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您说“图像的转向”不只是一个图式上的简单的转化,它总是和一个具体的社会语境发生联系。并与观念是联系在一起的,是吗?
鲁:是的,在优秀的作品中,图像必然包含着观念,所以,做批评就必须将观念与具体的呈现方式结合起来谈。我坚决反对不谈图像,不谈艺术手法,空谈观念与内容的做法。那些缺乏艺术感受的人,那些缺乏绘画训练人,那些从其他学科转过来又不注重艺术本体问题的所谓“批评家”,总是喜欢简单地拿出一个他学科的题目来谈玄。老实讲,我对这种人是嗤之以鼻的,也根本不会把他们的说法当回事。
栋:我们都知道,鲁老师最开始也是学习绘画的,对绘画本身也有自己独特的体验。后来又对理论进行系统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建树,所以我觉得分析一件作品,不仅要从理论上,还要从艺术家的实践层面去看。
鲁: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融为一体的。一个真正优秀的批评家,必须对图像和图像包含的文本,包括技术手段有很好的把握,你不能超越图像与具体的技术手段,把你看的某一本书,强加给别人。即把一个政治、哲学、社会学中的观点,强加给到一件作品上,总之,你必须从作品出发。
栋:根据您自身的经验,中国这几十年来的艺术是以架上这种传统方式占主导的,但现在艺术的范围扩大了,包括对新媒体、影像等新材料、新媒介的运用,在理论建构上的情况应该是怎样的?
鲁:美国有一个艺术理论家叫丹托,他写了一本书叫《艺术的终结之后》,我推荐大家去看一下,在书中,他就是从沃霍尔的《布里洛盒子》谈起,进而分析了生活中的一个商品,怎么会变成一件艺术品,由此,他谈了两个很重要的问题:
第一,在当代艺术中,所谓艺术品和日用品、生活现成品、还有艺术行为与生活行为的界限已经取消了;
第二,所谓精英艺术和大众文化的界限已经取消了。
而为了说明这两点,他进行了一些很深入的探讨,谈得很好。在他看来,艺术家做作品不单是为了制造新闻效应,而是为了表达一个很严肃的文化问题。对于当代艺术家来说,他可以使用任何方法。既可以使用装置,也可以使用行为与影像,甚至可以从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里寻求借鉴,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表达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关注。现在有艺术家运用新媒体玩形式,忽视对思想的表达,这是很不好的。应该加以注意才是。
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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