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些画家脱离生活 作品贫血 2013-03-04 11:53:28 来源:新快报
刘仑,是中国第一位石刻画家,创作曾受到鲁迅先生的赞赏;唯一一位四次重走长征路写生的画家,著名的《红军过草地》正是他油画的“处女作”;他还冒着生命危险赴朝鲜战场写生;参加西藏民主改革,创作了《奴隶翻身图》等著名国画;主持筹建广州画院,提出的办院原则现在依然震耳发聩。

刘仑

1913年生于广东惠州。

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第一代版画家、第一个石刻家。

现广州画院名誉院长,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为创作曾四次重走长征路,百岁画翁刘仑称——

他,是中国第一位石刻画家,创作曾受到鲁迅先生的赞赏;唯一一位四次重走长征路写生的画家,著名的《红军过草地》正是他油画的“处女作”;他还冒着生命危险赴朝鲜战场写生;参加西藏民主改革,创作了《奴隶翻身图》等著名国画;主持筹建广州画院,提出的办院原则现在依然震耳发聩……

《红军过草地》

他是百岁画翁刘仑。隐居在车喧人闹的淘金路,家居简陋朴素,甚至没有一件奢华的摆设。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名家,居所竟然如此简朴;同样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位百岁老人,记忆依然清晰,回忆过往能够如数家珍,评骘诸事依然鞭辟入里。

尽管在88岁时因喉癌做了声带手术,声音暗哑,但他还是字字铿锵地“吼”出来,以至于近三个小时的采访,成了一次难忘的艺术课堂。

谈国画

“对国画最有感情,国画最善于表达”

记者:您的艺术经历颇为丰富,曾横跨国画、油画、版画、水彩画等领域,且都有卓越建树。那么,您最喜欢哪一画种呢?或者说,哪一个画种最能体现您的性情与才分?

刘仑:我最喜欢的还是国画。一方面,我是中国人,我当然对我们民族自己的艺术语言最有感情,也最善于表达。而最关键的是,我对国画的这种情感是小时候奠定的,伴随了我一生啊。

记者:具体来说,您小时候是如何与国画结下深厚感情的?

刘仑:我出生在广东惠阳一个普通家庭,全家靠少部分土地出租生活。在我9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由母亲和姐姐带大。小时候,我是个烂仔,非常调皮,很爱玩、很爱打架,功课也比较差,但我就是对画画感兴趣。姐夫看我对画画情有独钟,就拿给我一套《芥子园画谱》临摹,画画的热情更高了。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的美术作业经常被贴出来展览,也曾拿过全县的绘画比赛一等奖,乡邻都叫我“神童”。

记者:您这位“神童”最终考入了广州市立美术专科学校,是不是借机升华了您的国画技巧?

刘仑:我当时读的是师范专业,是两年制的。师范专业学费低,而我家境贫寒,就选择了师范。当年,我在学校什么都学,素描、水彩、油画、国画,且大多独立自学。其中,我的水彩画比较优秀,毕业展览时,水彩画被评为全校第一,得到校长的特别表扬。

谈版画

“艺术消费时代,版画家不吃香了,这不公平”

记者:您读美专时对版画并没有过多的研习,但后来又是怎样走上版画道路的,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刘仑:美专毕业之后,我便开始从事美术教育工作。1934年,参加鲁迅倡导的新兴版画运动,次年又参加了“一二·九”运动及“广州现代版画会”。我整个青年时代的艺术实践都与民主革命和抗日救亡运动紧密相连,尤其忘不了1934年文艺两条路线的斗争,一是“为艺术而艺术”,一是“为人生而艺术”。之前,我受西方美术教育和中国传统国画教育的影响,而之后,我认识到艺术与政治的关系,确立了“为人生而艺术”的艺术观。我拥抱社会,投入到火热的斗争生活中去。我写社会、写斗争、写人的爱、写自然界的美。

记者:鲁迅先生倡导的“新兴版画运动”是20世纪上半期非常重要的美术事件,您当时有没有直接和他通过信、见过面?

刘仑:我的木刻版画受鲁迅的影响很大,鲁迅与我们这帮青年的关系,是五四运动精神的延续,但我那时候还没有直接和鲁迅联系过。不过,当年我的5件石刻作品拓片被广州现代版画会邮寄到鲁迅那里,受到了他的肯定,被他收藏保存下来。现在,分别由上海鲁迅纪念馆和中国美术馆收藏。

记者:说起版画,广东一直有优良的创作传统,曾涌现出赖少其、黄新波等一大批优秀版画家。但现在出现了版画家纷纷转投其他画种的现象,对此,您如何看?

刘仑:画法各异,但画种平等,没有高下之分。广东以前的版画很强,但现在好像没人提了。在这样一个艺术消费的时代,版画家不吃香了,版画作品不好卖了,这不公平。

记者:版画家的这种境遇,是不是反映了美术体制的某些弊病?

刘仑:彻底改革美术体制很难,矛盾始终会存在的。艺术上的事,牵涉到其他因素就很难说了。

谈创作

缺少生活,热情再高创新也受限制

记者:从1955年到1963年,您曾4次重走长征路,其中两次是独自一人上路。当时正值我国的困难时期,途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到底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样的壮举?

刘仑:我对红军是有感情的,对革命是有感情的,对“为人生”的艺术是有感情的。我控制不了这样的感情,就要自己重走几遍,认真感受着红军过草地的峥嵘岁月。那时,我创作了一批作品,油画《红军过草地》算是最重要的作品了。

记者:《红军过草地》曾入选教科书,是几代人的记忆,您是如何创作这幅巨作的,其间有哪些难忘的故事?

刘仑: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油画创作,马马虎虎了。这幅作品是在北京创作的,当年,我们住在家徒四壁的房子,空间非常狭小。为了画这幅画,我查了不少资料,也找了不少人做模特。画面上最前面的“指导员”的原型,其实是一个修鞋匠。有一天,我在家门外看到一个修鞋匠,相貌很像军人,一下子触动了我,我就把他请到家里做我的模特,按照他一天的赢利给他工钱。若不是碰上“文革”,我准能创作更多红军长征题材的美术作品。“文革”期间,《红军过草地》竟被诬为“黑画”,我也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被押送陕西军分区大荔农场改造。但我心里依然很倔强,你说我是“反革命”,我这辈子偏要画革命画。当年,我和黄胄在一个美术工作室,他被押到甘肃天水接受改造,都很惨。

记者:根据自己丰富且“独特”的写生经历,您如何看当下艺术家的创作?

刘仑:现在的一些画家比较脱离生活,他们的作品比较“贫血”。生活是创作的源泉,缺少生活,即使有些画家创作很热情,但追求创新也受限制。有些画家依靠照相,用相机拍下来后就在家临摹,都不是靠手、脑、眼睛到现场去素描的。但是呢,要的钱反而就越来越高了。老是说创新,什么力作、精品,都是假的。这么搞,怎么能把中国的作品推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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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田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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