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的国家自然史博物馆,巨大的梁龙骨架化石成为带领访客进入博物馆世界的“引导员”,并且体现了博物馆的空间美。
■ 台湾成功大学建筑学博士林蕙玟谈博物馆场域空间与展示诠释
从中华艺术宫到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地标性的博物馆怎样代表这座城市?从提篮桥监狱博物馆到淞沪抗战纪念馆,博物馆对历史的展示与诠释如何做到客观公允?近日,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邀请台湾成功大学建筑学博士、创意产业设计研究院助理教授林蕙玟主持讲座“博物馆的场域空间与展示诠释”。她从建筑学和人类学的角度探讨了博物馆的本质,对博物馆的观赏性和客观性作出反思。
博物馆背后的权利
当我们踏进博物馆的大门,也许并不会思考通向门槛的阶梯或是一根根高大的落地柱有什么含义,这是建筑学家的事。然而回想起拾级而上,我们的心情是如何随着变更的建筑表情而转变的,如何收拾起食物杂物和慌乱的心情而预备好进入另一个时空的,也许我们能够感受到博物馆的庄重和威严。如同古代庙宇神殿这种特殊建筑,现代博物馆也具备一种仪式化的空间能量,不仅使陈列其中的藏品更富有启示力,也让参观者感受到神圣的心灵洗礼。林蕙玟认为,博物馆作为一种公共空间,它的背后具有深刻的政治性、社会性的叙述观点。
国立博物馆大多位于城市中特定的地点,表现为该国的政治声明,如在英国,许多博物馆皆与希腊或罗马帝国时期建筑的象征有关联。私立博物馆则通常展示个人的收藏品,其拥有者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作为一种财富和艺术权威的象征。比如,利物浦的沃克美术馆是由英国酒商和市议员沃克所创立的,政界商界在博物馆内形成一个社交空间;伦敦的霍尼曼博物馆由茶叶商霍尼曼创立,收藏他游历世界各地的各类珍奇宝物;而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的捐献者亨利·泰特则是一位制糖商人和慈善家,他收集的是包含英国艺术家和英国艺术运动的藏品。这些藏品对于博物馆来说,是一个世界的缩影;它们曾经被私人拥有,呈现的是收藏者想要拥有世界的力量。
空间、物件和人的关系
每个博物馆都是在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叙述由三个部分构成,空间、物件和人。空间的动线安排决定参观者的观赏过程,物件带领参观者进入空间并实现对话,最后参观者成为博物馆的一部分。
在访客进入博物馆的展示空间之前,序列性的空间引导往往是被安排设计的。在由发电厂改建的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参观者必须经过长达百米的向下的斜坡从一个矮扁的入口进入五层高的涡轮大厅,参观完涡轮大厅的大型展览后接着参观北侧各小展览区的展品。而英国的国家自然史博物馆典藏间范围有3英亩大,内部有一个如同大教堂的空间。如此巨大的空间如何进行参观?一个做法是通过大型展品物件帮助参观者感受尺度,增加空间的沟通感。因此,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中最具象征性的物件是一个长26米的梁龙骨架化石。这个巨大的恐龙是带领访客进入博物馆世界的“引导员”,它被亲切地称为“小梁”,所有人进入博物馆首先要看的就是小梁。“借由它的巨大尺寸和穿透性的线体来实现参观者与空间的对话,并欣赏博物馆空间的美。”林蕙玟说,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里的“千手观音”也具有同样的效果,成为整个博物馆空间的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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