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辉:寻找2013年当代艺术的独立精神 2013-05-10 09:28:00 来源:艺术虫 作者:李旭辉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独立意味着物质上拥有自己可以支配的经济而不需要外界给与支配,思想上能够自主的考虑面临的问题而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大脑。假如我们将人的生物机能理解为机械机能时,在机械意义上我们可以看做是机械的自动化,而在控制论的范畴里我们可以将其看成是失控的一种时代特征。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独立意味着物质上拥有自己可以支配的经济而不需要外界给与支配,思想上能够自主的考虑面临的问题而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大脑。假如我们将人的生物机能理解为机械机能时,在机械意义上我们可以看做是机械的自动化,而在控制论的范畴里我们可以将其看成是失控的一种时代特征。而将独立放在我们今天的文化范畴里,我们可以将他视作人类在构建自己的幻觉、信仰、媒介渠道、哲学基础、神学理解方式等等有关作用于人的主题意识的一种自足的刺激系统或者知觉循环系统或者笼统一点称之为个体意识的宇宙模型。

那么文化独立的社会意义在哪呢,我们可以理解文化独立是文化母体阵痛后孕育的必然产物,因为随着社会经济结构和物质分配关系的发展作为原来支持整体社会运行的文化母体也面临着支配和接受方式的多元化改变,假如我们将我们的物质生产视为文化生产一部分的话,那么传统的文化生产无疑应该是对应的另一部分,为了使人不在物质生产中陷入狂迷的状态,文化生产将做出最为有效的回应,这种回应有时是积极的有时也是消极的,在我们对文化对与错作伦理性的判断时,可能会得到与理性判断相反的结论,这时候的文化会陷入矛盾和模棱两可的状态当中,类似于今天对传统的继承和反对的问题上,中国的知识分子就有很多种不同的立场和声音。这些声音与立场在什么时候是独立的,什么时候是依附于权利和资本的都是需要人们依靠讨论来辨别的,有人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独立,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但是这种说法也和千万种套话一样无用于今天对独立的讨论。追求一种文本中的独立和追求上帝形象一样是不可靠的,人无法成圣,那么就应当落到实处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来讨论独立的存在。

反对官方从85以来就成为当代艺术宣布自我自主独立的一种方式,但是要注意的是即使在整个85新潮运动的过程中,艺术的独立也只是作为文本中少数艺术家的个人姿态存在,而并未能消化为一种社会共识或者是社会机能结构,即使一些号称自我为独立策展人和独立艺术家的个体来说也大多是以对抗体制和官方审美情趣的方式出现的,这种情况下正如上文所谈论的原有的文化母体中出现了异质体,但是它的范围仍然只是母体范围内部进行对抗、转移、融合这个过程蔓延到现在,依然在进行。除此以外呢是否有当代艺术回到自身体会肉体中人情的冷暖呢,与政治中心远离的南方在这方面做得好一些,利用一种不那么苏式的写实技法,相对北方群体在政治母体中的对抗,南方群体对个体的情感更为珍惜。应该说整个西南绘画在90年代后期逐渐没落了,受到观念艺术和政治波普的冲击,早期诗歌化的绘画慢慢转化为哲理化的架构以以应对所谓的艺术终结论,全球化,女性主义等艺术思潮,这样艺术逐渐与日常经验放松了联系,这些艺术往往是艺术展览和学校教育文本化的延展,在一种号称独立的艺术潮流当中,其实艺术家们又被卷入一次时代的潮流当中。当代艺术一曲高歌的时候,作为对立面的画院制下的传统艺术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其实也没有多少当代艺术有对抗体制和母体文化的冲动,作为一种艺术多元化的时代,此时当代艺术更多的是与西方的话语接轨和迎合西方人的胃口,今天看到很多所谓对抗体制的独立人,往往是在北京这个中心城市滋生的生存话语。

那么是否对抗体制就意味着独立呢?从生物的角度来看这种在母体文本中的独立只是一种独立的趋势,而非真正意义的独立,因为这种所谓的独立循环路径中必须依靠母体的存在而成立,一旦出现对立面的缺失,所有对立的点就会被抽空,而且在对立的时间里通过对母体的攻击,自我也会凸现出一种母体的负形,变得内同与母体,这也就是为什么每种革命都会转变成革命对象的翻本的原因。反而在艺术思潮喧嚣的时候,沉默反而是正真在思考本体独立的最好状态,自我循环的生成,不仅需要脱离母体的阵痛,也需要生长初期的安宁。

反观今天对传统和慢生活的追求,更多反映了前期风风火火的当代艺术所忽略的整体人的需求,脑袋被西方不断涌入文化和思潮所点燃之后,身体的确有点力不从心,文化聚变的年代,只有作为身体是真正受难着,这个身体不仅包括从事艺术工作人的身体,也包括了哪些屡屡被以艺术之名洗刷颜面的展览空间和土地。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独立的姿态又是怎样去辨别和确定呢,是坚持喧嚣还是坚持寂静忍耐都是成立的,当文化要求以多元方式去呈现时,我们要保存任何一种艺术语言的可能性,但是当我我们展现如此繁多的文化现象时我们唯一要求就是它能足够严肃和认真的面对自我的循环,知道事实的因果。

今天的文化形式与母体文化形式不仅仅是思维结构碰撞的结果,也面临艺术表达媒介的差异,在泛艺术的宇宙模型里媒介的功能性却一直是被忽略的,但当所有的物品都能作为艺术的基本材质的时候,我们就必须重视作品媒介独立的意义了,从杜尚的小便池,大玻璃到博伊斯的毛毡,油脂,金箔。媒介逐渐多元化的时代,对媒介的阐释和梳理却是缺失的,应该说杜尚是整体21艺术生产的助产婆,但是产下的婴儿却被这个时代野蛮对待了,我们既没有厂房也没有幼儿的语言教育系统。我们对媒介艺术的误读不是来自艺术产品的失语,而是来自社会文明的滞后、野蛮和懒惰。而今天的媒介艺术每种艺术形式都逐渐找寻到它与大循环逐渐对应的点和自我循环的系统,在此我们有必要谈论一下媒介独立出来的形式与意义,象装置,多媒体,身体艺术,空间艺术等等都是期待社会文明整体逐渐吸纳的文明成果,相对传统的教堂式的传播方式,今天的影像,户外行为,装置,网上艺术更加具有渗透性,但也失去传统艺术宗教式的光环,相对传统市场和学术的兴盛,这些新的媒介语言是不是更具有独立性呢,而这些媒介在找寻资本赞助的时候是否因为比传统的媒介更需要经费而陷入资本社会广告群中都是一些值得分析和研究的部分。

在允许文化多元化的时代,艺术独立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历史会告诉我们正真意义上独立的艺术是需要经受时间,文化碰撞和自我历练的考研。例如:今天有种说法认为梵高精神害了中国很多艺术家,这种看法是错误的,我们可以说被误读的梵高精神害了一些艺术,因为很多被梵高表象的迷狂所吸引的艺术家将自我也一并陷入形式主义的迷狂当中,这些只能说是学术混乱,价值观偏移的时代作为著学术的知识分子要付一部分责任,我们没有将梵高与他的时代的美学逻辑梳理清楚,而热衷于英雄主义的歌功颂德,任何艺术品的价值都是符合整体文化逻辑的,但是这种符合在一段时间肯定会被一个时代的惯性所遮蔽。而时代惯性所带来的野蛮可能在那个时代看来是一种主流的文明动力,所以这就是有价值文明需要抗衡的文明的野蛮挑战。梵高的文明价值意义一直运行到工业革命的晚期才显露出他的价值,这也是正是世界的规律所蕴含的道理。

今天我们认为经济和政治似乎成为我们讨论独立绕不开的话题了,其实自我仍然是本质性的障碍之一,反思自我一直以来作为20世纪最为重要的文化课题,但在新世纪的文化运动中却被消音了,全球化,本土化,媒介化等外在艺术课题掩盖了人作为一种主体在其中的能动性和复杂性。今天的人在文明中投射的影像是在夹杂着电子文明的微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的,而这些电子信息自70年代以后就在控制着国人的言行,假如仔细分析,在支配电子内容发布的大多数为资本和政治力量,微博的平民结构使得以往的信息单向维度出现了剧烈的改变,从微博开始,一些底层性的内容和被屏蔽的精英知识分子的内容逐渐出现在公共视野当中,而当代艺术呢,08年后金融危机使得可以出售的当代艺术品遭遇一次冷潮,而行为和影像也遭遇封杀,一些以往的当代艺术家开始依靠描绘风景等商品画开始度日,除却个别画廊盈利以外,大多数画廊都是经营惨淡,事实表明只是一味的靠西风而不培养中国整体的文化诉求是行不通的。而真正面对市场化和政体化的审美趣味的时候,有些艺术家保持对立,有些艺术家保持融合,也有些艺术家没有改变一直以来的创作方式,但是从独立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看现在艺术家所保持的姿态,而是要更务实的看待在这种对立和非对立的边缘状态中可以实行的最佳途径,艺术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家的感性的世界认知,往往也是他解决时代问题的最好方式。

而艺术独立在面对阿瑟.c.丹托的艺术史终结时我们要看到艺术边界在逐渐被打破的时候,特别在中国,哲人、圣人、艺人、匠人、俗人相拥于这个艺术史结束后的时代时,在复杂而琐碎的艺术蔓延当中独立意味着人还能在自我制造的巨石面前没有丧失人的尊严,依然能在逐渐麻痹当中拾回生命的知觉,艺术的独立不是艺术家单向取舍,而是艺术家与自我和世界对话时了解进与退的可能与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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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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