕塑的社会意识风潮的代表。如今已经76岁高龄的 Tacha 不再创作大型作品。“我们已经可以对她的生涯进行评述了，”Birnbaum 说。“只要对她在环境艺术运动中起到的作用进行一番检视，你就会发现这件作品是真正的精品。”
新泽西政府则对它没那么上心。“不是说我们不喜欢它，”州环保部发言人 Larry Ragonese 说，他指出用来替代广场的雨水花园是由环保部自己的员工设计的。“我们的意图这是做点不一样的，一些我们希望作为典范给别人看的东西。”
现在双方相持不下，Birnbaum 和 Tacha 已经申请国家古迹名录来对“绿地”进行评估。如果不能被列入名录，他们的选项就很有限了。根据联邦版权法，视觉艺术家有保护他们的作品不被毁灭或复制的「道义权利」，但“绿地”是否适用尚不得而知。
“目前的问题是，”新泽西艺术活动志愿律师机构总裁 Peter Skolnik 说，“一个景观建筑作品究竟是不是可以被视为视觉艺术作品。”，不过，Skolnik 也说，即便当作艺术品，广场可能还是保不下来。根据法律，艺术品的所有人是可以毁掉作品的，前提是给艺术家充足的时间来搬走它。对于本案来说，“这就是第22条军规。他们说你可以移走它，但从实际操作的角度，基本上不可能在保证完整性的前提下移走它。”
环保部方面不这么认为。“博物馆的画作搬迁是常有的事，这件没有什么不一样，”发言人 Ragonese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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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郭巍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