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市交响(国画) 180×98厘米 2013年 彭世强
应北京市东城区政府所邀,彭世强要画一组描绘东城人文景观的国画作品,这些天他一直“猫”在位于北京天通苑的工作室里,深居简出,废寝忘食,累并快乐着。
年过七旬,彭世强依然有着年轻人的热情。用他的话说:“从爱好到专业,从专业到事业,从事业到终身追求,对绘画的刻骨的热爱,促使自己保持年轻的心态。”他坦言自己就是“一个在砚田里认真耕耘了60年的农民”。
日常生活中豁达的彭世强,对待艺术格外认真,甚至近乎偏执地较真。他很少在一些活动上露面,也很谨慎参加“不明不白”的展览。他说:“我都这年龄了,再出去瞎扯没意思,浪费生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画画也不是。”
情有独钟画北京
彭世强出生在江苏徐州,自幼就全家搬到了北京,住在一套传统的四合院里。在北京长大的他,对这座古都的变化体会尤为明显。“北海大桥原来有9米宽,装着汉白玉的栏杆,特别漂亮,附近有三个城门。朝阳门到阜成门的那段路,既左右盘旋而且上下起伏,非常有特色……现在这些都没了。”彭世强叹口气道。
彭世强在学生时期就喜欢建筑,喜欢画北京的老城门和老建筑,但当时只是觉得好看。“1968年北京开始拆城墙,我不明白,怎么说拆就给拆了呀。那时候,我觉得要认真地画,通过建筑这个载体来表现我对生活的认识。后来,我到过全国很多地方,也画过很多地方,但还是觉得,要画离自己最近的、自己最熟悉的,悟性就在脚下。”
特别推崇写生的彭世强,非常反感抢任务似的采风,那种到一个地方画两张就换地方的方式,让他感觉不过瘾。“前几年去欧洲看大师的作品,感触更深,他们其实就是把一个小地方画透了、画熟了、画好看了。”从50岁开始,彭世强一直画北京,画北京的周围,画北京的文化,画北京的历史,画北京的变迁。
爨底下的最早描绘者
1992年,彭世强的启蒙老师王润琴告诉他:你不只要画,还要思考,要解决前人没有解决或没有遇到的一些课题。受这句话的启发,彭世强一边创作一边思考,并在北京寻找自己的创作基地。
有个地方让彭世强一画就是20年,这就是京西。“我到京西去,就是为了画东方、画文化、画民族,画我熟悉的地方。西方的巴比松画派,是远离喧嚣城市的一批画家,到巴比松这个小镇画画而形成的。我深受巴比松画派的影响,巴比松是个镇,比萨是个镇,京西的斋堂、清水也是个镇,我要用中国的书法和笔墨表现中国的小镇。”彭世强说。
京西的门头沟,他去了无数次,画了无数次。在构建自己创作平台的同时,他还直接帮助门头沟区的好几个古村落形成了旅游热点。
最初彭世强选择的创作地点是门头沟的爨底下村,这里保存有最完整的传统明清四合院古村落,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前后数十次深入这片古村落,研究中国的山水画如何表现古村落人文景观的课题。1995年,他自费为爨底下村印制宣传资料。几个月后,当有人拿着宣传小册子专程来找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感觉事情没有白做。今天,爨底下村已经成为京西著名的旅游点。此后,他还发掘、描绘了宴驾台、举人村等古村落。
国礼《伏尔加河颂》
2007年是中国和俄罗斯友好年,两国派艺术家互访,彭世强是前往俄罗斯的中国艺术家访问团中的一员。在访问的过程中,俄罗斯方面希望中国的艺术家能画一画俄罗斯的母亲河——伏尔加河。
俄罗斯方面提出的主题性绘画创作,对中国艺术家访问团的画家们来说是一个挑战。在伏尔加河的朱可夫游轮上,沿途几千公里的旅程里,彭世强一直画着速写,拍着素材,观察着每一个城镇的特色。由他创作的草图三次招标审稿都顺利通过,最终确定由他执笔,创作了这件高1米、长5米的大幅彩墨画《伏尔加河颂》,作为国礼送给俄罗斯。
彭世强介绍,这幅画前后画了十余天,画面主体是8000余吨的朱可夫号,长卷表现了伏尔加河两岸莫斯科等7个二战时期的英雄城,把俄罗斯方面的意愿用中国的笔墨完美地呈现出来。画面中,沿途城镇里跳舞的人群等既要符合整体的比例关系,还要注意人物动态与五官表情,这50多个最高才3厘米的小人,让彭世强颇费了一番工夫。通过这次国礼作品的创作,彭世强最大的感触就是“在京西多年来实地用毛笔写生的功夫没有白练”。
中国画有多种可能性
从5岁起就开始练书法、篆刻的彭世强,后来进入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学习,之后从事了8年的黑白木刻研究,在文联出版社一直负责书籍装帧设计,这些经历为他的中国画创作不断补充着营养。国画家?油画家?版画家?设计师?这些称谓对于彭世强来说,都是,又都不是。“一个好的画家应该吞吐量很大,手艺很多,根据不同内容题材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处理。就好像饮食里的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一样,绘画也不能全是一个味儿。艺术上最忌单调重复,有变化才有乐趣。”彭世强说。
彭世强认为,中西合璧是中国画发展的一条正确道路,今人需要做的工作是修正、充实,使之理论化、体系化,形成中国绘画的共识。他很推崇徐悲鸿先生,认为徐开创的中西合璧道路,极大地发展了中国画。彭世强尝试用不同的画种和手法画长城、庙宇和民居,目的也是探索中国画的可能性。
在他看来,探索中西合璧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充实新的内容。“中国画不能老是画那几条鱼和小鸡,总是停留在墨色在宣纸上的情趣,那就太有限了,会阻碍中国画的发展。所以‘笔墨当随时代’的谈法,必须要加进新内容,给中国画加进去一些时代的语言。”他还认为,中国画应该带进颜色,加强颜色的研究。
对于传统的界尺画,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认为界尺画有其优点,不能全盘否定。他为北京东城画的一批表现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相结合的作品,就用到界尺画的方法。“界尺画的工整和写意画的磅礴,不是绝对无法沟通的。”彭世强说,如何用界尺画画现代的汽车、楼房,但又不能僵死,并要和树木、山水融合在一体,成了他给自己出的又一个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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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